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殘忍至極的陰謀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半個小時前,李利跟隨在高立身後,通過金花大廈樓梯,從地面一層來到了地下停車的一層。
李利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攝像頭,也沒有發現保潔人員等其他人,就無法側面的了解高立上當受騙的經過了。
「高立,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后,我再找找金花大廈的物業了解一下情況?」
「哎!李叔叔,要不算了,你都怎麼忙,我也不想麻煩你了。」
高立生怕自己的編製的謊言被揭穿,只能儘力的推脫不想讓李利幫忙。
再說了,按照趙山制定的計劃,高立是要帶著李利在金花大廈轉悠半天,然後耗盡李利的耐心,以此和李利發生點什麼爭執。
不過,高立在見到李利得給他圍巾和手套后,就放棄了這個計劃,只是帶著李利走到了地下停車庫,隨意的敷衍了一下。
「那這樣吧!我送你回家。」
「李叔叔,你忙去吧!我還要在附近收點廢紙箱。」
高立倔強的拒絕了李利提議,快步的向地下停車庫二層走去。
李利見狀,只能囑咐了幾句后,就再次通過樓梯,走到了地面一層。
大雪越下越大,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了。
李利躬身衝進了雪裡,快速的找到了自己開來的警車,熟練的預熱了幾分鐘后,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而這個時候,一個瘦小的少年,慢慢的順著地下車庫的樓梯往上走去。
他落寂的身影,映襯在金屬欄杆上顯得更加的凄楚。
「羅洛,我還是不夠勇敢,不夠勇敢啊!」
沒錯!
這個少年就是高立,他扔掉了手裡的麻繩,掏出了手裡的電話,快速的撥打著趙山預留給他的電話。
嘟嘟!
連續兩遍后,趙山慵懶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高立,不是給你說了,沒有緊急的事情,千萬不要我打電話嘛!」
「趙叔,我下不了手,能不能換一個方式考驗我呢?」
高立心底的懦弱,讓趙山厭惡的掛掉了電話后,快速的掉頭駛離了回小縣城的縣道。
本來在趙山的計劃里,只要高立同李利發生爭執后,就再次大面積的對李利實施網路暴力,讓李利再次停職檢查。
縱使李利心態穩健,在歷經了兩次網爆,兩次停職檢查,也會心生一絲動搖,智商會不會還在線上,不好說,至少他會明白,只要他還是警察,這種無休止的污衊,都不會停止。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先前說了那麼多謀害李利的方法,以及應對媒體採訪的方法,高立竟然什麼都沒有做。
那就沒有轍了,趙山再次回到了隔壁縣城裡,如同一個遊客一樣,悠閑的走在大街上。
他趕緊謹慎的觀察著四周,慢條斯理的穿過了幾個僻靜的小巷后,找到了一個家庭旅店。
旅店的老闆是個老頭,為人很隨和,只要趙山出得起房租,他是不會管你登記是真名還是假名。
再加上這一片地區的所有小區,都依靠著高鐵站,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弄了很多家庭旅店,完全就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只要社區不組織聯合排查,是沒有警察會來調查走訪這個片區的。
趙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拿著老頭遞給他的房間鑰匙,走進了最裡面的那間房屋,站在窗前看了幾眼后,再次來到了老頭身邊,說道:
「老闆,包月多少錢呢?」
「呃?1200元,你要是願意,我就把旅館關了,只讓你一個人住,也算是落個清凈。」
「好,成交!」
趙山爽快的付了一個月房租后,隨即遞給了老頭一張名片,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老闆,你要是那個朋友要用車話,給我電話,我給你算提成。」
「好的,小夥子!」
房東老頭打消了心裡的疑慮,隨即打開了話夾子,跟趙山天南海北的聊的火熱。
兩人的關係,也從最開始的陌生,逐漸的發展成了忘年之交。
倒是房東老頭始終堅持底線,沒有給趙山少一分錢的房租,弄的趙山有點尷尬的喝了他幾大杯茶水,藉助尿遁的機會,溜出了家庭旅館。
「呼!真是太會嘮嗑了。」
趙山感嘆了一句后,隨即跨過了兩條小巷,又找到了一處家庭旅館。
相同的樓層,彼此之間能看見對面的房間,趙山用相同的模式,租下了這個家庭旅館。
俗話說,狡兔三窟,趙山謹慎的給自己找了兩處住所,彼此間還能隔空監視。
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發覺,而後駕車逃跑。
做完這一切后,趙山回到了停靠在三條街外的汽車裡,給一個打了十幾次的陌生電話回撥過去了。
當電話接過後,趙山馬上壓低了嗓子,字正腔圓的說道:
「你好,這裡是天財保險公司,請問你有什麼業務要諮詢呢?」
電話的另一頭明顯愣住了。
在一分鐘后,電話里還是傳了一個異常憔悴女士的聲音。
「我是高立的母親,請問你是趙山嗎?」
這下子輪到趙山愣住了,不明白自己這個電話,怎麼會被高立的母親知道了呢?
不過,機警的趙山依舊沒有改變口音,繼續說道:
「您好,女士,我都給您說了,這裡是天財保險公司,我叫李利,不是你說的那個趙山,要是你沒有業務諮詢的話,我就掛電話咯!」
「別,別!聽我說完后,你才掛電話吧!」
「對不起,工作時間,本人不嘮嗑!」
電話掛斷後,趙山趕緊開車離開了原地,重新找出了一處停靠點,剛想換一張不記名電話卡的時候,簡訊急速的閃爍著。
「趙先生,你的電話號碼是我從高立那裡抄來的,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還是要給你說。」
「你跟高立電話里說那些事情,我都偷聽到了,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教唆我的兒子謀害那個警察?」
「可我作為高立的母親,一個深愛的他的母親,無論兒子做什麼,我都無條件支持他,哪怕他要去殺人,我都願意給他頂罪。」
「不過,我知道高立心善,不會去害人,但是,他又願意跟隨在你身邊,作為他的母親,我沒有辦法,只能替他殺人,給您立下一個投名狀了。」
「你要相信他,接納他,也拜託你好好的教導他,謝謝!」
趙山看到這裡,心中只感覺一陣心酸,眼淚水順著臉頰留進了嘴裡,苦澀中帶著憤怒。
這都什麼事情啊?
一個標榜著深愛自己孩子的母親,竟然替孩子殺了人,還他魂淡的把孩子交給一個教唆他孩子殺人的逃犯。
趙山都覺得這位女士魔障了。
不過呢?
他憤怒歸憤怒,這個合格的馬仔不用,好像對不起上天給的機會吧!
於是,趙山玩味的回撥了先前的電話,直到那個憔悴的女士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趙山說道:
「聽說我,你真的殺人嗎?」
「對,殺了一個女的,用的是一根麻繩勒死的。」
異常平靜的話語里,濃濃的血腥味,彷彿從話筒里飄了出來,心狠手辣的趙山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真是冷血到極致的人啊!
「那你合格了,你的兒子我會好好的教導他的。」
「謝謝你!」
「不客氣,記住,你重新去買個手機,然後換一張無記名電話卡,再給我聯絡。」
「好!」
趙山掛掉電話后,閉著眼睛思考著如何利用這起案件轉移警察的視線,給自己在小縣城建立地下中轉站的機會。
至於給趙山打電話的女人,玩味的看了一眼地上兩具屍體,動作麻溜的開始布置案發現場。
大雪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寒烈的冷風吹拂在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疼。
李利剛回到派出所,就又被羅小雲叫了出來,他們沿著濕滑的街道,步行巡邏著小縣城。
雪景對很多浪漫的人來說,很美麗。
可惜,對著李利這些奮戰在第一線的人來說,只能算美麗凍人了。
「羅副隊,大街上都沒有什麼人,我們怎麼還巡邏呢?」
「沒人打擾你看風景,不是更好嗎?」
真不愧是羅小雲說出來的話,李利竟無語以對,悄悄的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我喜歡待在辦公室里,吹著空調看雪景,不是更好嗎?」
「有話說話,不要光吧唧著嘴巴。」
「你說的對,天地蒼茫一片白......」
李利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少年慌張從一處地下停車場出入口沖了出來,剛好撞到了巡邏至此的李利身上。
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叫喊一聲,就咕嚕嚕的倒在地上,伴隨著濕滑的地方,滑溜了幾米遠。
「哈哈,李利,你昨天晚上幹壞事了吧!」
「你是壞事嗎?」
這句很有歧義的話,讓羅小雲白皙的臉蛋,瞬間變的通紅。
可惜,李利完全沒有看見,再次自顧自的說道:「嘿嘿!我昨天晚上可是和某人加班的喲!」
「呵呵!嘴皮子到耍的很溜嘛!」
羅小雲低語了一句,轉身走到了少年身邊,一把扶起了他。
直到這個時候,李利才反應過來,馬上趕緊爬起來,邊擺著手邊解釋道:「羅副隊,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可不要亂想啊!」
「切,你多心啦!我怎麼會亂想呢?」
「那就好!」
李利見羅小雲沒有生氣,開心的走上前,想說幾個笑話,化解一下尷尬的局面。
只是眼前這個帶著口罩,身著破爛棉衣的少年,給了李利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在那裡見過一樣。
「小夥子,這麼大雪都不回家嗎?」
「我,我害怕!」
少年的聲音讓李利想起了,脫口而出的問道:「你是高立吧?」
「不是!我叫瑞德詳」
「喔,小夥子,那你為嘛在這裡呢?」
李利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看出了他慌張的神情,出於職業的警覺,才多問了一句。
畢竟,南方下雪天不同北方,是那種雪落下后,半天都不會化掉,南方可是邊下邊化,凍死人的節奏。
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就15歲左右,為什麼要在這個天氣里出來呢?
「我是來撿廢品的。」
說著,少年揚了一下手裡的麻繩,也扭頭指向了不遠處角落的廢棄紙箱。
「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羅小雲誇獎少年一句后,就扭頭看著李利,一個勁的眨眼睛。
意思很明顯,你沒有看出少年一直在哆嗦嗎?
難道你想讓我一個女的脫衣服給高立披上嗎?
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沒有看見我的眼皮子都快眨抽筋了嗎?
好傢夥!
李利無語以對,快速的脫下了身上的制式大衣,輕輕的披在了少年的身上,輕聲的說道:
「我暫時就這一件,等會兒送你回家的后,你可要還給我喲!」
一種叫溫暖的東西,填滿了少年的心房,反倒讓他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瑞德詳,你怎麼還冷啊!是不是感冒咯?」
「叔叔,我不冷,是怕!」
「怕?」
李利和羅小雲對視了一眼,很想脫口說出一句話,這朗朗乾坤下,有他們警察在,怕什麼呢?
「那你說說怕什麼呢?」
「死人,地下車庫裡死了個女人啊!」
少年撲倒了李利的懷裡,嘶吼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