0030隨軍牧師馬歇爾

0030隨軍牧師馬歇爾

在名為dnd的普世規則書中,一些建築被這樣分類。

擁有15到25個房間,採用石塊加固建成的建築名為要塞。

要塞四周環繞起15尺高10尺厚的城牆,四周帶有4個瞭望塔之後即被稱為城堡。

許多小型建築物的結合體(比如馬廄,鑄造廠以及穀倉等等)圍繞起城堡,20尺高,10尺厚,帶有6個瞭望塔的城牆將所有建築保護起來,即是大型城堡···

很顯然,規則書中並沒有寫明一座擁有上百個房間,加上塔樓一共有十多層的立體建築到底應該歸屬於哪一類。從裡到外,加上新近的現代建築圍牆總體有幾十層城牆,又符合怎樣的建築劃分。

或許這個地方是幾十個大型城堡混合體。恩,大概只能用這樣的分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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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一根燃燒棒在霰彈槍的槍管上點燃,它馬上迫不及待的發光發熱,照亮了一個濕漉漉的黑色身影。

呼哧,呼哧。空氣在管道里通過的嗤嗤聲從哪個身影上發出,黝黑的面罩反射著那一簇燃燒棒跳動的亮光,人影就這樣原地站立著,不停的呼吸著,手臂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滑落著,掉落到他腳下的防水背包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如果能夠透視,就能夠發現面罩下的面孔鐵青一片,瞳孔不停的收縮擴張著,沒有焦距,好像精神狀態十分不正常。

「我是一個好人!」

不知僵硬的站立多久的人影猛然喊出這樣一句話,他嘶聲力竭的吼聲在水潭邊的幽暗通道里回蕩著,布滿落滿灰塵的陳舊蛛網的通道沙沙灑落起了一道道灰塵。

人影喊完這一聲,站立的身體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量,軟軟滑倒,一屁股坐到了腳邊的背包上,雙手抱住頭,肩膀抽動不停。

他在哭。哭的很傷心,像個小孩子一樣。

···

韓馬德很討嫌現在自己的樣子,痛哭流涕、軟弱無能的樣子。

他從沒想到自己來時『裝備』的信息流在這個時候人品爆發,連續啟動。

特性【敏銳】使得他在昏暗的水中也察覺到了那如同恐怖野獸大嘴的柵欄殘骸之後的不同,那在水中緩緩飄動一片布料。

經歷【熟識死神】使得他能夠看到違背科學常識的另一些東西,一些華人流傳傳說中的髒東西,那片布料旁邊,一個人影靠牆蹲坐在渾濁的水中,那個人影穿著土黃色短褲、寬鬆的上衣,扎著腰帶,頭上戴著一頂可笑的平底鍋一樣的頭盔,抱著一隻步槍,靜靜的坐在那裡。

韓馬德看向他的時候,那個人影卻掩著鼻子,依靠手中的步槍站了起來,向後躲閃了一步。用彆扭的語氣向韓馬德說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朋友,不要打擾我的思考!」

很顯然,韓馬德的經歷【沙場無常】這時候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雖然不知道亡靈,或者說鬼魂是否也是屬於人間的事物,反正韓馬德在那一刻心中絲毫沒有恐懼,這很奇怪,但是也很正常,普通的一些的精神病也會在火焰里歡快的跳舞,而韓馬德則是頂級的【精神病】,那一刻,他並沒有見鬼時的恐懼,反而有一種經歷過長期寂寞旅程后終於發現了能夠交流的『人』的愉悅感。

「你說什麼?」

他這樣說道。

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應該難過,下面的故事就是讓韓馬德痛苦流涕的原因。

那名亡靈讓韓馬德叫他馬歇爾,是一位牧師,英軍隨軍牧師,大學時主修心理學。沙漠之狐在非洲大陸橫行時他奉命隨同那些來自敦刻爾克大撤退的士兵一起與德軍作戰,根據馬歇爾之言,那是很華麗的故事。至於為什麼他最終會來到伊拉克境內一座城堡下的下水道,那就是另一些故事了,他未曾明言。

總之,他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伴隨著他那已經泡成腌肉的屍體足足70多年了。這期間不知道他經歷過怎樣的狀態,韓馬德遇到他的時候,這位亡靈又在思考他已經思考了20年的課題-關於人性與戰爭的課題。

他過的很充實,就像他說的,「從我醒來到現在,我一半時間嘗試從這裡出去,另一半時間用來思考問題。」

簡單的幾句交流后,韓馬德與馬歇爾達成了交易:將那一大條腌肉從淤泥里拔出,用繩索綁住帶在身後。用來交換馬歇爾帶路。這是韓馬德犯得另一個錯誤,僅次於韓馬德與馬歇爾搭茬的錯誤。

如果說世界上有一些人是絕對不要去交流的,哲學家和心理學家一定是排在首位的,哲學家會不自覺與你談起一些話題,將你從日常生活中拉出的話題,會令你不由自主進入他那個神秘瑰麗、令人燒盡腦汁也思考不通的哲學話題中。而心裡學家更是另一種噁心的存在,一個合格的心理學家足夠讓一次普通的談話成為他的一次心裡干預工作,他會在最短時間內讓你痛哭流涕、將內心的軟弱完全展露,不由自主的訴說起你自己的故事,剖析過你的心靈之後,然後他用短短的幾句話令你破涕為笑,重拾愉快的心情···

···

「你這樣回答我完全是逃避。好吧,你仍然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全然沒有認識到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觸及到了你的道德底線,我知道你用一些另外的理由暫時延緩了你對那些罪惡的感覺,不過他們依然是你心靈中的定時炸彈。現在,你已經將我帶出了水裡,作為交易的一部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兩個解決辦法。第一,嘗試改變你的道德底線,這需要長期的心理輔導防止你的心靈走上極端。第二,由我疏導你的負面情緒,相信我,這很有用,我清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心裡充斥著負面感情,現在我這樣開朗完全是自我疏導的結果,在疏導方面,我可以說我是專家。來吧,孩子。繼續前進,讓我們聊一聊你未講完的故事。」馬歇爾背著步槍,蹲在癱坐的韓馬德面前,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如果不是在韓馬德的眼中他的身影半透明,真的不能相信這樣一個『人』竟然是一個傳說中的可怕鬼魂。

馬歇爾很強大,一個還擁有少許人類意識的鬼魂,孤獨的生活了40年,這段時間足以令一個人成為哲學家或者瘋子,而長期的思考與自我剖析,依靠心理學應用甚至摒棄了亡靈特有的負面意識,又使得他在心理學應用方面完全成為了一代大師。在水中前行的時間裡,精神交流過程中的高效使得馬歇爾有充足的時間來感受韓馬德是怎樣的一個人,讓韓馬德開誠布公的向他談起很多事情。出水后,馬歇爾只是用幾個簡單的問題就一舉擊潰了韓馬德的心靈防線。

韓馬德眼中的淚水流淌著,他從未想過心裡那些一直堵著胸口,沉甸甸的壓抑感情被人點出來之後他自己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心靈的窗紙被點破之後,噴涌而出的卻是酸楚痛苦的感情漩渦激流。韓馬德接受的教育中,遵紀守法之類的鬼扯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約束力,如果不時懼怕罰款、蹲大獄、吃槍子,法律禁止的事情算什麼。真正有所約束的是在他心中道德與那一絲絲良知。

「我做了什麼?為了愉悅而對陌生漂亮女人用強,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欺凌弱者,可能死在我槍口下的每一個人都有美滿的家庭,純真善良的可愛小孩可能正在等著父母給予他們溫暖。倒在我身前的有多少無辜者···」

韓馬德這樣捫心自問著,以往做了但是仍自知那是錯的事情一幕幕在心頭轉換,點點滴滴的懊悔,痛苦,茫然匯聚成激流,洶湧流淌著沖刷著韓馬德的本心···

時間過得很快,那隻足以燃燒五分鐘的燃燒棒熄滅之後,沒多久黑暗中冒出一句話。是韓馬德。

「謝謝,馬歇爾。我感覺好受多了。」

無論如何,一個經歷過時空轉換,心中充滿無用知識的死宅心靈的堅挺程度都是令人讚歎的,內心的痛苦糾結經歷過宣洩之後,韓馬德很快擺正了心態。

馬歇爾聽到韓馬德的感謝,搖著頭,目光誠懇的說道。「恩,這正是我想要的,將心中的壓力釋放出來,你身上的血型味道無疑會淡化許多。當初我在軍隊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很可惜,你不信仰上帝,如果你信仰上帝,我無疑能夠讓你完全消除負罪感。還有,你的心靈很怪異,可能需要很久的心理疏導才能適應你所處的環境。這是個很新穎的課題,不過現在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我已經能感覺到地面了。」

看了眼這名亡靈心理學家,韓馬德點點頭,很快整理好身上的裝備,擦掉臉上的淚痕,背上背包與馬歇爾的屍體。前路,依然是昏暗彷彿融在黑色霧氣中的通道,潮濕陰冷的水汽彷彿在不停吸嚅每一寸裸露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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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識死神】3星-嘿,死神,借個火。死亡對你來說只是見見老朋友,你甚至可以再白天看見死神或者他的同事。

【敏銳】二星-一些很普通的微小變化你都會感覺不同,而的感覺總會帶領你去你需要的地方。

【沙場無常】-亡靈的視線中,你留下鮮血足印,狂笑著增加地獄的人口!亡靈為你顫抖,哪怕是百戰餘生的老兵見到你也會莫名的懼怕。

【精神病】max-你應該被切除腦下垂體,沒有別的選擇,人間已經無法阻止你了。你再也不會恐懼人間的所有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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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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