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商業互吹
「李世民那邊有什麼動靜？」姜萬鈞已經看到了迎接他的人群中的馬周，他本想用「鶴立雞群」這個詞來形容，可是掃了一眼馬周身邊的幾位李世民的臣子，似乎都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反而是馬周，歲數不大，卻有些萎靡不振。
「聽說燕王病了，把許多事都交給了馬周來打理。」李靖是半個字都不信。
「這到是有點意思，沒有李世民壓陣，馬周能降服得了那些人嗎？」
「被陛下說中了，現在那邊內部暗流涌動，慌得不行。臣幾乎每日都能收到一籮筐的各種信件。有攀關係的，有打探情報的，有表忠心的，有願意做內應的，或委婉，或含蓄，或直白，臣還沒來得及看完。」李靖也不敢全都看完，因為信件裡邊還有大量勸他上進的。
他已經位極人臣，作為寧軍中的三座山頭之一，他還怎麼上進？
再上進只能裂土封王了。
勸他上進的人不僅僅來自遼東集團，還有西域的各方勢力，包括他那位義兄張仲堅，甚至他身邊也出現了類似的聲音。
皇上只帶了不多的人來到河西，這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李靖內心相當矛盾，到不是說他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他既盼著皇上來，又不希望皇上來。
皇上來到河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對他的信任。同時，如果有什麼誤會，李靖也可以當面解釋清楚，避免誤會加劇，最後摘不幹凈。
但，皇上來到河西也意味著一場巨大的危機。
僅僅是站在軍事的角度考慮，假設李靖的敵人是他自己的話，他有太多的方法離間大寧君臣，達到削弱寧軍戰鬥力的目的。更何況這裡邊還包含李靖不太擅長的政治，一旦有人針對他，他就危險了。
就拿他收到的那些信件來說，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妥善處置。
燒掉肯定不行，那會被人懷疑他心懷不軌。
呈給皇上看也不合適，那算邀功還是算脅迫？
藏起來就更不行了……
姜萬鈞並未注意到李靖的異樣，他此時腦子裡想的是，李世民還能不能穩住局勢。如果李世民撐不下去了，姜萬鈞後續的計劃就要擱淺了。
不過以他對李世民的了解，局勢應該不至於如此，難道是李世民故意製造的假象？
如果真是李世民故意弄出來的，那麼李世民的目的是什麼？
示弱？
在這種時候，為了示弱，弄得人心不穩，代價也太大了吧？
不怕造成嘩變，被寧軍趁機給他咔嚓嘍？
「來信的人中可有值得留意的？對了，藥師你以後留意著點，別什麼都信都收。除非是特別親近的人來信或者家書，要不然都先讓專人仔細檢查后，謄抄一份再轉給你。這既是避嫌，同時也是為了安全。萬一敵人把藥粉塗抹在信紙上，你用手觸碰過就可能中毒……」姜萬鈞將之前長安發生的佛門高僧集體服用藥丸事件，簡單解釋了一遍。
「朕已經要求內閣宰相們加倍小心了，以你現在所處的位子，萬萬不能大意。」
「是。」李靖一臉激動。
姜萬鈞被弄得一愣，他哪裡知道，他剛才的話算是治好了李靖的一塊心病。
「對燕王意見最大的是以裴寂為首的老臣，還有一些草原部落……臣回頭會讓人抄錄一份呈給陛下。」李靖比起剛才，顯得有些輕鬆的說道。
「這個組合有點意思，李淵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要不是姜萬鈞收到一些情報，了解到一些情況，他差點忘了李淵這麼一個人。
「臣以為，李淵應該是想當草原王。」
「那他是想瞎了心了。就算朕答應，那位波斯王子也不會答應。」姜萬鈞在了解到波斯王子在草原上后就通過昭妃向李世民轉達了相關情報。
可惜，這並沒有引起李世民的重視，否則局勢可能會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姜萬鈞的本意是，讓李世民嘗試著與波斯王子合作，最好結伴將鐵勒帶去西域，把草原騰出來。
波斯人這會兒正承受著來自拜占庭的壓力，所以波斯王子肯定更願意將隊伍帶回老家，而不是消耗在大寧的身上。
當然，事情沒有絕對的，也正因為如此，姜萬鈞沒有特別賣力去促成李世民與波斯王子的合作。
這也造成了，現在草原上成三足鼎立的態勢。
一邊是鐵勒和波斯王子，一邊是被李世民拉攏過去的突厥殘部和一些小部落，最後就是大寧扶持起來的勢力了。
如今李世民拉攏過去的突厥殘部和一些小部落開始向裴寂那邊傾斜，這裡頭有沒有鐵勒的影子呢？
想必是有的。
要論打仗，裴寂可能不在行，但他絕對是政治上的一把好手。
也不知道鐵勒那邊和裴寂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比如雙方聯手把大寧趕出草原……
有點意思，真是那樣的話，李世民要怎麼選擇呢？
恐怕裴寂此時更想要殺李世民，吞併李世民的勢力。只有這樣，才能在與鐵勒合作的過程中佔據主動，省得替他人做嫁衣。
還要考慮到西突厥和吐蕃，這盤棋，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陛下，還有一件事，臣聽說李建成和李元吉兩人，早早就隨同李懋功到了河西，但未在河西多做停留，而是經過偽裝後繼續西進了。臣有罪，未能及時了解到這個情況。」
「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請罪。如此錯綜複雜的局勢，偶爾有一些疏忽在所難免。」
「是。」
「朕從番僧口中也了解到了這件事，在西域，李建成和李元吉招兵買馬拉起了一支上萬人的隊伍，現在的西域還真是混亂啊！」姜萬鈞感慨道。
若不是他出現在這個世界里，此時中原大地上估計也是一片混亂。
「天下，唯有大寧在陛下的帶領下，歌舞昇平。」李靖毫不吝嗇的奉上了自己的馬屁。
「朕可沒有那麼大本事，全賴卿等盡職盡責，才有今日之大寧。」商業互吹這種事，姜萬鈞越來越得心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