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麻木的人們
孫貴妃跪在地上，雙眼哭的紅腫，臉上的胭脂和眼淚混雜在一起整個都糊在臉上，看著格外地詭異。
這讓牧寵嚇了一跳，這個孫貴妃怎麼在這裡？
值得注意的是，孫貴妃白皙的臉頰上有一道尤為駭人的紅腫，隱約能看到五個手指的指印。
她眉頭皺著，奇怪地看著孫貴妃。
看到牧寵醒來，原本氣焰囂張的孫貴妃立刻就換了一副面孔，淚眼婆娑地望著牧寵，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懸壺濟世的大善人。
「牧姑娘，牧姑娘！你，你終於醒過來了！」孫貴妃的一句話都說不囫圇，可見其激動的程度。
好端端的怎麼變成這樣了？
牧寵雖然奇怪孫貴妃為什麼忽然變了一張臉，但是她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孫貴妃並不覺得可憐，甚至看到她淚眼縱橫的臉上覺得可笑。
早幹嘛了？
她緊抿著嘴唇，不屑地看著跪在地上不停抹眼淚的孫貴妃。
「牧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好不好。」
孫貴妃雙手合一，看先牧寵的目光中帶有幾分期待。
看到牧寵仍然沒什麼表情，她暗暗地咬緊牙關，用力地磕頭，發出幾聲「砰砰」的響聲。
額頭砸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聽著格外地觸目驚心。
牧寵仍然不知所動，到現在她還記得孫貴妃為了讓她磕頭讓那些宮婢擰著她胳膊不停往下按的場景。
想在想起來，仍然觸目驚心。
她從來都沒有招惹過孫貴妃，她憑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牧寵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中儘是不屑。
孫貴妃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來，「牧小姐，本宮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好不好，你如果不放過我，我……」
不等孫貴妃的話說完，就是「啪」的一聲脆響。
牧寵的心猛地一跳，循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只見一個穿著明黃色長袍的胖男人，手裡揮舞著牛皮鞭。
剛剛的聲音正是男人將鞭子摔在孫貴妃背上的聲音。
孫貴妃凄厲地慘叫了一聲，整個人都瑟縮成了一團。
牧寵騰地直起身，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目光驚駭地看著男人。
這不是老皇帝嗎？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而且……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寵妃這樣。
只是這一鞭子下去，孫貴妃的背部恐怕直接皮開肉綻了。
以後會留疤的。
孫貴妃的臉變得慘白如紙，她雙目赤紅地望著牧寵，顫抖著說：「牧姑娘，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我真的知道……」
不等孫貴妃的一句話說完，老皇帝又揚起鞭子，「啪」的一聲，狠狠地砸在孫貴妃的背上。
這一聲聽著尤為觸目驚心，牧寵害怕地捂著眼睛。
隔著紗帳，她並不能清楚地看到孫貴妃背上令人凌海的傷痕，但是只是聽到這些聲音，牧寵就已經想象到孫貴妃背上皮開肉綻的場景了。
她猛地一顫，身上登時冷了半寸。
而孫貴妃這樣孱弱的小身板哪裡能受得住這兩下鞭子，旋即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老皇帝見孫貴妃暈倒，並沒有要就此放手的意思。
仍然揮舞著鞭子，「啪啪」地抽動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孫貴妃。，
這麼下去人會死的！
怪不得，怪不得孫貴妃要不停地給牧寵求饒，竟然是因為這樣嗎？
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這個皇帝簡直就是個惡魔。
很快，孫貴妃的背部被抽打的劈開肉綻。
隔著一層紗帳，牧寵都能聞到空氣中那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面上一白，用力地掐著手心，不想讓老皇帝注意到她發顫的身體。
「哼，不知好歹的賤蹄子。」
老皇帝隨手扔掉血淋淋的鞭子，然後走近牧寵，撩開紅色的紗帳，笑盈盈地望著她，嘿嘿笑道：「小美人兒，讓你受到驚嚇了。」
牧寵的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在老皇帝撩開紗帳的同時，她也看到了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孫貴妃。
她的背部已經血肉模糊，甚至能隱約看到血肉下面的森然白骨。
牧寵猛地一激靈，愛妻眸子，正和老皇帝深邃的目光對上。
「陛……陛下……」她嘴角抽動幾下，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
這個皇帝，當真是不這布偶的瘋子！
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人。
她強制性地壓下心中的恐懼，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無所謂的笑。
老皇帝頗為滿意地端詳著牧寵的臉，看到她頭上纏繞的一圈紗布，眉頭就是一皺。
「我的小美人兒，讓你受苦了。」
他回頭指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孫貴妃，輕笑道：「放心吧，罪魁禍首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了，以後小美人兒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欺負你了。」
老皇帝哼笑一聲，揮了揮手，有兩個面無表情大太監走了進來，目光冰冷地看著地面上的孫貴妃。
老皇帝目光灼灼地盯著牧寵，嘴裡卻說著輕飄飄的話，「直接剁了喂狗。」
簡單的幾個字，讓牧寵毛骨悚然。
現在這個孫貴妃還有氣息，就這麼被活生生的剁了……
只是想到畫面，牧寵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強顏歡笑地往老皇帝身邊湊了湊，「陛下，這些已經夠了，貴妃娘娘……」
不等牧寵的話說完，老皇帝就皺著眉冷聲道：「這怎麼就夠了？必須給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懲罰，讓她好好知道我的厲害！」
他都這樣說了，牧寵也不好再給孫貴妃求情。
這個老皇帝完全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她掐著手心，盡量不在老皇帝面前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就這樣，她眼睜睜地看著血肉模糊的孫貴妃被太監們呆下去。
地上還殘留著一灘血跡，又有幾個宮婢走上來，拿著水桶和抹布，面無表情地開始清理地上的血漬。
他們沒有任何錶情，就好像這件事情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一樣。
的確沒什麼關係，因為又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只是這樣麻木的表情讓牧寵毛骨悚然，他們到底是見了多少這樣的場面，才會變得這樣麻木，
「美人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