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水箱里的證據

劉可成出示的簡訊內容，被高行拍照群發到了工作群里。

一時間，整個派出所的警察們都群情激憤，紛紛譴責殺人兇手的囂張。

三個月的時間，少女溺亡案的真正兇手還沒有抓捕歸案，這是整個派出所警察們心中的痛。

年僅14歲的少女羅洛究竟是怎麼溺亡的呢？

在沒有抓到趙山之前，一切的結果都是推斷，無法還原當初真實的場景，也無法真正確定田真就是殺人兇手。

現在，王金花失蹤前發出的這份簡訊遺書，明顯就是真正殺死羅洛的兇手，在向警察們宣戰。

那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了。

所長王強放下了手裡的其他工作，正式全面接手了地下車庫高立死亡案和王金花失蹤案。

最後，經過上午兩個小時的開會研究，按照現有收集到的證據，兩起案件合併成了一起案件。

至於工作安排，還是按照羅小雲昨天晚上的布置，大家同步進行調查，只要有重要線索，就傳回派出所。

所長王強根據傳回來的證據和線索，居中調度，爭取在今天晚上就有結果。

李利和錢龍告別了溫暖的會議室，來到了金花大廈前，拿出了一份小縣城的地圖，彼此商量了一下走訪路線。

「我東三街3公里範圍，你西三街3公里範圍，下午兩點前在金花大廈前集合。」錢龍道。

「好！」

李利比照著地圖，在筆記本上勾勒出了一條路線后，一頭走進漫天的飛雪中。

街道上，三五兩個行人，半開半閉的店鋪，冷冷清清的場景，預示著走訪工作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大家都守著暖爐烤火，玩弄著手機，沒有幾個人能注意到街道上走過行人。

李利沒有想那麼多，走進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鋪，開口就是：「同志你好，我是派出所民警李利，現在向你詢問一些事情。」

說著，就掏出了高立和王金花的照片，詢問他們在昨天下午是否見過兩人，或者有沒有見到些跟隨在兩人身後的可疑人等一些問題。

要是店鋪里安裝了能拍到街道的攝像頭，李利還會請求店家回放一下昨天2點左右的視頻錄像。

重複枯燥的走訪工作，就這樣緩慢的進行著。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利根據走訪，掌握了高立的行進路線和時間點，也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

同高立一起前往金花大廈的女子，就是羅洛的母親李蘭花。

李利通報了這個線索后，回到了金花大廈，開始和錢龍兩人一起對大廈里的公司人員，進行走訪調查。

三個小時后，兩人一人收集到了一個線索。

昨天下午三點鐘左右，有些人聞到了一股膠糊味，很濃烈，不過十分鐘左右就沒有了。

還有人說，在下午三點半左右，三樓廁所的下水道堵了，物業還找人來疏通過。

至於高立和王金花兩人，只有一位保潔在兩點半的時候，晃眼看到過王金花。

隨後，沒有任何人見過高立和王金花。

錢龍和李利商量了一下后，找到了負責打掃廁所衛生的保潔員，問道：

「同志，您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什麼不同於往常的地方？」

保潔員疑惑的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整棟大廈的員工都很愛乾淨，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

「你再想想呢？」

保潔員站起來左右走了兩步，看著物業經理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錢龍見狀，笑眯眯的盯著物業經理，朗聲道：「經理，你們公司的管理制度很嚴格啊！」

「沒有，沒有，一切都是以人為本！」

物業經理連忙解釋了幾句，扭頭看著保潔員，輕聲的說道：「想到什麼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今天早上，我發現20樓的廁所被人打掃了，而且有一處蹲坑的隔板，像是被那個沒素質的傢伙燒壞了，我沒有注意，打掃的時候，把那塊隔板的麵皮全部弄掉了。」

「哎！你怎麼不第一時間報告呢？」物業經理道。

「20樓沒有出租，平常都沒有人上去，我真害怕你們讓我賠償的嘛！」

「哎！你一發現就說，我們不會冤枉你的。」

物業經理很無奈的看了一眼保潔員后，轉身就帶著李利和錢龍兩人走上了20樓。

正如同保潔員說的一樣，整個大廈的20樓完全就是沒有裝修的狀態，空無一人不說，還到處是灰塵。

難怪保潔員不想提20樓廁所的事情。

物業經理滿臉無語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是帶著李利和錢龍走到了那處廁所前。

「蘭大姐，你倒是把門打開啊！」

保潔員蘭大姐快步上前，從一處窗台上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這間昨天勘查現場時，第二處因鎖門而遺漏下來的地方。

眾人跟隨在蘭大姐身後，來到了那處蹲坑。

陶瓷的蹲坑，陶瓷的地板，都用草酸打掃的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燒灼后的痕迹。

現在就連那塊燒壞了木質隔板，也因為蘭大姐打掃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不過，這個發現，算是告訴了李利和錢龍兩人，有人在此處燒過什麼膠質類物品。

也許，死者高才消失的衣服就是在這裡被燒成灰燼后，被衝進了下水道里。

要是經過走訪調查后，沒有找到任何王金花的蹤跡的話，警察就會根據這個發現，安排抽糞車來抽干整個金花大廈的沉澱池了。

李利和錢龍兩人拍照留底后，不死心的圍著廁所找尋了幾遍，沒有發現任何痕迹和人體組織殘留物。

隨後，錢龍詢問物業經理，李利詢問保潔蘭大姐。

「蘭大姐，你這間廁所門的鑰匙，除了你知道外，還是誰知道呢？」

「沒，沒有人了！」蘭大姐低頭思索了一分鐘，抬起頭看著李利的眼睛，輕聲說道：

「警察同志，我把鑰匙一直放在窗台上，保不齊有誰找到后，打開了房門啊！」

「也對，照片上的一男一女，你昨天見過嗎？」

蘭大姐接過了李利遞過來的照片，又一次的反覆看了幾遍，最終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他們，也沒有過。」

「好，你工作去吧！」

李利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心中也有點懊悔，要是這個保潔在今天早上發現異常后，不打掃衛生，及時的向上反應，也許在這間廁所里，能發現點線索。

可惜，一個偶然的失誤，錯過這條重要的線索。

錢龍這邊也沒有問出什麼線索來。

於是，兩人再次合計后，要求物業經理打開了通往天台的那道門。

厚達五公分的白雪覆蓋了整個天台，什麼痕迹都沒有了。

不過，一個10M*3M*3M的寬大水箱，引起了李利的注意。

他踩在咔咔自響的雪裡，站在了大水箱前，對著遠處物業經理喊道：「你這麼大個水箱放在屋頂，樓板承受的住嗎？」

「前天，你們的羅副隊安全檢查的時候，也問過這個問題，我給她說了，水箱是安裝在廁所的獨立框架上。」

「我們為了安全，還特意在水箱下的樓板上進行了加固，也做過安全評估的，這都是登記備案了的！」

李利若有所思的點了一頭，圍著這個大水箱來回的轉了幾圈后，鬼使神差的踩著鐵架子，爬到了水箱的頂部。

一個見方50CM*50CM蓋子又引起了李利的注意，他真不希望打開這個上鎖的蓋子后，會出現王金花的屍體。

可又不得不打開看一下才放心，畢竟昨天的工作失誤，讓那間廁所的痕迹消失了。

現在，李利是見鎖都要打開看一眼。

「經理，把鑰匙扔上來，我打開看一眼！」

「好！」物業經理有點不耐煩扔出了鑰匙，嘴裡輕聲的嘀咕道：「前天那個羅副隊都看了，怎麼今天又來看啊！」

李利聽見后，只能輕聲的回應了一句：「經理，前天是安全檢查，今天可是查找線索的嘛！」

「我知道，可是你想想嘛！天台的那道房門上鎖了，水箱的蓋子也上鎖了，而且鑰匙都放在我辦公室里，沒有我的允許，是沒有人能拿到鑰匙的。」

「哈哈！那你要這麼說的話，我要是在水箱里找到王金花的屍體，那你的嫌疑可就大咯！」

啊！

物業經理嚇的臉色蒼白，連連擺手示意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那你什麼意思啊？」

「我，我就想說，沒有人能上天台，除了我......」

物業經理啞了，膽戰心驚的看著李利打開了蓋子后，也擠過來，探頭看向了黑黝黝的水箱內部。

「打開手機電筒看看呢？」

「好！」

兩束耀眼的燈光，照在了淺藍色的水裡，大概能見到了箱底和水箱三分之一的地方。

「呼，沒有任何東西，我可以放心了！」

物業經理的話，讓李利大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隨手蓋上了蓋子。

伴隨著一陣呼啦啦的沖水，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剛好漂到了蓋子下面。

不過這個時候，李利已經按下了鎖扣，抽出了鑰匙，扭頭看向了四周。

金花大廈屬於這一片最高的建築了，那就不存在有人能在天台，或者自家的屋裡，看見金花大廈的天台了。

那就沒有任何的目擊者，除了暫時相信物業經理的話以外，別無他法了。

至於20樓那間廁所里，何人燒過什麼物品，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可惜，沒有任何的線索，真是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哎！天寒地凍的，真的要抽糞水來篩查嗎？」

金花大廈的走訪調查就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