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父子對立

「李公公不好了，七王爺朝這邊走過來了。」一面容俊秀，一看就是才入宮不就的小公公，進門后朝著在門附近的李公公回稟道。

李公公后怕。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他著急的左右來回揍了兩步。

小公公說完抬頭，才發覺皇帝醒來了，連忙跪地叩頭：「皇，皇上……」

著急的李公公，被小太監的聲音打斷，看向榻上之人，只見皇帝抬手，李公公立馬會意思：「趕緊的起身，皇上問你誰來了？」

「七王爺，哦不太子殿下。」小公公嘴瓢。

皇帝身體雖然還虛弱，卻已經可以說話，聽小公公說七王爺是天子，想起了之前半昏迷時候，聽衛書陌和通天道長的對話。

當時他們甚至還討論過，什麼時候讓他這個皇帝成為沒用的太上皇。

「太子？混賬。」皇帝一想起這些就恨得牙痒痒。

腳步聲越來越近。

明若華琢磨下，要溜出去，怕是已經不可能。

令元左右看，擔心被衛書陌瞧見她們來了：「父皇，這怎麼辦啊，我和世子妃怕是走不掉了。」

皇帝大半輩子，沒有做過偷雞摸狗之事。

也不曾為人處世，還要避諱著誰。

令元這樣一問，直接讓他蒙圈，在皇帝的概念里，哪裡還有他忌憚的人！

「躲著，在那柜子里暫且躲著。」李公公目光落在柜子上。

「是，只能是這樣了，」明若華趕緊的朝著柜子那去，走過去，打開幾個都裝了東西，可算是看見了一個，裡面空間不小。

「這個地方好，快進去吧。」李公公說完后，詢問皇帝：「皇上，您覺得呢？」

「快進去吧。」

皇帝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點頭。

得了皇帝的命令，明若華和令元才走進去，才躲好，外面就傳來了開門聲。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衛書陌聲音洪亮，似是很欣喜。

「您病了，兒臣才有機會做孝子，現在百姓都覺得兒臣是個不錯的兒子，您覺得呢。」衛書陌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令元咬緊牙關，生怕自己不小心就破口大罵了。

透過細小的縫隙，明若華看衛書陌一步步坐定在皇帝床邊，如同往常似的，理了理被子。

他坐定后，這才打量皇帝：「父皇，今日可感覺好一些？今日出太陽了，外面一片金燦燦的日光。您好一些了，兒臣就帶您出去曬一曬。」

話說的格外好聽。

皇帝微微睜開眼睛。

他目光特意渙散，如此才不至於隱忍懷疑。

通天道長觀看了皇帝，和昨日差不太多，也就沒太在意。

這段時間，都是通天觀察皇帝的情況，從原本的小心翼翼，到後面通天道長覺得皇帝就算是站起來說話，也不過是迴光返照。

他自信自己的醫術，也相信那巫蠱蟲的厲害。

「咳咳，你這戲有點太假了吧，明知道皇上聽不見。」通天道長在一側冷笑，並非那種肆無忌憚的冷笑，而是微弱裡帶著一些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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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書陌轉頭，寒光愣愣的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自己的孝心。

衛書陌骨子裡，是一個自認為自己是有孝心之人。

通天道長嘴角歪歪一笑，毫不在意道：「這麼生氣幹什麼，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知道您小時候，沒得多少皇帝的疼愛，這才如此吧。」

令元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

明若華卻越聽越覺得迷糊，她只知道皇帝對衛書陌很一般，不曾想原來衛書陌看似冷漠對親情還不在意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顆渴求親情的心。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衛書陌冷眼。

明若華心驚，很擔心通天道長會給皇帝把脈，只要稍許試探，就會知道皇帝身上已經沒有蠱蟲了。

一旦皇帝身上沒蠱蟲的事情被發現，那所有的計劃，怕是都要亂套。

「皇帝已經是你的傀儡，你現在是太子了，怎麼難不成要讓皇帝立馬給你禪位？你若是要，我也不是不可以做到啊。」通天道長對自己現在可以驅使皇帝，很得意。

「你上次不是說，不能再頻繁驅使蠱蟲了嗎？」

「對啊，不過最壞的壞處，不過是皇帝一命嗚呼，這對你也沒有壞處啊。」通天道長不以為然的道。

明若華見衛書陌眉頭緊了緊，顯然對通天這話很是不悅。

「誒，太子莫要生氣，莫要生氣，哈哈，您什麼時候讓我驅使我再操控。」通天惦記著後半部分的金子。

令元和明若華對視。

她們之前都很擔心的事情，現在可算是有驚無險了。

就在適才，兩人都很擔心通天給皇帝檢查身體……

「你先出去，我和父皇有事情說！」衛書陌催促通天離開。

留著一個外人在，那些想要問的話，怕是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問出口。

「有什麼不能當真我說的嗎，有個人在身邊，應該沒事，我就站定在這吧。」通天道長受玄昶國皇帝的命令，要對衛書陌的一言一行，都清楚明白。

他擔心衛書陌在這裡，和皇帝說了一些重要消息。

這才賴著不走。

「你是擔心我和父皇說什麼？你覺得如今他，我還能和他說什麼？」衛書陌有些受夠了通天道長，什麼事情都要參合一腳了。

通天道長見衛書陌惱火生氣了，這才打哈哈：「好好，那我在外面等著。」

屋內寂寞不聲。

衛書陌端著葯，送至皇帝嘴邊：「父皇，這是葯，喝了之後會身體保持的好一些，不會過於冰冷。你知道的啊，太冰冷了，容易恢復不起來。」

皇帝閉嘴不喝，是那副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毫無感受力的狀態。

褐黃色的葯，順著嘴角而下。

衛書陌拿出帕子，耐心的擦拭：「兒臣一定可以好好的伺候你，道長他沒有對您使用傀儡術，我知道你現在是有意識的，既如此我們父子兩做一筆交易吧？」

令元在柜子里聽著，恨不得奪門而出。

明若華緊緊拽著她，不讓她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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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憤怒瞪眼，沒有啃聲，嘴巴也沒有張開，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在動，這是在沒有被明若華解蠱之前，也可以做的動作。

「您這是在訓斥兒臣啊？可惜了，您日後怕是不能說話了，就算是說話做事，也都是被操控的。您就是被緊固在這肉體里的靈魂。」衛書陌洋洋得意。

皇帝越是目露凶光，衛書陌越是高興。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好似習慣了。

明若華和令元在那聽著，就好似衛書陌是一個瘋子一般，正常人哪裡會這樣和一個不能說話的人，喋喋不休。

皇帝想張嘴，卻緊緊閉著。

並非他張不開，而是不能張開。

「別生氣啊，日後兒臣做了皇帝，您就是太上皇了。不過有一件東西，您要給兒臣。兵符到底在哪裡？」

聽見兵符兩個字，皇帝微微垂上眼。

他不想繼續看見衛書陌，甚至不願意聽他說話。

越是這樣，衛書陌越是得意，這種能讓皇帝鬱悶的行為，讓他心裡的傲慢，蹭蹭蹭的上升。

「拒絕和我溝通？沒關係，反正就算是把皇宮挖地三尺我也會找到，還有您心疼的令元公主我給放出來了，皇后和她的命以及太子的命都在我手裡，您當真不願意給兵符嗎？」衛書陌冷笑著威脅。

他一直都認為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果然皇帝睜開了眼睛。

「你害怕了？還有更讓您害怕的呢，您在意的蘭嬪，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太醫說有可能是兒子呢……不過父皇您要是不聽話，怕是見不到了吧。」衛書陌陰冷邪笑。

他很滿意見到，皇帝眼赤紅。

這是在動怒的表現。

皇帝艱難的張嘴，卻一副動彈不得的樣子。

「通天，進來！」衛書陌以為皇帝要開口說話了，叫通天進來，話才說出口，衛書陌就後悔了。

他蹙眉，心中懊惱：我怎麼讓他進來了。

道長進來后，疑惑：「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衛書陌看了看他，卻一言不發。

他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不然不至於會讓通天進來。

「我父皇為何嘴巴都張不開了？」衛書陌著急，他想讓皇帝告知自己兵符在哪裡，又不能讓通天道長發現自己的陰謀，這才轉移了話題。

其實，通天哪裡會一點都不知道。

他暗中甚至還問過皇帝，只不過是得不出任何線索。

玄昶國那邊也在要兵符的消息，通天道長這才一直跟在衛書陌身後，想知道些線索。

「只有我用傀儡術，皇帝才能開口，您是要我使用術法嗎？」道長有些迫不急的，他想知道，衛書陌一會要讓皇帝說什麼。

衛書陌搖頭，從之前的緊繃恢復了常態：「不用，只是問一問。」

衛書陌惱火，想訓斥道士怎麼回事，卻不想自己情緒太多，引得道長懷疑。

「皇帝現在肌肉萎縮，要主動開口說話，不容易了。」道長緊跟著補充道：「可是沒關係啊，可以更好控制他的軀殼，為你所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