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庸醫誤我
門口的雀兒聽得臉紅心跳,這就是自家夫人說的圓房了吧,果然好大聲!
蕭藏長臂一伸,大手按住梁苦兒的頭,將她埋在鴛鴦枕上,堵住她的嘴。
梁苦兒雙手撲稜稜的掙扎,奈何手段連人家衣袖也碰不到,活像一隻傻鴨子。
「你叫什麼!閉嘴!」蕭藏不滿極了,太刺耳了。
「唔。。偽君子。。色慾熏心。。唔。。放開我!」
蕭藏冷曬:「你倒想的美,我只是在給你解毒,我對你沒有興趣,不要侮辱我。」
嘴好毒!
梁苦兒停止了無謂的掙扎,悶悶道:「你解了我的毒?」
記憶中的蕭藏是個自幼體弱的病人,不是大夫啊!會解毒這麼厲害的嗎?
蕭藏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涼涼的說道:「我只是驅趕了你的毒。」
梁苦兒頭上一圈問號:「什麼意思?」
蕭藏好脾氣的解釋道:「就是說,毒還在體內。只不過原本都積蓄在內臟,現在被驅禁在了幾處穴道。每三日需我以獨特的手法針灸一次,否則將痛癢難耐而死。」
「。。。你為什麼不幫我徹底解毒?」
話剛出口,梁苦兒就覺得自己問的好白痴,這變態還能為了什麼!
果然,蕭藏邪惡道:「為了讓你不好過。你不好過,我就舒坦了。」
頭上的手被收了回去,梁苦兒重獲自由,扭頭向後看去。
蕭藏修長的手,優雅的在她背上拔除一根根細如毫毛的銀針,賞心悅目。
為什麼這個狠毒的人辣么好看!
梁苦兒迅速制定了求生策略——走路喘,身段軟,話婉轉,二皮臉。
總而言之,我弱小可憐無助又不要臉,求放過!
最後一根針被拔掉,梁苦兒牽著鴛鴦被的一角,順勢一卷將自己裹成了繭。
一拱一拱蟲子般的坐起,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輕咬著下唇小心翼翼的擠出一抹笑來,圓碌碌的杏眼立刻彎成了月牙,兩個淺淺的梨渦都盛滿了討好,柔柔道:「相公醫術高明,真是叫我欽佩不已!」
梁苦兒聲音軟軟糯糯甜絲絲的,蕭藏卻並不買賬,眉頭一挑道:「你叫我什麼?」
「相公!你不喜歡嗎?那咱們換一個,夫君、爺、親愛的,死鬼,你喜歡哪一個?」
蕭藏詫異的看著梁苦兒,這女人真是虛偽狡詐,肉麻的話張口就來,挑眉道:「為了不與我做夫妻,你甚至服毒自盡,如此親密的稱呼我,豈不是難為你?」
梁苦兒嘆了口氣,委屈道:「相公~我能嫁給你是三生有幸,哪會傻到服毒,是庸醫誤我!」
被那一聲相公叫的抖了抖的蕭藏握緊拳頭,突然有想砸東西的衝動。
「咳,什麼庸醫?」他倒要看看她怎麼把黑的說成白的。
梁苦兒被窩裡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擠出串串淚珠裝模作樣的哭訴:「我本來是想買。。買。。」
蕭藏不耐的追問:「買什麼?」
梁苦兒擎著淚水,含羞帶怯的瞧著他,聲音低低道:「生子秘方,那大夫說,只要吃下那道方子,定能一索得男,為夫君延續血脈!」
蕭藏氣笑了,眼角都被怒氣暈染成了緋色,端是艷色無邊。
「這麼說來倒是為夫想岔了,錯怪了娘子,竟以為你是因不能嫁給楚王世子生出死志。」
梁苦兒哪聽不出來蕭藏的咬牙切齒,心道確實是這樣沒錯,原主的確是為了楚王世子自盡的,但我死都不會認的。
也顧不得被叫那一聲娘子喊出的雞皮疙瘩,忙道:「楚王世子與相公你有雲泥之別,給相公提鞋都不配,我怎麼因他做出糊塗事來,相公千萬別多心。」
你是最棒的!求放過!
「這話倒是耳熟。」蕭藏周身的空氣都變冷了,嗖嗖冒涼氣。
梁苦兒瞳孔驟縮,猛地想起一段要命的回憶。
『我堂堂侯府小姐,你這卑賤的外室子也配為我夫君?』
『我寧死也不會同你圓房!』
『你這外室給世子爺提鞋都不配!』
梁苦兒心裡苦,這都是和蕭藏相看那日原主說的話,要了親命了!
她趕緊轉移話題,「說來說去都怪那個賣假藥的庸醫!」
蕭藏好似信了她的話,桃花眼潤出了柔色,一派義憤的說道:「不知苦兒是從哪個庸醫手裡買的葯,為夫定替你做主好好懲治他。」
「是鈴醫,走街串巷的賣偏方,怕是找不到了,不必費心尋找,相公幫我徹底解了毒便好。」毒是從侯府的門客那裡買的,就不告訴你。
蕭藏定定的望了她一會,突然垂下頭低沉的笑了起來,「哈哈哈。。」
他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醉人,兩坨紅暈爬上了梁苦兒的臉蛋兒。
「相公何故發笑?」
蕭藏抬起眼,目光毒蛇般森然,「我笑你異想天開,蠢不可及。」
男人的臉上不再有多餘的表情,冷硬如石像,「想騙我給你解毒,可以,去夢中吧。」
「你!」梁苦兒氣結,這該死的毒舌男死傲嬌。
雖然抱著一絲僥倖心理,但她心裡明白,對方是不會給她徹底解毒的,免得她揭露他的偽裝。所以才會把毒解一半,用來拿捏她。
梁苦兒喪氣的低下頭。
「只要你記得謹言慎行,我自會為你續命。若哪天你討得我歡心,或許我會徹底為你解毒。」
「你要我怎麼討你歡心?」梁苦兒的眼睛亮了。
蕭藏不答話,抓起被腳一抖便將梁苦兒從被子里甩了出去。
頓時春光乍泄。
梁苦兒的背部死命的貼在床里,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忍無可忍很有骨氣的恨聲道:「以身飼虎可不行!」
蕭藏嫌棄的的視線從梁苦兒的胸前掠過,施施然躺下,嗤笑一聲:「我不喜歡吃排骨。滾到角落去,腳碰到我就剁腳,手碰到我就剁手,哪裡碰到剁哪裡。」
「。。。。。」梁苦兒氣的胸悶,這男人真是極品魔神。剁我做什麼,賣人肉叉燒包嗎混蛋!心好黑!
蕭藏屈指對著紅燭一彈,屋子瞬間歸於黑暗。他閉起眼,就當床上沒有梁苦兒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