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暴風前夕
「源閣正式開始運作是在天啟六年，因為王恭廠大爆炸使得人類意外與源礦石內的源力融合，但同時爆炸讓源力分散到了空氣中，以王恭廠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導致大量的生物被源力感染。」
「此後各地都出現了動物源化的事件，為了鎮壓這些實踐那十三個初代源者開始充當清理者的身份，此後數年間不斷有人因為接觸到源力而覺醒，最終源閣成立分為五個部門著手應對各種事件。」
「你們日後都是要成為源者的人，我講的這些對你們日後都有幫助......」
......
白曉坐在教室內認真的聽著，入學的第二天就開始了上課，白曉的這一班大部分都是精英學生，要麼是大家族的後代要麼是實力頂尖的學員，但是他們很多都比白曉年紀要大，接觸的也比白曉要多。
在老師講課的時候很多學生都睡著了，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從小就知道的，反覆聽沒有意義。但白曉卻很少了解，認真的記錄，他也是課堂上唯一動筆的人。
其實這一班的人都知道白曉的存在，這也是各大家族特地安排進來的，目的就是和白曉接觸。只有幾個特別的人沒有過多的關注白曉，其中就有黃少雲，他就坐在白曉的側後方，從上課開始就時不時的看白曉。
「老師，什麼時候開始實戰課啊？你講的也太無聊了。」前排的一個男孩兒伸著懶腰問道，其他學員也都紛紛詢問。這些課程確實足夠無聊，他們從小就開始接受各種教育，無論是藝術還是學識還是戰鬥機巧，從剛會走路就已經開始學習。
家族的培養讓他們變得無比優秀，讓他們來聽這些課程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想去上實戰課可以隨時去，想聽的也可以留下。」老師是一個有些年邁的老頭，扶了扶眼鏡一邊回答一邊板書。有幾個學員聽后直接走了，大部分還是留在了這裡。
「嘿，要不要一起去實戰場地玩玩兒？」其中一個女孩兒走到白曉旁邊邀請道，姣好的容顏和火辣的身材令人很容易引起無限遐想。
不少人的視線都停在了白曉身上，如果自己答應了白曉敢肯定立馬教室里就會空無一人。但他還是選擇拒絕，這些東西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是他了解這個世界的最佳途徑。
「那就下次吧。」
女孩兒看著搖頭的白曉也沒有失落，爽朗的離開了。
如果放在以前自己的死黨趙子清一定會笑著大罵自己不識抬舉，居然能拒絕美女的邀請。可是現在白曉看著陌生的教室和陌生的面孔，心中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那份純粹和開朗，有的只是陌生。
今天是第一堂課，下課後白曉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世界的信息量和複雜程度遠超他的認知，之前他了解只不過是個雛形罷了。
下課後仍有同學過來邀請，說是什麼同學聚會，但是白曉依然拒絕了。儘管劉璇安排他來的目的是讓他多跟同齡人接觸，可白曉覺得這樣的接觸已經足夠。
柳安然算好了時間在教學樓外等白曉，黃少雲跟在白曉的背後也跟著出來。
「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要回去嗎？」
柳安然見到黃少雲的時候依舊有些不自然，接過白曉的書包后詢問道。
「我建議你應該去跟他說些什麼。」白曉看了看身後目光複雜的少年又看了看柳安然，有些頭疼，總不能一直讓黃少雲跟著自己吧？
「不用了......我並不認識他......」柳安然小聲道，接過白曉的書包不再去看黃少雲。白曉也沒有強迫她，轉身離去。
黃少雲站在原地拳頭緊握，狠狠地瞪著離去的白曉，心中萬般苦悶。
「這種感覺很難受吧？」這是同班的一個學員走到了黃少雲身邊搭話道，神情有些陰柔。
「關你什麼事！」黃少雲不打算跟他聊下去，跟了上去。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白曉的事，可能對你有幫助。」這時那個長相陰柔的男孩兒發話了，留住了黃少雲的腳步：「我叫孫耀，孫家的。」男孩兒自我介紹道。
「想知道嗎？」孫耀看著面前魁梧的少年上鉤了，嘴角輕勾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感覺黃少雲沒有跟過來白曉有些驚訝，回頭望去看見了和黃少雲交談的人，想了想大約明白了一些。
......
柳安然做事確實十分穩妥，幾天的接觸下來兩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柳安然可以把一切事情做得井井有條，極大程度上方便了白曉。
「一起吃吧，不用拘謹。」
看著走進廚房的柳安然白曉叫住了她，每一次吃飯柳安然都會離開，可能這是她所學習的禮儀，但白曉覺得沒必要那麼拘謹。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柳安然靠著牆有些驚恐。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一個人吃飯不習慣而已。」白曉嘆了口氣，親手盛了碗米飯放在了座位上添了雙筷子。
「是。」柳安然坐在旁邊不敢去看白曉，可能是因為黃少雲的緣故柳安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和白曉講，有的事情沒法開口。
「這是白家的附屬卡，平常用到錢的就從這面扣吧。」白曉將一張磁卡推到了柳安然面前：「另外你再買些衣服什麼的，不然出去別人可能會議論。」
白曉已經發現了柳安然這些天一直穿著那幾件衣服，已經洗得發白，雖然白曉不在意可是別人可能會注意在背後議論，白曉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畢竟現在自己的身份是白家家主，面子功夫還是要過得去。
「是。」柳安然收起了磁卡，安靜的吃飯。
至於白家賬戶上有多少錢影沒有給出確切的數值，只是說按照白家現在的用度沒個一兩百年花不完，索性白曉也就沒在意這些。
「我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不在意那些條條框框和奇奇怪怪的規則，也對你沒什麼興趣，你只用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有問題和我說。」
「隔壁王家的人發來了邀請函，想邀請您參加後天的宴會。」
「麻煩你去說一聲我沒時間，再有這樣的回絕掉就可以。」
「這樣的話不會得罪他們嗎？」柳安然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她就意識到自己多嘴了，不再出聲。
「不會，他們想要的不過是我體內的東西而已。」白曉微微一笑，並沒有指責柳安然。
「說起來我好像還不怎麼了解你，可以和我說說嘛？」吃完飯後白曉閑著無聊，在外面閑逛，柳安然也跟了出來。
「先生不妨先說說你吧，我也不了解您。」幾天下來柳安然倒也放開了不少，關於白曉她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言，真真假假她也分不清。
「不用這麼稱呼我，叫我小白就行。」白曉依舊是受不了這種敬語，明明兩人差不多大。
「好的......小白......」
「如你知道的那樣，我是從人類社會來到的源閣，原來不是源閣的人。上一代白家家主想要解散白家，我的母親跑了出來和人類生下了我和我妹妹，所以我擁有白家的血統。」
「那你妹妹呢？她為什麼沒有來青火學院？」柳安然有些好奇，據說白曉第一次就完成了A級任務，實力強的可怕，那他的妹妹應該也是新人類實力超強才對。
「你知道上帝之手嗎？」白曉默默問道，血腥的記憶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當然知道，它是三大源者組織之一，一直在暗地裡和源閣搶奪資源搞破壞。」說起上帝之手柳安然有些氣憤，這也是每一個源閣成員都知道的事情。
「在我和我妹妹生日的那天晚上他們闖入了學校，殺害了我的妹妹。」白曉平靜的敘說著，令柳安然心中一驚。
「就在那天我的能力也覺醒了，殺掉了那些上帝之手的成員，同時我也被源閣的部隊發現並帶到了源閣。之後的事情也和你聽到的那樣，我參加了A級任務，斬殺了上帝之手的成員，隨後繼任了白家家主。」當白曉平靜的將這段往事說出來的時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體內的源力在沸騰，雙拳不知何時已經握緊。
「抱歉......我不知道這些.......」對於這些悲傷的回憶柳安然感到很抱歉，她不應該去過問這些。
「沒什麼，該說說你了。」白曉搖了搖頭，這些記憶他每天醒來時都會面對，已經快要麻木了。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家孩子，沒什麼戰鬥天賦，小時候為了補貼家用父母就把我送到了侍從機構讓我學習，為了日後能夠被一些大家族選上分擔家裡的負擔。」
「你被其他家族選中過嗎？」白曉看著柳安然漂亮的面容問道，像他這樣的女孩兒應該很多人都會想要才對，儘管白曉有些厭惡這種買賣行為。
「有過。」柳安然突然想起了什麼神情有些驚恐，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右手小臂。
白曉察覺到了什麼，拉過柳安然有些抗拒的手，原本應該是白嫩的手此刻卻長出了不少繭子有些粗糙。
「別看。」柳安然有些抗拒想要收回手，但是無法掙脫白曉的控制，當白曉掀開她的袖子是一道難看的傷疤赫然平躺在她皙白的手臂上，像是用鞭子抽打出來的痕迹，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感染后留下的傷疤。
「他們就是這麼對你的嗎？」白曉看了之後有些複雜，柳安然就像是他曾經在人類社會底層的身份，不得反抗，任人宰割。
「是......之前因為做錯了事被僱主懲罰，辭退了......但是我很乾凈，還沒有......那個......」柳安然害怕白曉多想不由自主的多嘴了，然而剛一說出柳安然便臉紅一片，還不如不說。
「別動。」白曉突然抽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立刻滴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柳安然大驚失色：「你為什麼要割自己的手指？」
「都說了別動。」白曉握著柳安然的手腕，將血塗抹在了柳安然的傷疤處。血液內的初始基因酶和獨龍神樹的力量立刻滲入柳安然的體內，待血液幹了之後柳安然驚喜的發現傷疤居然消除了不少。
「這......」柳安然一時間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臂，映著路燈看著恢復的皮膚歡快的像一隻小鹿。
「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謝謝你小白！」回去的路上柳安然依舊沉浸在傷疤恢復的喜悅中，第一次感受到新人類的神奇之處。原來的舊傷疤開始一點點消除，新生的皮肉緩緩生長，沒過多久就已經蓋住了之前的疤痕。
「第二天再洗，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長好。」
「嗯嗯！」柳安然開心的笑了。
白曉看著蹦蹦跳跳的柳安然，心想這應該是也算是跟同齡人接觸了吧？
遠處的花園中，黃少雲看著剛才強行抓住柳安然的白曉額頭青筋暴起，這個距離剛好在白曉可察覺的範圍之外。就連白曉也沒有察覺還有人躲在遠處窺視他們，黃少雲雙拳緊握，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打白曉一頓。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不能，對方的身份尊貴，如果這樣做一定會讓柳安然陷入進退兩難的境遇。此時黃少雲想起了白天孫耀對自己說的話，權衡再三後下定了決心，消失在了花園中隱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