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愛與死亡
「我們來的時候就遇到了異人類，如果我沒有繼承神位怕是見不到你們。」亞克蘭斯坐在一旁敘述著，身上的血跡和戰鬥痕迹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清數量了嗎？」
「我只遇到了三個，重創了其中一個異人類。但是他們實力太強了，我們最後不敵只能逃走，而且他們還能操控那些變異的感染體，數量尤為恐怖。」回想起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感染體，亞克蘭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即便是全盛實力的他，面對那種數量的感染體也顯得十分無力。艾倫的力量遠在他之上，也許艾倫能夠輕易斬殺那些異人類，可他不行。
他才剛剛繼承神位不到半年，還沒有完全掌握。
「和我們遇到的差不多。」比爾斯也點了點頭，他們也遇到了大波的感染體，很有秩序的朝著這邊趕來，其中也發現了兩三個異人類。
「有多強？居然能讓你害怕的逃走。」簫淳看著亞克蘭斯挑了挑眉，對於這個老對手簫淳還是相當了解他的實力，能讓他狼狽的逃走說明那些異人類實力真的不弱。
「想笑就笑吧老頭。」亞克蘭斯冷哼著：「我現在可是繼承了加百列的神位，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強壓制一個人。」
「這不可能！」比爾斯立刻反對：「異人類的傳承的神位早就被我們聖教摧毀了，不可能有那麼強的實力。」
聖教作為最古老的源力組織，歷經數不清的戰爭，對異人類組織的圍剿更是從未停息。
「你們上帝之手說到底還是盜賊，怎麼可能能夠發揮出神位原有的的力量，怕是你自己實力太弱才這樣的吧？」比爾斯厭惡的看著亞克蘭斯，上帝之手原本就是聖教的組織，後來因為各種原因脫離，拿走了聖教的三個神位自創一脈。
聖教也因為這件事情多次和上帝之手發生過戰鬥，最終都無功而返。這次聖教參與這場戰鬥也是因為感應到了艾倫的位置，他們就是為了奪回米迦勒神位所以才來到此地。
「哦？這麼說的話你很強嘍？」亞克蘭斯挑釁的看著比爾斯：「不要以為拿著神器就敢這麼囂張，小心我把你這鎚子也奪走，也好讓你的聖母好好的敲打敲打你。」
「你再說一遍！」比爾斯虎目瞪圓，惡狠狠地盯著比爾斯，頓時在場的氣氛劍拔弩張。
「各位！」驚鴻見狀走到了二人中間，叫停了這場沒有意義的爭鬥。
「現在我們要面對的可是曾經危害人類千年的邪神，如果我們不團結全人類都會遭到毀滅。」驚鴻嘆了口氣：「感染體大軍正在朝著里趕來，我們必須要等白曉完成轉化製造出抗體才有機會接觸這場危機。」
「就是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成功，吞噬神的本體，我們曾經的主神都做不到。」亞克蘭斯對這個提議抱有疑問，得知事情原委后他一直就不太想合作，全因為艾倫也在裡面所以才留在這裡。
「至少他的初始細胞能夠抵抗撒旦病毒，有了抗毒血清，就能夠大大地削弱撒旦的力量。現在的人類已經不是千年前的人類了，我們也擁有能夠讓神畏懼的力量。」
「如果失敗了呢？」比爾斯分析狀況后問道，如果白曉失敗了，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就都沒了意義。
「天基武器會持續釋放粒子光束摧毀方圓一百公里的所有物體，包括停留在附近的所有飛船，如果你們能夠逃走的話倒是不會被粒子光束波及。」驚鴻冷靜的給出了答案。
「你們......」
比爾斯聽后冷汗都出來了，源閣最強的武器就是各種各樣的天基武器。除了舉世聞名的湮滅之華外，源閣還擁有能夠無差別毀滅一切的粒子武器：龍嘯。
據說源閣曾在南海使用過一次龍嘯，針對那裡的一隻神級源獸，因為嚴重危及的國土和周邊海洋生態，所以使用了龍嘯。當時上帝之手和聖教都監測到了那股能量轟擊，隔了個半球都能完整地記錄到轟擊聲波圖譜。
還順便平息了當時的一股熱帶颱風，以人類之力轟殺神明並平定自然災害。
驚鴻這麼說沒人敢不信，那東西從發射到命中間隔只有十秒，十秒脫離這片區域根本不可能！
「這是危害最小的辦法，一旦讓撒旦抵達了人類居住區後果不堪設想。或者我們守住這裡，等待白曉成功，製造出生化武器滅殺撒旦。」
「他們來了！」宋英傑佔據高地，看著鋪天蓋地湧來的感染體驚出一身冷汗，那種數量讓他忍不住有些顫抖。
同時，地面開始輕微顫抖，地上的碎石輕微震起。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種細密的震動！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
「各位，選擇吧！」驚鴻戴上了頭盔穿好戰甲，準備戰鬥。
「沒得選啊。」亞克蘭斯撩起了金髮，眼瞳化為金色，周身金光閃動凝聚出白色的盔甲。
比爾斯嘆了口氣，也帶上了頭盔，握緊了手中的重鎚，所有成員默默地走向各自的位置，他們能做的，只有守住這裡等待白曉成功。
「人類會銘記你們的！」陽光下，驚鴻朝著在場的三十多人深深鞠躬，誠然，這是一場死戰！
「來吧，該活動活動筋骨了！」簫淳抬起了手中的槍械，望著海浪般奔來的感染體苦笑著！
......
「他的身體......快不行了。」
嵐看著白曉的身體數據嘆了口氣，撒旦病毒開始劇烈侵襲白曉的身體，他的身體器官在病毒的全面侵襲下已經開始衰竭，體內初始細胞也在迅速壞死。
白曉雙目緊閉躺在艾倫懷中，呼吸也越來越弱。
「沒有辦法了嗎？」艾倫痛苦的佛摸著白曉的髮絲，眼淚忍不住流下。她的身體注入抗體后感染已經停止，但依舊不是完整的抗體，只能停止病毒的擴散，並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艾倫的半個身體已經完全變異，原本精緻美麗的臉頰只剩下了一半還保留著人的模樣。
「我能做的都做了。」嵐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艾倫突然看到了白曉手腕處的腕珠，想起了當時白曉吃下腕珠實力大漲的情景。
「這個，可以嗎？」艾倫扯下了腕珠，看著嵐。
「這是獨龍神樹力量的濃縮物。」嵐立刻分析的腕珠的成分，得出了答案。
「也許可以試一試！」艾倫看著黑色的腕珠將其送到了白曉嘴裡，但是白曉已經失去了意識根本無法吞咽，即便是送到了他嘴裡也咽不下去。
「能捏碎沖泡成水嗎？」
「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水。」這座安全屋實際上是一個全自動科研室，完全沒有生活設施，要塞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早已切斷了水源和補給。
「無妨。」艾倫將腕珠塞進了嘴裡。
「等等！」嵐見后立刻阻止：「這裡面的力量你承受不了，而且你體內還有大量的撒旦病毒，碰撞會產生劇烈的反應，貿然沾染會死的！」
「起碼，還能救一個人不是嗎？」艾倫看著懷中的少年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生與死在此刻彷彿已經不重要了，少女的情竇初開讓她忘卻了痛苦和恐懼，眼前只剩下了這個少年。
「你真的愛他嗎？你們才認識沒多久，你甚至都不了解他。」嵐很困惑，輕易為一個並不相熟的人承擔死亡風險，這說不通。
「我也不知道。」艾倫搖了搖頭：「也許你說的沒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但是我想這麼做。至於我到底愛不愛他，我也不清楚。」
艾倫感受著自己的心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和白曉相互感知對方記憶的時候，艾倫就和白曉產生了某種共鳴，雖然很微弱但是白曉的身影已經印在了艾倫的心中。
白曉的決絕和堅強讓艾倫折服，那種火焰般的靈魂讓艾倫忍不住想要靠近。
「即便，他對你並沒有一絲的愛意？」
艾倫微微一愣，嵐的話讓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迄今為止她是第一次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雖然隱晦而又微弱，可這是她真真切切自己所作出的選擇。沒有任何人控制，也不是其他因素逼自己做出的選擇。
她不明白究竟何為愛意，也不知道白曉會不會接納她。
只是當時看著白曉說要拯救自己的時的眼神，艾倫動容了。她有些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抓住白曉的手，這樣的話，也許就沒有遺憾了。
「沒有......就沒有吧......」
說著艾倫將腕珠扔進嘴裡嚼碎，剎那間劇烈的痛苦襲來，口腔內的組織破裂湧出血液，艾倫抱著白曉吻了上去，將嚼碎的腕珠送到白曉嘴裡，混合著唾液和血液，盡數送入白曉的口腔。
艾倫瘋狂的吻著，從一開始的羞澀和猶豫，到忘我和自然。
「咕嚕......」
白曉吞咽了，將所有腕珠的汁液都咽了下去。頓時他體內的初始細胞被重新喚醒，黑色的藤蔓從白曉體內湧出化為藤蔓觸手，將二人包裹進去。
艾倫最終倒下，失去了意識。黑色的藤蔓宛如搖曳的精靈，纏繞著二人緩緩扭動，蔓延在整個實驗室。
「人類，真是一個複雜的生物啊......」
看著不斷生長的藤蔓嵐搖了搖頭，外面已經發生了戰鬥，鋪天蓋地的感染體湧來。三方勢力的精銳也完全進入戰鬥狀態，場面異常膠著。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請庇佑他們。」
嵐雙手合十，默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