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大死了
定康城作為帝國都城,自然是極大的。拉曼定國的迎接隊伍帶著公主,也沒法走得太快,因此隊伍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接近了定康城的南門。
這一路上,大道兩邊都有前來相送公主的百姓,各種呼喊也是絡繹不絕。蘭斯夏瑪和拉曼精銳雖然氣勢強盛,但也激起了不少民眾心中的義憤。
只不過有著五年前的慘敗經歷在心中,加上這五年來拉曼帝國愈加強盛的實力,大多數人的這種義憤,也只能化為不甘瀰漫在空氣中。不過隨著隊伍接近都城南門,這種不甘也在逐漸蔓延。
南門已經出現在了蘭斯夏瑪眼中,而空氣中蔓延的不甘似乎也達到了頂峰,甚至蘭斯夏瑪已經感覺到幾股冰冷的殺意在自己的隊伍身上徘徊。
敏銳的找到了那幾股殺意的主人,蘭斯夏瑪的嘴角卻是掛上了一抹笑意。
真的是弱啊,這幾個發出殺意的主人,沒人能夠接下自己一劍吧。他們應該感謝自己這一次是來完成接親的任務,否則就憑對方的殺意釋放,蘭斯夏瑪就敢在這定康都城裡起劍殺人。
這樣想著,隊伍已經走到了南門。
大道兩邊的人群忽然發出了幾聲驚呼,這種驚呼迅速擴大彙集,變成一股壓抑的喜悅之意闖入蘭斯夏瑪的耳中。
「是小公主,小公主來了。」
「還有王將軍,那個很厲害的王將軍。」
蘭斯夏瑪抬眼看去,只見南門前方的大道上,出現了一支隊伍,為首的是一個冷艷的女人和一個看上去頗有幾分霸氣的男人。
兩人身後,是幾個男人和一群著裝整齊的女人。
蘭斯夏瑪看了一眼,便不再上心,原因無它,對方的實力,依然是太弱。
但這群人畢竟是擋住了道路,因此迎親隊伍也是停了下來。為首的一男一女跳下馬背,那名冷艷的女子朝著迎親隊伍大聲喊到:「姐姐,歡兒來送你啦。」
隊伍中間的馬車上,細君公主樂正如花也是撩開珠簾,一臉驚喜的看了過來。
這群人自然就是前來相送的神虎山眾人了。看到樂正如花,樂正歡便大步跑了過來,王山河毫不遲疑,也跟在樂正歡身後行來。
蘭斯夏瑪雖然心中不耐,但還是揮了揮手示意隊伍分開一條道路。畢竟他這次只是來迎親,而對於樂正歡和王山河的事情,他也曾經聽說過。如今人家妹妹來送姐姐,自己也只有讓路。
樂正歡撲到樂正如花的車前,姐妹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樂正如花還是一臉笑顏,樂正歡卻已經哭成了淚人,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姐姐,對不起。歡兒沒用......」
樂正如花輕輕地推開妹妹,看著她說到:「怎麼會是歡兒沒用呢?歡兒比姐姐能幹很多,以後,就要靠歡兒好好的照顧父親了。」
樂正歡聞言拚命地點著頭,然後轉頭看了跟過來的王山河一眼,說到:「姐姐,這是王山河,他和.......和一些朋友都來送你來啦。」
樂正如花朝著王山河和遠處的神虎鏢局眾人微微低頭表示感謝,大家都是連忙回禮。
或許是受了樂正如花的平淡情緒感染,樂正歡終於是止住了哭,絮絮叨叨地開始向姐姐交代去了拉曼帝國的注意事項,然後又逐一開始詢問樂正如花帶了些什麼東西前去。
兩姐妹就這樣呱唧呱唧說了很久,一旁的蘭斯夏瑪終於是不耐煩了起來。
「公主,我們需要趕路了,可不要耽擱了行程安排。」一心只想打仗殺人的蘭斯夏瑪看著眼前這兩個女人,心裡煩躁起來,語氣間便帶上了幾分不客氣。
樂正歡仿若未聞,倒是一旁的王山河開了口,冷冷地說到:「兩位公主敘事,你有什麼資格打攪?」
蘭斯夏瑪聞言,本就狹長的雙眼更是眯了起來,看著王山河道:「這位就是著名的棄軍從鏢的王山河吧?」
王山河應了一聲正是,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混著壓力撲面而來,他不由得後退一步,本能地伸手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樂正歡和樂正如花都是驚叫一聲,正要開言阻止,卻聽見蘭斯夏瑪朗聲說到:「本將是拉曼帝國使者,你一個小小鏢師,竟敢拔劍意圖行刺,真的是不知死活。」
話音未落,蘭斯夏瑪雙手握住重劍,閃電般對著王山河正面擊出!
在蘭斯夏瑪說出「意圖行刺」四個字的時候,遠處的董大力就叫了一聲糟糕,縱身往前撲來,剩下的余凡幾人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也下意識的跟著撲了過去。
而一旁的樂正歡也是反應神速,反手拔劍,便欲繞過身側的蘭斯夏瑪往其重劍上架去。
而反應最快的卻是王山河,他本就拔劍在手,感到重劍上那洶湧澎湃的氣浪,他的劍也是瞬間上撩,架住了對方重劍劍頭。
然而,蘭斯夏瑪的重劍實在太快,重劍上的力量更是強大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王山河架住對方的長劍並能阻擋哪怕一個瞬間,啪的一聲便是在剎那間片片碎裂,甚至碎裂的劍刃還沒濺射到他身上,蘭斯夏瑪的重劍劍頭便已經點到了王山河胸口。
沒有想象中的刺入肉中,蘭斯夏瑪那把重劍圓柱形的劍頭就只是那樣點了一下,便隨即收回。
而王山河卻是整個人呈現一個奇怪的姿勢往後拱了一下,然後仰天便倒。此刻,樂正歡的劍才遞到前方,卻是架了一個空。
隨手擋住飛濺向兩位公主的劍身碎片,蘭斯夏瑪看了樂正歡一眼,轉頭對樂正如花道:「公主,刺客已經擊斃,請立即啟程,以保安全。」
這邊樂正如花正要說話,那邊的董大力和余凡等人才堪堪撲到近前,抱起地上的王山河,他整個人卻是軟綿綿的往後癱了下去,鮮血順著嘴角泊泊而出。
蘭斯夏瑪那看似輕輕的一點,卻是已經絕了王山河全部的生機。
他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整個人就已經被對方從內里擊成了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