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不褪色的好士兵

退伍不褪色的好士兵

「沒什麼心思?」何遠飛坐正身子,神情凝重地道:「我只是在揣測他們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

「哦!那你覺得他們下一步的恐怖襲擊目標會是什麼?」武文濤把枕在後腦勺的雙手拿開,也坐正身體,用期待的目光凝視著何遠飛,期望這個智力超群的神童能推測出敵方的動向。

何遠飛右手食指撓撓臉頰,鄭重其事地道:「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的話,這幫恐怖分子襲擊的目標不止我舊金山華人商會在安哥達的產業,所有華人的工商企業機構和商人都有可能成為他們下一步襲擊的目標,要知道,他們針對的是我們整個華人群體在安哥達的利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武文濤神色陡地變得有些憂慮,「你是說只要是華人的產業,無論是我們中國大陸的國企,還是港澳台,其他海外僑胞在這裡投資的項目,都有可能成為他們襲擊破壞的目標。」

何遠飛略略思忖后,認真地道:「雖然目前我不能確定我的推測是否準確,不過我想他們刺殺我舊金山華山商會的首腦,只不過投石問路而已,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不是我舊金山華人商業協會,中國駐安哥達的石油,電訊公司,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發動新一輪更大規模恐怖襲擊的目標,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把我們華人群體工商企業趕出安哥達。」

「不好,他們有可能會拿中國石油,中國電訊駐安哥達分公司開刀。」

武文濤神色變得憂慮已極,騰地起身,道:「我得馬上去一趟中國駐安哥達大使館,把這個情況通知大使先生。」

「不用著急。」何遠飛伸出右手朝下壓兩壓,「你先坐下,咱們好好商談商談,然後再作具體的行動部署,你這麼著急去找中國駐安大使反映這個情況,人家也未必會真的信你這個雇傭兵。」

武文濤一怔,轉念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他現在早已不是,中國軍人,而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雇傭兵,這麼冒冒失失地跑到中國駐安大使館去,找大使說什麼最近有一夥神秘的反華恐怖分子惦記上了中國駐安哥達的幾家國企,隨時都可能發動恐怖襲擊,又拿不出真實可信的證據和情報,叫人家大使怎麼相信,就算人家大使相信他這個職業雇傭兵的愛國之心是堅定不移的,可是總不可能僅憑他的推測就做出讓所有中國駐安哥達的國企都提高警戒,防備恐怖襲擊,而不正常運作吧?

意識到這個難題,他無奈地嘆息一聲,坐回沙發,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何遠飛,道:「那你說,當務之急,咱們該怎麼辦?」

「很簡單。」何遠飛似乎已然成竹在胸,「查出誰是恐怖分子的幕後主使人。」

「廢話,這我也知道。」武文濤失望又激動地道:「咱們現在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黃玫瑰又跟咱們失去聯繫了,除非恐怖分子主動找上門來襲擊咱們,咱們乘機抓住一兩個活口,然後想方設法地從他們嘴裡撬出有價值的線索和信息來。」

「你說了,文濤,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要活捉他們一兩個恐怖分子,然後用我的方法來套取情報。」何遠飛神采飛揚地道。

「哦,原來你有此意?」武文濤劍眉微微一皺,瞳孔張縮幾下,雙眼猛然閃閃發亮,道:「我明白了,你是想以重傷住進曼達拉中心醫院的歐陽會長的兩個私人保鏢為誘餌,引誘他們派人去滅口,然後乘機抓住他們的人,對嗎?」

「對。」何遠飛欣喜地笑道:「文濤,看來咱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啦。」

武文濤呵呵一笑,側過頭去,胳膊肘拐了拐正靠在靠背上打著瞌睡的方平,「喂!鋼蛋,你派了幾個弟兄去醫院保護歐陽先生的那兩個保鏢哇?」

方平睜開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有氣無力氣地道:「一個小組,五個人。」

「他們的戰鬥素質咋樣?給力嗎?」

「放心,我手下的三十個弟兄都是我從中國大陸保安公司挖過來的,都是從野戰部隊里出來的退伍兵,有好幾個還當過特種兵,絕對給力的。」

方平搓揉著有些疲憊的眼皮子,倏然間,兜里的手機傳來勁爆的彩鈴聲,《最炫民族風》。

他從褲兜里摸出一部最新款的蘋果六智能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瞅了一眼身旁的武文濤,道:「我手下的兵打來的。」

說完,他按下接聽鍵,把手機往臉邊一湊,「喂!鐵蛋嗎?你們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何遠飛哧的一聲笑了,道:「文濤,我發現你們龍騎士的雇傭兵的代號有些土哇,他叫鋼蛋,他手底下有叫鐵蛋的,是不是還有銅蛋,鋁蛋的?」

「也不完全是這樣的。」武文濤眉開眼笑地道:「方平的性情為人你已經知道了,他這人取名從不講求什麼文氣,霸氣的,越土氣越好叫他越喜歡。」

這時,忽然聽到方平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吃驚地問道:「什麼?那兩個人咬毒自殺了?他們的衣領上塗有巨毒?」

武文濤和何遠飛各人心神一凜,齊齊將目光投注到方平身上。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守在醫院,沒我的命令不許離開病房半步,明白嗎?」方平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慢著。」何遠飛突然站起來,向方平吩咐道:「叫你的人剪下他們的衣領,然後送到這裡來。」

方平嗯了一聲,隨即對電話那頭的手下人命令道:「對了,鐵蛋,你馬上把自殺了的那兩個傢伙衣領剪下來,然後送到………」

掛斷電話后,他站起身,右手把玩著手機,向武文濤和何遠飛彙報情況,「幾分鐘前,兩個女恐怖分子化裝成醫生和護士,混進醫院,準備給歐陽先生的兩個保鏢注射毒藥,還好,鐵蛋他們幾個機靈,兩個傢伙剛到病房就被他們識破了,及時出手制服了這兩個傢伙,可惜,這兩個傢伙衣領上喂有毒藥,不然還能抓個活口。」

「沒能逮到活口是很遺憾。」何遠飛躊躇滿志地道:「不過,她們衣領上的巨毒也會給我們留下有價值的線索。」

三人邊品著茶和咖啡,邊閑嘮嗑,等約莫個把鐘頭,門外傳來篤篤篤的叩門聲。

「是鐵蛋嗎?」方平對著房門問道。

門外叩門的人道:「是我,隊長,你要的東西我送過來了。」

普通話中帶著幾分四川腔調。

「進來吧。」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進來一個美式三色沙漠迷彩服,奔尼帽,泥色戰術背心,沙漠作戰靴裝束的矮個漢子,弔掛著三點式戰術槍背帶的AKM衝鋒槍甩到左腰后側,右大腿外側插著一支中國造的五四式手槍,一看他雖矮卻結實的身板,臉上稜角分明的肌肉,尖亮的兩隻眼睛,就知道他此前曾在中國大陸的野戰部隊里摸爬滾打多年。

方平站起來,指著矮個漢子向武文濤和何遠飛介紹道:「他就是我的副隊長,助手,鐵蛋,本來的名字叫陳銳,陝西漢中人,在中南軍區利劍特種大隊干過,軍事素質杠杠的。」

接著,他又將武文濤和何遠飛介紹給鐵蛋。

鐵蛋一聽武文濤和何遠飛都是中國大陸出來的退役軍人,當下咚的一靠腳跟,舉右手沖兩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兩人起身向他還禮后,方平吩咐他把從那兩個自殺的恐怖分子衣領上剪下的布頭交給何遠飛。

打開塑料袋,何遠飛看了看裡面的兩小片布頭,「你們先坐一會兒,我這就去拿設備化驗一下,看看是什麼毒。」

說完,他開門出去了。

武文濤打量一下綽號鐵蛋的龍騎士戰士,沖他招招手,一指跟前的沙發,「兄弟,坐下吧!咱們聊聊。」

鐵蛋走過來,取下肩上的AKM衝鋒槍,揭掉頭上的奔尼帽,往茶几上一擱,然後坐在武文濤跟前,身子挺直,雙腿自然分開,雙手放在膝蓋上,目光平視著武文濤,看得出他一直保持著中國軍隊里養成的嚴整軍風。

帶著十分欣賞的目光看著正襟危坐的鐵蛋,武文濤微笑著問道:「兄弟,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鐵蛋回答得很乾脆。

「比我小兩歲,叫我武哥吧。」

「明白。」

「當過幾年兵?什麼時候退的伍?」

「五年兵,前年退的伍。」

武文濤問什麼,鐵蛋回答什麼,絕不多說話,武文濤連問幾個問題后,覺得像審查一樣,這個鐵蛋似乎把他當成了上級首長,很敬畏的樣子。

他尷尬地微笑道:「兄弟,別那麼拘束嘛!這裡又不是軍營,我也不是你的頂頭上司,用你們四川話說,咱們擺擺龍門陣吧!」

「老連長,你別跟他擺什麼龍門陣了。」方平湊過來,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鐵蛋,向武文濤解釋道:「他這人就是這麼個德行,始終是軍人作風,只老實認真的做事,從不多說話。」

「有個性,我就喜歡這樣退伍不褪色的好士兵。」武文濤哈哈大笑道。

鐵蛋抿嘴擠出一絲微笑,然後起身,向方平請示道:「隊長,如果沒別的事,我這就回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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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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