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巧了不是,都熟人
「等一下,你頭髮還沒幹……唉,慢點跑!」羅阿妹話還沒說完,小湯圓已經開門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下樓梯的時候,撞上了迎頭端著吃的上來的南門佳溪,她急道:「你幹嘛去?」
小湯圓也不答話,小腿兒「噠噠」地就跑了下去。
羅阿妹趕緊追過去,一面對南門佳溪說道:「你把東西放屋裡先,也一起來吧!」
話不多說,她著實怕跟丟了這小傢伙。
熙攘的街頭,除了兩旁叫賣的人群,那條直通皇宮的盛安街上。此時更是鑼鼓喧天,聲樂齊鳴。
羅阿妹一眼看到擠在人群中的小湯圓兒,急忙上前將他抱起,道:「湯圓兒。這裡人太多了,你可別亂跑。」
小湯圓指著街上那鼎紅色轎輦,問道:「青姨,我知道,這裡邊坐的是新娘子,我媽媽給我講過老鼠娶親的故事,所以,這是老鼠要娶新娘子嗎?」
羅阿妹腳底一滑。沒等她解釋,旁邊趕來的南門佳溪就捂嘴偷笑起來:「對,可不是嘛!老鼠娶新娘子了!」
回頭瞪了她一眼,羅阿妹抱著湯圓從人群里擠了出來,低聲對他說道:「你別聽佳溪姨胡說。走了,青姨請你吃好吃的去!」
說著,抱著他要走,南門佳溪忽地拉住了她,道:「誒,阿妹,來都來了,怎麼?你就不打算帶著他進去瞅瞅?怎麼說,咱們也算是貴賓啊!」
羅阿妹眉頭蹙了蹙,再低頭看看懷裡的湯圓,顧慮道:「我覺得這件事還需慎重,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要不然?我問你,要是琉璃現在在的話,你覺得她會怎麼做?」南門佳溪這兩年也不知是怎麼了,自從聽說岳琉璃走了之後,她一個人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了三天,而後性子便又回到了最初時候的大大咧咧,甚至比之前有過之無不及。
說她是受了刺激,但是她在剛剛認識羅阿妹和岳琉璃的時候,便是這樣了。若說她一開始便是這樣。卻又讓人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羅阿妹也說不準,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帶湯圓進宮見凌雲霄,未必是件好事。
一旦解釋不通這小傢伙的來歷,豈不是要弄巧成拙,到時候皇上會不會治她們的罪且不說,別再把小傢伙坑了。
「佳溪,你別衝動!我們至少先商議一下再說。」
「哎呀,一邊走一邊商量唄,實在不行就說他是你兒子,或者說是我的不就行了!」南門佳溪才說完,小湯圓一把就摟住了羅阿妹的脖子。一臉警惕地看著她,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兒子,我要做也做青姨的兒子!」
說罷,小嘴巴對著羅阿妹臉上「吧唧」就親了一口,眉眼一彎,甜甜地叫了一聲:「娘親!」
羅阿妹被他這可愛的小模樣逗得「咯咯」笑了起來。
南門佳溪嘴巴一嘟,不甚高興地看著他,道:「你小子還挺上道!你娘教的可真是好!」
「哼!」小湯圓兒傲嬌地沖她揚了揚下巴,轉而又道:「青姨,你們是要帶我參加老鼠的婚禮嗎?」
「……」這孩子要是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老鼠」就是他爹,也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
「青姨,你放心。你們要是帶我去了,我保管乖乖的,只吃不說!」他乖巧地說道。
羅阿妹倒不是怕他亂說,實在是他這張小臉,跟凌雲霄太像了。如果進了宮,只怕他什麼也不說,讓旁人看到,恐怕也……
像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南門佳溪扯了扯她的衣袖,壞壞一笑道:「阿妹,走,給這小子收拾一下,咱們進宮!」
她所謂的「收拾」,不過就是給小湯圓臉上糊了點面泥。這個她還是從岳琉璃那裡學來的,只不過學藝不精,搗鼓半天,也才勉勉強強算是給小傢伙換了張臉。
看著鏡子里不止丑了一倍的自己,小湯圓差點兒「哇」地一聲哭出來:「青姨,我就說壞阿姨很壞,她就是故意的。她嚇唬湯圓兒!」
南門佳溪:「……」
「有那麼丑嗎?我覺得還好吧!」她眨巴著眼睛還算滿意地看著湯圓兒。
羅阿妹無奈地嘆了口氣,關切問道:「可有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咱們就不喬裝了。」
聽她這麼一問,小湯圓趕緊止了假哭,搖搖頭道:「沒有不舒服。就是太丑了,還不如我自己畫的!」
「得了吧,你自己畫?你小屁孩兒才多大點啊!」南門佳溪不加掩飾地諷刺道。
小湯圓也不理她,撅了嘴不說話。
為了節約時間。他們也沒有再重新折騰,讓店家給雇了輛馬車,兩個人帶著小傢伙就進宮去了。
他們繞開盛安街,直奔了宮門口。
等到宮門口時,反而趕在了那兩位新妃子的轎輦前。
因是納妃,所以皇上不用出宮迎親,只著了幾位大臣在宮門口候著,其中為首的幾個,南門佳溪挑起窗帘看了眼,笑著道:「巧了不是,都熟人!」
羅阿妹「噗嗤」笑了,「是啊,都熟人!」
為首的那個,不是別人,正是霍鍾。站在他左側的,是大盛國的就是竇鯤。因著今日傅瑛也是嫁入宮的。所以傅丞相沒有來,換了另外一位大臣,但也面熟得很。
除了這幾個,羅阿妹還看到了站在那些宮女前面的冬芸。她今日穿了一身櫻紅色宮服,襯得氣色很好,嘴角微微勾著,看似在笑,卻讓人瞧不見半點喜色。
馬車還未到近前。南門佳溪就已經挑起了帘子往外看去。隔著老遠,霍鍾就認出了她,直接轉身對冬芸說了什麼。
等馬車過來,冬芸已經率先等候在那兒,臉上壓抑不住的欣喜,對著二人行了一禮,道:「羅姑娘,南門姑娘,真的是你們?」
南門佳溪跳到車外,親昵地拉過她,笑著道:「可不是,還能是假的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沒想到你們會來!」冬芸聲音很小,語氣也很是小心。
霍鍾隨即也跟著走了過來,朝二人施了一禮,才道:「冬芸,你先帶二位姑娘進去吧!」
「好!」冬芸才應聲,南門佳溪就迫不及待地將她拽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