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面具下的世界

「溪兒，我們這是去哪啊？」

星空之中，一道轉瞬即逝的光華不停的閃現，而每一次閃爍都跳躍出數十萬里。光華之中正是林溪與狐母二人，兩人幾個閃爍間就出了中央世界，而後一顆顆巨大的星辰在腳下掠過。

「其實此行與采臣兄有些關係，不過其中緣由到無法推算，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溪帶著狐母穿行在天外世界，而幾日前白芷和覆手來到黑山後竟沒有直接離去，反倒在黑山住了下來。而留下的理由是幫助雪兒化形，林溪自然樂意這兩位留在黑山。不說兩人修為極高，就是醫家傳人的身份也值得所有勢力拉攏。

「寧頑與你感情極深，不過你們上次見面就險些出手，這次該不會……？」狐母知道林溪與寧采臣的關係，甚至兩人小時候狐母也遠遠的見過寧采臣。不過她還是習慣以寧頑來稱呼寧采臣。

「孩兒與他命運交織，遲早會有一次了斷，不過肯定不是眼下。」

林溪隨著修為日深，已經能稍微觸摸到命運的蛛絲馬跡。林溪更是感覺到寧采臣會是他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一個人，如果不論對自身的好壞，單以重要程度來排名的話，寧采臣足以在林溪的命運里排進前五。

「這世間最殘酷的事莫過於手足相殘，真希望這一幕不會發生在你們身上。」

狐母有些憂心的說道。如今寧采臣已是大商重臣，兩人立場完全對立，狐母也就理所當然的做此猜想。

「其實母親也不必過於擔心，將來一切都是未知，我與采臣兄也未必真會走到那一步！」

「但願如此吧……」

兩人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后，已經跨越了億萬里空間，在這茫茫宇宙之中，如果不是林溪完全領悟鯤鵬神通，也不能飛出這麼遠，甚至早已迷失在了其中。

「這裡的人真奇怪，為什麼他們都帶著面具？」

狐母與林溪隱藏在街市一角，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卻又有些似曾相識的世界，狐母顯得好奇與不解。

「這宇宙之中，有著無數光怪陸離的世界，這個世界還只是人人臉上戴個面具，或許只是他們的風俗如此吧！看此地的生活方式，基本上與咱們生活的世界也沒什麼不同。」

林溪說話的同時，手掌一翻便多出兩個面具來。面具一白一黑，除了顏色外一模一樣。林溪將白色面具戴在狐母臉上，而後自己戴上了黑色面具。一戴上面具兩人也完全找不出與旁人的不同。

一副面具讓兩個外來者順利的融入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溪兒，你看這個世界人人都帶著一張面具。根本看不清人的本來面目，甚至連喜怒哀樂都隱藏在了面具下。我真是好奇，這些人面具下會是怎樣一副面孔？」

狐母與林溪走在街道上。這個世界有著與中央世界一樣的城池街市，茶樓酒肆等店鋪同樣繁榮，而每一個面具都極盡精美華麗，反倒是林溪與狐母的面具顯得有些寒酸。

「呵呵，其實無論是什麼樣的世界，每個人都戴著一副面具。即便在我們所處的中央世界，又有誰能看到別人的真面目呢？」

「溪兒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會因為某些原因，有著別人不為人知的一面。說實話，今時今日就連我兒為娘都有些看不懂了！」

「哦？母親會如此看孩兒？或許這兩年發生了太多事情，孩兒是有些變化。不過無論怎麼變，孩兒永遠是母親的孩兒。」

林溪與狐母隔著面具雙目對視，在面具的掩飾下兩人都是第一次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對方。如果不是這副面具，或許兩人一生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娘親又何嘗不是如此！只要我兒能懂為娘的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狐母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林溪，突然說出一句模稜兩可話來。林溪聞言目光迅速從狐母身上移開，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過片刻之後他似乎想起了此刻兩人都戴著面具，又從新看向了狐母。而此刻兩人的目光都與往日有些不同。

林溪沒有回答狐母的話，兩人站在街邊凝視片刻。而兩人都不知道對方面具下此刻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咦！這裡叫天元世界，天元……看來這個世界和大帝堯有關。怪不得靈棋問卦會指示與采臣有關！」

林溪行走間就很快從有限的信息中推算出了這個世界的信息，以他現在的修為，已經能從虛空中獲取一些遺留在時間與空間中的殘留信息，加上呈現在眼前的事物，要推算一些簡單的事情很容易。

「咦……」

「嗯……」

兩聲驚疑之聲突然想起，前者是從林溪身旁的酒樓傳出，而後者則是從林溪口中傳出。當林溪抬頭看向酒樓二樓之時，兩個帶著金色面具的人正看著林溪與狐母。

這兩人都是純金的面具，而且不是那種只是顏色為金色，而本身就是黃金打造的面具。

「溪兒，怎麼回事？」狐母也看到了這兩個戴金面具的人，其中一人目光慈悲，另一人雙眼入混沌一般，看不出一絲神采，但卻顯得深邃無比。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兩人就是我與母親提到的墨家巨子和佛門檀寶。」

林溪傳音狐母，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兩人時就認出開了。不過既然林溪自己來到了天元世界，那麼金面巨子和檀寶出現在此地，倒並不出奇！

「兄台似是一位故人，可否賞臉上來一聚？」樓上兩個金面人中身穿墨衣之人開口向林溪說道，此人聲音帶著一種金屬般的沙啞，而且還冷漠的沒有絲毫感情。

「母親，咱們上去吧。」林溪對著墨衣金面之人微微點頭，便與狐母走入了酒樓。

「兩位兄台，可是在何處見過？」

林溪與狐母並肩坐在方桌的一側，開口向兩人到。

「或許見過，也或許沒見過吧！只是我與墨兄都感覺兄台有些熟悉，所以冒昧相邀。」這次是那個身穿綠衣的金面人開口答話。他的聲音到很正常，甚至還有一種寧靜心神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如同佛門梵音一般。

「哦，竟是如此?實不相瞞，剛才在樓下，初見二位時，在下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林溪也故作驚訝的說道，因為面具的關係，此刻三人說法都出奇的一致，不過林溪可以肯定，這兩人就是巨子和檀寶無疑，而兩人肯定也知道自己是誰。至於都不表明身份的原因，自然是各人心中各有打算。

「在下姓林，不知二位兄台如何稱呼？」

「小弟姓檀，見過林兄。」綠衣金面之人與林溪見禮，言辭稱呼與檀寶一般無二。

「在下姓墨，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出乎意料的，巨子竟然開口詢問起狐母來。

「妾身姓蘇，見過兩位公子。」這次林溪還沒想好如何回答，倒是狐母自己開口了。自從上次林溪向牛青介紹狐母時用了蘇姓，狐母也就認可了這個姓氏，不過時至今日仍然只有姓氏沒有名字。

「林兄真是艷福不淺啊，能有蘇姑娘這樣的女子時刻相伴，真是羨煞旁人！」帶著金色面具的檀寶開著玩笑的說道。狐母的存在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在這個天元世界，他們幾人似乎都變了性格，並沒有將狐母當著林溪的母親。

而這一次林溪也並沒有出言解釋，似乎一張面具徹底改變了他們的身份。

「不知兩位兄台能否想起是在何處與在下見過？」林溪突然話題一轉，又引回到見面時的話題上。這個世界因為面具的存在，每個人都可以時刻更換面具，所以要想完全記住一個人很難。

帶著金色面具的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林溪這個問題並非一個簡單的問題，讓兩人也不知改如何回答。

「應該是在夢中見過吧……」墨衣金面的男子說道，語氣中帶著一些疑惑。

林溪與狐母聞言，一時都陷入了沉默。狐母是有些不知所措，而林溪則好像想到了什麼。片刻之後林溪再次看向墨衣金面的男子，突然說道：

「那墨兄可是在夢裡還見過一位姓孟的朋友？他叫孟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