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撿回女嬰

「倪叔叔！若楠在家對不對？」

溫星然懷疑倪若楠房間門口的人影就是倪若楠本人，而奇奇怪怪的聲音好像是倪若楠痛苦的哭聲。

「若楠在不在家，跟你有什麼關係？」倪振國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面孔打量他。

倪振國看他穿著還不錯，不過——

「溫星……溫先生對吧？你開什麼車來的？」

溫星然毫不猶豫回答：「倪叔叔，您叫我名字就好，我打車來的。」

打車？那也就是說在實力方面不及覬覦女兒倪若楠美貌的冷麒娛！瞬間，倪振國厭煩地冷笑一聲，推了溫星然一下，說道：「若楠睡了！」

聽到倪若楠睡了，溫星然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安全的。

溫星然急切地問道：「倪叔叔，昨晚若楠沒事吧？」

倪振國一驚，眼睛閃動了一下，憤怒無比，甩開溫星然的手，怒吼：「沒有！」

他衝進家裡，「砰」的一聲把門關了。溫星然尾隨其後，鼻子差點撞上了門。他後退，搖搖頭，離開。

倪振國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矮凳子上，掏出了一包五元的煙捲，叼起一支煙，「噴」點火，深深吸了一口，悶著在嘴裡，讓煙霧從鼻孔出來，后不停咳嗽。

「讓你別抽煙了，還抽！」妻子蘭春蕾從廚房衝出來，一邊走，一邊將雙手在沾滿鍋底煙熏的圍裙上面隨便地擦了幾下，瞬間圍裙濕一塊，干一塊的。

蘭春蕾衝到倪振國面前，一手奪過他叼在嘴上的煙捲，順手想摔在地上。

「你管老子！」倪振國站起，搶回煙捲。

「咳咳——」蘭春蕾揮揮手，被煙霧嗆到了，咳嗽兩聲，聲音傳遞著一種未老先衰的音訊。

蘭春蕾才五十歲，可看上去像七十歲的人一樣，滿臉皺紋，皮膚粗糙，完全沒有光彩，一雙老手布滿老繭。

自從她嫁給倪振國，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久婚未育。

有一天傍晚，倪振國送外賣，去上市中心公廁，大老遠便聽見一陣啼哭聲，一進去，看見洗手台上放著一個襁褓。

他以為是某女士用洗手間不方便帶孩子，把孩子放在了外面。

等他用完洗手間出來，嬰兒還在，他稍微等了一下，由於急著送外賣，就沖著女洗手間大喊：「誰家的孩子？放這兒太不安全了！」

無人回答。

他接著又喊了幾遍，依然沒人答應。

後有一位女士進來，倪振國詢問，女士告知洗手間沒人。

他意識到了什麼，趕緊看嬰兒，發現是一個女嬰，女嬰的衣服、首飾、襁褓都是很好的料子做的。

在襁褓口，他發現一張列印的小紙條，上寫著：好心人撿到，如若不嫌棄，請將她撫養長大成人。切勿尋找孩子父母，有苦衷。

倪振國還發現襁褓裡面有一捆鈔票。

苦衷？有錢人一句「苦衷」就把孩子扔掉？他心一軟，將女嬰抱回家了。

女嬰取名為倪若楠。

倪振國送外賣掙錢養家糊口，蘭春雷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女兒倪若楠。

四年後，蘭春雷懷孕，生育兒子倪騰飛。

倪騰飛從小調皮搗蛋；倪若楠倒是乖巧懂事。

倪騰飛總是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要麼踢球撞壞鄰居窗戶，要麼在學校因為插隊打飯群毆，蘭春蕾經常被兒子班主任叫去開小會，十八年下來，讓蘭春蕾老了幾十歲。

……

「就知道抽煙，大白天的也不去送外賣！」蘭春蕾絮絮叨叨。

倪振國又吸了一口煙說道：「騰飛出去瘋了，若楠家務也不做，就我一個人送外賣養活一大家子，星期天我都不可以休息休息嗎？」

「外賣員哪有什麼星期天？你還有心情休息？騰飛要上大學了沒學費！若楠昨晚出了這檔子事——」

倪振國站起，將手裡的煙捲摔在地上，掄起腳，使勁踩了幾下，抬頭，凶神惡煞怒吼：「閉嘴！」

「就知道對自家人兇巴巴的，有本事對欺負你女兒的那個殺千刀的，凶一個去！」蘭春蕾往後躲，與倪振國保持安全距離，但聲音絕對不小。

「婦道人家，知道什麼？！把這事爛在肚子里！以後別再提這事！否則，騰飛還要不要進紅旗大學了？！」倪振國粗暴的聲音蓋過了蘭春蕾猶如怨婦一般的嘮叨。

「為了騰飛就讓罪犯逍遙法外嗎？」突然之間，一個揪心沙啞的、飽含報復心理的聲音撕心裂肺一般傳到客廳里。

倪振國、蘭春蕾同時扭頭，瞪大眼睛，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