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中的疑惑(求收藏)
牆壁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轉動到了12點。
一座小縣城的派出所里,還是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結合現有的證據,復盤推演著各種少女溺亡案的原因。
可那一份屍解報告始終是一座推不到的大山。
屍體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迹,沒有任何捆綁的痕迹,系溺水而亡。
再說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平時沒有和過多人交際,家屬也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在街坊中也算是留有一個好名聲。
除了對溺亡少女過分的粗暴外,一切就和大多數家庭一樣,簡單平凡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哎!
難道真是自殺嗎?
李利陷入到了沉思中,不知不覺的就靠在椅子上,扯上了呼嚕聲了。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見狀,也只是笑了笑,繼續投入到了討論中。
畢竟辦理的是一件人命案件,謹慎又謹慎,是所有警察們心中的職責。
沒有人打擾,李利睡的很香甜。
依稀間,李利彷彿來到了七星潭水庫提岸上,看著波濤琳琳的水面,心中泛起了點小欣喜。
沒有好猶豫的,李利脫掉了鞋襪,踩著光滑的水泥板台階,走到了提岸下。
他赤裸的雙腳,一邊踩在略帶冰冷的碎石子上,一邊調皮的滑動著溫暖的水面,玩的不亦說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朦朧的少女身影,出現在提岸下,若有所思的看著水面,靜靜的站著。
突然,一個黑影把少女推進了水裡。
少女極力的掙扎著,彷彿看見了李利一樣,大聲的疾呼道:
「叔叔,救我!」
「啊!」
猛然間,李利從座椅上驚醒過來,身上已經被蓋了一件大衣。
不過呢?
會議室的人都走光了,時間也來到了凌晨兩點鐘了。
李利抓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努力的回憶著剛才的夢境,可惜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冥冥中,他只覺得這件少女溺亡案,不會是自殺那麼簡單。
於是,李利向著所長辦公室走去。
因為李利知道,每當要給一件案件定性的時候,所長王強都會失眠。
一張字數不多的案情通報,也許在旁人看來,無外乎就是鍵盤上敲打幾分鐘的事情。
可惜這張通報,對受害人家屬而言,是蓋棺定論。
真相太沉重,不是一張紙能承受的。
叮咚叮咚!
清脆的敲門聲,讓陷入沉思中的王強,快速的掐滅了煙頭后,趕緊打開了窗戶,雙手飛快的揮舞了幾下。
這一套妻子查崗前的動作,王強做的很麻溜,誰叫自己肺不好,醫生都吩咐了不能抽煙。
可是這件少女溺亡案,處處透著詭異,讓王強真的睡不著。
七星潭水庫周邊那麼多住戶,沒有一個人看見少女走進了水庫,也沒有一個看見少女溺亡的事情。
要是按照少女家屬李蘭花的講述,她去娘家吃酒席,那麼受害少女就該在看店。
對於一個開門做生意的小店,每日的賬目不說固定多少,至少會產生一部分交易。
那麼,晚歸的李蘭花清點賬目的時候,怎麼會沒有發現一絲的異常呢?
尤其是那天歸還盜竊的烤鴨時,李蘭花明確表示,烤鴨是自己店裡的,而且也就是沒有發生盜竊。
那麼,這隻多出來的烤鴨又是什麼怎麼回事呢?
很多看似不相連的事情,也許就是破案的關鍵。
這是王強從事民警工作十七年來,總結出來的經驗。
叮咚叮咚。
李利見所長辦公室燈還亮著,又敲了兩下房門。
「呃?小李,你還沒有回家啊!」
王強很詫異的看了一眼李利后,又探身出來,掃視了一眼走廊,沒有看見自己的妻子后,變戲法的掏出了一根香煙,又抽了起來。
「所長,嫂子可給我們說了,只要發現你抽煙,就拍照舉報,她可會獎勵我們一頓大餐喔!」
「嘿嘿!就這麼一支,我想你不會做那個叛徒吧!」
說完,王強一手把李利給拉進了辦公室,笑眯眯的看著他,再次說道:
「小李啊!你大半夜不睡覺,不會是來偷拍我抽煙的事情吧!」
「嘿嘿,我要說,你肯定要挖坑把我給埋了,那隻能說不是咯!」
「呵呵!聰明,那你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王強三兩口抽完了手裡的香煙后,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支香煙,又開始抽起來了。
這種偷偷摸摸的技藝,難道都是結婚後,男人必須修鍊的嗎?
李利很疑惑,可也不敢當面問這個,只能抓撓了幾下頭髮,開口道:「所長,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然後呢?」
「我醒來后,一直覺得少女溺亡案,不是現有證據表明的那樣,是自殺溺亡,肯定是被人謀殺的。」
「哈哈!年輕人,子不語怪力亂神喲!」
李利噎住了,可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很詭異啊!
「所長,要不你讓我暗中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吧!」
王強沉思一下,回身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案情通報,來回的走了幾圈后,低語道:
「好!那你就在工作之餘,抽時間去走訪一下附近的群眾吧!」
本想得到更多的授權,可現有證據組成的閉環,是李利不能僅憑一個夢就能推翻的。
就像所長王強在案情通報會上強調的,什麼都要以證據說話,不能憑藉自己的主觀臆斷,給別人造成誤會。
尤其是他們是警察,更要用證據和事實說話。
當第二天早上十點時,受害人家屬李蘭花在派出所里,聽取了派出所民警的詳細案情通報,也查閱了所有的證據鏈。
中午時分,李蘭花滿臉悲傷的手握著鋼筆,在案情告知書上籤了自己的名字,一個逝去的生命,就這樣蓋棺定論了。
「2019年8月18日凌晨,在七星潭水庫邊上,發現的死亡少女,排除他殺的可能,案件還在進一步偵辦中。」
字少意思很多。
排除他殺的可能,可以理解為自殺。
也可以理解為被脅迫自殺,只是現在沒有找到被脅迫的證據而已。
或者......
哎!逝者已逝,生者一定要堅強。
李利走上去安慰了幾句李蘭花,剛目送著她離開派出所,轉頭就看見院壩里,站著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斜靠在一輛明顯摔的七零八落的山地自行車上,一臉怨恨的看著走出大門的李蘭花。
此時,從派出所里辦理完結案手續的高才,一見到少年,怒氣沖沖的走上前,呵斥道:
「高立,你還有臉回來,偷拿了家裡的一千塊錢,花到那裡去!」
言語看似很憤怒,其實滿滿的溺愛之情。
少年撇了一眼高才,推著自行車邊往外走去,邊平靜的說道:
「少管我,不就是去隔壁縣找了一個朋友嘛!」
「你,你個逆子!」
高才氣呼呼的吼了幾句后,趕緊快步上去,接過了少年手裡的自行車,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派出所。
不過呢?
李利好像發現了點什麼。
同住在一條街上的兩家人,李蘭花作為生意人,應該是認識這位名叫高立的少年。
可是,李蘭花從院壩走過的時候,明顯看見了少年高立,兩人卻形同路人,沒有任何的打招呼的動作。
而且少年高立,在看見李蘭花的時候,眼睛里滿滿的怨恨。
這不符合邏輯。
一時間,李利想到了溺亡少女留下的那份遺書。
「我以為自己有個家,結果你不要我了......」
如泣如訴的控訴,不就是一個懷春少女的真實寫照嗎?
也許真相馬上就可以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