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把他給我
看這小傢伙穿著,凌雲霄再次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誰家的?父母何在?」
小湯圓正臊得慌,此時又聽他問起父母,一時急道:「你們大人真是奇怪,動不動就問父母?我就不能是自己來的嗎?」
凌雲霄一聽,這小傢伙看著也就兩三歲的樣子,說話倒是挺利索。他當下語氣又沉了沉,道:「這裡是皇宮禁地,豈是你一個小奶娃可以隨意亂闖的?把你父母叫來!」
禁地?禁地是啥?小湯圓瞪著大眼睛看他,一臉茫然。
凌雲霄待要再說話,前院裡頭就急匆匆跑過來三個人。
冬芸等人到這裡一看。瞬間嚇得個個嘴巴大張,臉色刷白。
「奴婢叩見皇上!」冬芸率先反應過來,雙膝跪地行了禮道。
羅阿妹也意識過來,看看他。再看看那邊委屈巴巴,快要哭出來的小湯圓,一時護犢心切,上前慌忙將小湯圓護在了身後,道:「民女羅青謠見過皇上!皇上,這個娃娃是民女帶進來的,還請皇上不要為難!」
凌雲霄眯眼看向她,羅青謠?似乎有點印象。依稀記得她好像跟故去的皇后關係不錯。所以,她會出現在這裡倒也不足為奇。
看他不說話,南門佳溪以為他還不肯放過,小臉一板,也走了過去,道:「皇上,小孩子不懂事,你要是怪罪就沖我南門佳溪來吧!」
冬芸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朝二人打眼色,方才沒來得及跟她們說,此時的皇上跟三年前不一樣了!
南門佳溪沒有看到她的眼神,羅阿妹倒是看見了,她秀眉微微蹙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冬芸到底想說什麼,但也知道她是為了大家好。
想著,她將南門佳溪拽到了身後,一人挺身上前,規規矩矩地又對凌雲霄行了一個跪禮,道:「民女羅青謠像皇上請罪,還望皇上開恩,不要跟一個娃娃計較!」
這般維護一個小奶娃,想來定是她們其中一人的孩子,雖然這娃娃是冒犯了他,可他也有不對不是。如若他不喊那一嗓子,這娃也不會尿褲子。
這麼一想,他臉色緩了緩,道:「起來吧,朕並沒有想為難於他,不過是他自己害怕,才會……」
說著,又看了眼小湯圓褲子。
這時,其他三個人才看到了小湯圓的窘態,怪不得以他那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兒,這會兒怎麼一聲不吭了。
發現他們都在看自己,小湯圓終於沒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羅阿妹嚇得趕緊起身,過去將他抱在了懷裡,安撫道:「湯圓兒乖,沒事的,不哭啊,走,青姨給你洗洗,換一身衣服就好了!」
豈知,她越安撫,這小傢伙反而越是哭得洪亮,最後乾脆窩在她懷裡放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道:「我要找媽媽。我要找我媽媽……」
羅阿妹怕凌雲霄問起,抱著他作勢要走,經過他身邊時,凌雲霄忽然將其攔了下來,問道:「等等,你不是這孩子母親?」
羅阿妹心臟驟停,有些緊張道:「回皇上,這孩子的母親在鄉下。我是他姨!」
南門佳溪和冬芸也跟著緊張兮兮看著,三顆心揪到了極點。
凌雲霄看看小傢伙,他這一哭,淚水劃過,臉上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把他給我!」
他才說完,羅阿妹嚇得忙往後退了一步,驚恐道:「皇上,他還是個孩子!」
「朕知道,朕說過不會為難他!」凌雲霄說著,朝小湯圓一伸手臂,道:「過來!」
小湯圓止了哭聲。眼巴巴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怕朕?」他問。
小湯圓嘟著小嘴巴搖搖頭,道:「我不怕你!」
凌雲霄覺得有趣,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嘴角勾了勾,正要上前一步想將他強行抱過來。
卻在這時,前院兒里,余之善匆匆跑了過來。躬身道:「皇上,吉時到了!」
冬芸見狀,忙伺機說道:「皇上,可別誤了吉時!」
吉時什麼的,他根本不在乎,看著眼前胖乎乎的小傢伙,他清冷的聲音對幾人說道:「給他洗乾淨了,等一下送到朕的寢殿!」
說完,他大踏步走了。
余之善抬眼瞧了瞧,暗暗心驚道:這是哪裡來的奶娃娃?皇上要他作甚?
但眼下他也不敢多問,佝僂著身子跟在凌雲霄身後,急測測走了。
羅阿妹衣衫都要濕透了,她捉摸不透凌雲霄到底想幹嘛,也猜不到如果他知道了湯圓的身份會怎麼樣。
感覺她渾身發冷,小湯圓很貼心地往她懷裡拱了拱,道:「青姨。你別怕!有我在呢!」
他這本能的一句暖心話,卻像是戳中了所有人的淚點一般,三個女人齊齊哭了。
若說上一秒她還在持懷疑態度的話,那這一刻她已經十分篤定,這娃娃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她那位主子。
冬芸再也忍不住,雙膝一跪,沖著小湯圓工整地行了一個大禮。顫著聲音呼道:「奴婢冬芸、恭迎小主子回家!」
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她一邊紅著眼睛,一邊小心地給這位小主子擦拭著身子。
南門佳溪和羅阿妹同樣抹著淚在旁邊看著,小湯圓看她們這樣,再一想想他來這兒之後,短短几個小時所經歷的這些事,小傢伙略作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三位姨姨,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我爹爹?」
三個人一怔,縱然知道他心眼兒多,但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奶娃,居然能看透這些。
一時間,三個人同時語塞,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們不說話,便是默認,小湯圓一抬手把自己臉上的面泥搓了下來,仰起臉看著冬芸,道:「冬姨,你看我是不是長得跟他一樣?」
冬芸總算知道了,為何剛才就看他臉上怪怪的,其實她早就該猜到的。
此時一看,小湯圓眉眼間可不就跟皇上長得一模一樣。
此時她還能有什麼理由懷疑呢?這張臉就說明了一切啊,若非親生骨肉,她實難想象,還有什麼人能長得如此之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