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秦燁的逆襲
現在的伊甸，已經不是原本的伊甸了。
艾琳瑪利亞讓幾個超能力者連手製造了一場大風暴，將所有的建築摧毀，至於死人與否她並不關心。
她並不缺少部下，她需要的只是強者，而普通人類死得再多，也與她無關。
然後，依靠潔茜娜烏卡、葉昊天兩個實驗體的幫助，艾琳瑪利亞的自然領域無限蔓延，直至將整個伊甸化成一塊綠色的天堂方才作罷。
伊甸殘存的人在經過初時的惶恐后，很快恢復了平靜，他們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但腦子裡卻永遠地多了一個主人─艾琳瑪利亞。
「真是舒適啊，我喜歡這樣的世界，我喜歡這樣的空氣。」
艾琳瑪利亞深深地吸了一口馥郁的空氣，優雅地在草地上轉了一個圈，飛揚的長發像是銀色溪流。
「真是好久不見了呢，娜烏卡。」她輕輕來到那個有著墨綠色長發的美艷少女身前，嫵媚的眼中帶著某種緬懷的情緒。
「王。」潔茜娜烏卡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隱隱有著淚水，嘴裡卻只吐出了一個單詞。
「你還是依然如故。」艾琳瑪利亞伸出手，在潔茜娜烏卡美艷的臉上輕輕撫摸。
潔茜娜烏卡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望著艾琳瑪利亞，眼中的霧氣越來越濃，臉上的表情卻冷漠如故。
「我們能在今天醒來，真的是一種幸運，這是一個沒有軍神艾瑞爾、沒有皇者蕭霆、沒有太薇之神迪加爾拉米特、沒有大衍聖者的時代，當然，更沒有西格瑪那個叛徒！」艾琳瑪利亞微笑著道。
潔茜娜烏卡眼中的水霧在頃刻間散去，突然露出幾分輕鬆的表情，緊接著卻又恢復冷漠，冷冷地道：「艾兒西絲。」
「什麼？」艾琳瑪利亞將手伸了回來，有些訝異地看著她。
「頂級萬物解析，很厲害。」潔茜娜烏卡繼續道。
若非對潔茜娜烏卡十分了解的人，肯定不會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好在艾琳瑪利亞了解潔茜娜烏卡。她笑了笑道：「有一個叫做艾兒西絲的人，她的能力是頂級的萬物解析，很厲害？不錯，頂級的萬物解析，確實算得上厲害了，那是個什麼人？」
「搶走戒指的人。」潔茜娜烏卡道。
「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控制你身體，搶了太宿戒指，還救走秦燁的女性精神體？」艾琳瑪利亞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潔茜娜烏卡點點頭。
在那場對身體操控權的爭鬥中，不只是艾兒西絲知道了她的經歷，她同時也對艾兒西絲的一切了如指掌。
艾琳瑪利亞冷聲道：「她和秦燁始終在一起，我已經讓阿西麗婭一直盯著他們，他們終歸要回到這裡，這一次，我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了。」
她頓了一下，展顏一笑，又道，「不過，我們未來真正的敵人只有一個─守衛者阿迪洛特·加龍省。」
潔茜娜烏卡的瞳孔微微一縮，似是為聽到這個名字而感到幾分忌憚。
艾琳瑪利亞擺了擺玉手，露出一個不以為意的笑容道：「不用擔心，有大衍的生體調製箱，我們遲早能和他一爭高下。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潔茜娜烏卡緩緩地掃視周遭的人群，表情一直恍如冰山，沒有人能夠猜到她到底在想什麼。
「主人，秦燁進伊甸了。」阿西麗婭道。有葉昊天在旁邊一直給阿西麗婭傳送能量，她可以時刻不停地監視秦燁。
艾琳瑪利亞若無其事地捋了捋額前的秀髮，笑道：「娜烏卡，這次要靠你了，那小子可是個滑頭呢。」
潔茜娜烏卡無聲地點點頭。
「阿西麗婭，你帶路吧。」艾琳瑪利亞嫣然一笑。
「這裡果然不是完全封閉的空間。」艾兒西絲道。
秦燁點點頭，道：「阿西麗婭很快就能找過來了，我必須速戰速決。」
房間很小，除了一張赤紅色的寶座，再無其它任何物品。秦燁完全吸收了奧古斯都的記憶，見怪不怪，徑直走到寶座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霎時，秦燁只覺一股冰涼的氣息從尾椎骨擴散到四肢百骸，尤其頭部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涼明凈。
他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玄奧難明的境界當中，心靈的觸角像是潮水一般往四周蔓延。
這就是與靈魂之座意識連通的好處了，超大範圍的精神掃描。但秦燁顯然志不在此，他的時間分外緊迫，也沒有時間去體會這種感受。
他全力運轉《太上感應心經》，全身九百萬晶的生體能量，洪水般傾泄入靈魂之座中。
「轟！」
秦燁的身子猛烈地顫抖一下，整個人彷佛死去一般癱軟下來。
黑暗之中，他的神識復甦，只覺天地混沌，更不知身處何地，想要伸手觸摸，卻發覺無手可伸。
他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無知無覺地打量這個世界。
無邊的黑暗，周遭安靜得可怖，沒有絲毫的訊息可供消化，那是一種空虛到了極致的奇異感受。
沒有絲毫的先兆，某種強烈的悸動在他的核心深處爆開！
宇宙大爆炸般的能量，衝擊著他殘破不堪的精神，彷佛生命的烙印也將隨之破碎。
一股微熱的、莫名的情緒一瞬間洶湧起來，包容了他的整個核心，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在熊熊燃燒著。
在那一瞬間，他完全恢復作為一個人的情緒，自無比的震撼中收回心神，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不受任何控制地高速移動。
周遭的景物發生了變化，先是些微的光明，彷佛日光融成的斑點，而後是一道道耀眼的流光，絢爛得令人畢生難忘。
他彷佛在一個虛無的管道中以難以估計的高速，奔流著。
意識里，燦爛奪目的一片倏地一暗，萬象紛至，混沌初開，天地幻象，似乎世間萬物皆在腦海中走馬觀花地湧現，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觸浮出水面，超乎常理的異常訊息如潮水般向他灌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明白。
他的胸膛開始起伏，然後，竟似乎很舒服地扭了扭身子，雙手輕輕地按住靈魂之座的扶手，意識光速般擴散出去。
整個伊甸、整個世界彷佛都映入他的心眼。
晴空如洗，蒼鷹搏翅，天高地闊，煌煌熒熒，盤石崢嶸，星羅棋布，長風呼嘯，飛舉升降，其聲曠渺，飄忽難以捉摸。
他清晰地感受到心靈的變化，開始以另一個角度、另一個更高的層次去傾聽周圍的聲音，去欣賞周圍的景緻、最細膩的聲響、最細微的變化，世間萬物皆逃不出他神跡般的感官。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天地似乎換了個模樣，變得比以前更加美麗、更加動人，也更加細膩。
之前從來不會去注意的事物，還有那些即便注意也毫不在意的事物，此刻竟紛紛烙入心頭，一種重獲新生、天地本寬的博大思懷瞬間佔據了整個心靈，周遭的色彩豐富起來。
剎那之間，新的意境醍醐灌頂般激蕩著他，一股滾燙的激流倏地澆在心靈的至深處，那種舒暢的美妙感受，相信他這輩子也未曾體驗過。
「恭喜你！秦燁，你的精神力已經遠遠地超過我了。」艾兒西絲驚嘆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燁的微微一笑，與以往不同，現在的他，清晰地感應到艾兒西絲的所在。
艾兒西絲的意識從戒指里彷佛一根長線般延伸出來，盤踞在他的腦海當中，依稀是一個嬌小的美麗人。
只要他願意，可以在瞬間將艾兒西絲驅逐出去。但秦燁當然不會這麼做，他笑道：「艾兒西絲，我明白了很多東西。」
「待會再說吧！」腦海中，艾兒西絲的表情有些焦急，「他們馬上就要來了，我們先回「世界」躲一躲。」
「我看見了。」秦燁的表情波瀾不驚，「用不著躲著他們，我就在這裡等他們吧。」
「可是，雖然你的精神力大漲，但潔茜娜烏卡的能力不是靠這個便能戰勝的。我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艾兒西絲焦急道。
「艾兒西絲，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我身體的異變嗎？」秦燁似乎信心十足，臉上始終帶著某種神秘的微笑。
「啊？」艾兒西絲一驚，隨即大喜過望，「啊！秦燁，你竟然已經完成了調製！」
「是的，現在的我一念萬生，對戒指、對身體的了解不下於你呢。」秦燁笑道。
「我再也不用擔心了。」艾兒西絲欣慰道。
「我剛才坐上這靈魂之座，知道了很多東西，艾兒西絲，你想聽嗎？」秦燁道。
「當然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太神奇了，我根本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出現了什麼變化，只覺得一瞬間，你的精神力量就變得高山仰止，遠不是我可以媲美的了。」
或許是因為秦燁終於全面超越了自己，她能起到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艾兒西絲顯得有些黯然。
「這是一個滿曲折的故事，涉及到古代文明的毀滅、太宿戒指的來歷。若不是靈魂之座的主人太薇文明全程經歷了一切，這些歷史就會永遠地被埋在廢墟下。」秦燁有些唏噓地道。
「這些都是你剛才知道的？」艾兒西絲的好奇也被調動起來。
秦燁點頭道：「靈魂之座記錄了太薇文明知道的一切。在不知道多少個世代以前，宇宙中強大的太宿文明在內亂中毀滅了，代表著超能力技術最巔峰的數枚戒指，遺落在宇宙星空中。而其中有一枚，被落後的陰虛文明發現。
「依靠從戒指里發掘出來的技術，陰虛文明的文明程度得到了畸形的提高，並迅速進入大宇航時代。
「文明的迅速發展讓某些陰虛人野心大漲，企圖征服所有能夠征服的文明。他們首先把目光投向相隔最近的地球文明，於是，在某一天，地球遭到了陰虛文明的侵略。
「原本在地球上屬於稀有動物的超能力者，在得到戒指技術的陰虛文明裡竟然毫不出奇，他們幾乎人人皆是超能力者。地球上的熱兵器、能量武器、生物武器等等，面對各種稀奇古怪的超能力，完全失去了作用。
「眼看著整個人類就要被外來者給徹底抹去，地球上為數不多的超能力者終於聚集了起來。
「只要嚴密而完善地策劃好某項具體行動，並下意識地相信行動最終絕對會成功，那麼，即便中間可能會產生無窮變數和災難性的後果，但最終，行動的最終目的一定會達成，這是地球少年艾瑞爾擁有的能力。
「在艾瑞爾的策劃下，地球上的人類發起了絕地大反擊，戰局在這一刻終於漸漸好轉，但急於求成的艾瑞爾，卻過早地開始策劃起最終決戰。
「最終決戰，地球方面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后，終於消滅了大部分入侵者。艾瑞爾的能力再一次得到了證實。
「陰虛文明在遭到重創的同時，另一個派系的領袖西格瑪，推翻了現任領袖艾琳瑪利亞，掌控整個文明。
「西格瑪認識到這是一場錯誤的戰爭，他決定和地球談和，不過他必須先搞清楚地球方面的想法。於是他用獨特的超能力，變化成在最終決戰中死去的，艾瑞爾的朋友。
「兩人接觸后，西格瑪發現艾瑞爾野心很大，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談和的對象，於是他決定殺死艾瑞爾。
「但他並沒有預料到，艾瑞爾「軍師的謀略」能力是艾瑞爾的羽扇帶來的，艾瑞爾本身，竟然還有「吞噬」的能力。
「艾瑞爾臨死反擊，與西格瑪同歸於盡。戴在西格瑪身上的，來自太宿文明的戒指失落在原地，和艾瑞爾的羽扇躺在一起。
「許多年過去，黛綺絲和葉胤踏足那個地方，將羽扇和戒指帶了出來，於是有了今天的你和我。」
秦燁將一切娓娓道來，聽得艾兒西絲目眩神迷，彷佛又回到了古代文明戰場，與陰虛人大戰。
不過，她很快便察覺到一絲異狀，奇怪道：「為什麼太薇文明對這一切這麼了解？」
秦燁冷冷一笑道：「靈魂之座的主人用精神遨遊地球，將所有一切看在眼中，所以對很多事情了如指掌，若非如此，今天我也不會知道真相。
「大衍文明和太薇文明，美其名曰幫助地球抵抗陰虛人的入侵，實際上卻是覬覦太宿戒指。
「這兩個文明雖然在地球上建立了基地，卻一直沒怎麼出力，就等著坐收漁人之利；靈魂之座的主人，根本就知道西格瑪的陰謀，卻從來沒有想過將真相告知艾瑞爾。
「在西格瑪和艾瑞爾同歸於盡后，他以為機會來了，能夠將太宿戒指收入囊中。但沒想到，他的同盟大衍文明卻在這個時候翻臉，兩邊發生激戰，而艾瑞爾和西格瑪更是早有先見之明，安排專門的人手來對付這兩個文明，幾方亂戰之下，一切都摧毀在了戰亂中。
「靈魂之座的主人也是倒霉，明明知道戒指的所在，卻死在半途中。那個殺他的人，你猜猜是誰？」
「猜不到，我對那段歷史根本不了解，怎麼能猜到呢！」艾兒西絲道。
「是我們的熟人，阿迪洛特·加龍省。」秦燁笑道。
「原來是他……」艾兒西絲喃喃道。
秦燁道：「靈魂之座之後再沒有記錄任何訊息。不過看樣子，阿迪洛特·加龍省並沒有徹底摧毀太薇文明和大衍文明留在地球的基地，這兩個地方，最終被尤里安和奧古斯都挖掘出來，可惜奧古斯都能力不夠，無能解開靈魂之座的奧秘，倒是便宜了我。」
「現在地球上還有大衍人和太薇人嗎？」艾兒西絲問道。
秦燁道：「這我倒不知道了。我所了解的一切，都來自於靈魂之座主人的記憶，他死後，到底還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阿迪洛特·加龍省才知道了。」
「你現在的能力能和阿迪洛特·加龍省相比嗎？」艾兒西絲像個好奇寶寶般，不斷提出問題。
秦燁笑著搖頭道：「當初靈魂之座的主人論及實力，不下於此刻的我，而我比其多出的各種超能力，在阿迪洛特·加龍省面前或許也無法起到效用。無論怎麼看，我應該都勝不過阿迪洛特·加龍省。」
艾兒西絲還想繼續發問，秦燁突然長身而起，道：「他們來了，我應該出去做一個最後的了斷。」
天誅教的總部，早已被一層綠色的藤蔓覆蓋。
阿西麗婭引著眾人來到此處的時候，夕陽餘暉正從婆娑的樹葉間流泄出來，一條條燦爛的金光將這一大片土地映得通紅。
揮手將那道隱在層層藤蔓中的空間裂縫強制撐大，艾琳瑪利亞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向身旁的潔茜娜烏卡點了點頭。
潔茜娜烏卡冰冷的眸子中露出幾分凝重的表情，然而，已經等不到她做出任何反應，世間的一切都停滯了。
在風中飄揚的草屑定在半空中，流動的雲彩凝固在天幕上，火紅的夕陽彷佛入了畫，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鮮活，但卻像是蠟像般再沒有任何變化。
浩渺的晴空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鐘錶盤幻影，藍色的秒針悄無聲息地轉動，離與時針、分鐘重合的距離還有小半個圓圈。
秦燁的身影從虛無中化現，不帶半絲煙火氣的朝艾琳瑪利亞一行人走去。
他最先走到潔茜娜烏卡身邊，微微嘆了一聲，伸出右手，食指發著蒙蒙的白光，在潔茜娜烏卡光潔的額頭輕輕一點。
潔茜娜烏卡的身體，詭異地浮現出無數道龜裂的口子，然後整個人連著衣衫一同乾癟下去，像沙雕一樣「撲簌簌」地往下掉細碎的小顆粒，最後被勁風一吹，分崩離析，化作漫天齏粉。
「砰」一聲輕響，無數破碎的光點消散於天地中。
能力─解離。
潔茜娜烏卡永遠地消失在人世間。
秦燁沒有任何遲疑，一步一步地走到艾琳瑪利亞身邊，右手食指同樣按在對方毫無抵抗的額頭上。
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現，被稱作艾琳瑪利亞的女人，被分解成漫天飛散的齏粉，就連那強大得完全實質化的意識也分崩離析，破碎成無數的光點消失在空氣中。
秦燁腳步不停，走到葉昊天身邊，看見對方凝固在臉上的燦爛笑容，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的顏色，但他的動作仍舊沒有任何遲疑，右手緩緩抬起，食指點出。
天空中還有三格才會走完的秒針卻在這一瞬間與時針、分針重合，而鐘錶盤的幻影頃刻消散。
草屑繼續飛揚，雲彩緩緩流動，陽光仿如流水。
時間靜止莫名其妙的失去作用，讓秦燁微微有些吃驚，手上的動作慢了半拍，眼看食指快要按上葉昊天的額頭，卻頓了一下。
葉昊天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擴張到極致，然後整個人消失在秦燁面前，竟是使用了瞬間移動逃離現場。
秦燁並沒有追擊。他淡淡地掃視一眼驚駭欲絕的其它人，對著一片虛空柔聲道：「阿迪洛特·加龍省會長，是你嗎？」
那個神一樣的男人緩緩從虛空中走出，夕陽在他背後，像是純金的溶液，為他鍍上了一層輝煌的光芒。
「秦燁，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阿迪洛特·加龍省的聲音就像是從天外傳來一般，帶著某種奇異的迫力。
「會長大人，你為什麼要阻止我除掉葉昊天？」
秦燁的眼眸中透著濃濃的不解。這不是第一次了，還記得早在南明市第一次遇上阿迪洛特·加龍省的時候，對方就放過了葉昊天一馬。
阿迪洛特·加龍省微笑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秦燁皺眉道：「會長，你應該很明白，他已經不是地球人了，他是與我們對立的陰虛人。」
阿迪洛特·加龍省搖了搖頭，和顏悅色地道：「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你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其它陰虛人嗎？」
秦燁猶豫了一下，道：「潔茜娜烏卡和艾琳瑪利亞被我消滅后，這個世上應該只剩下葉昊天了。」
「錯了。」阿迪洛特·加龍省笑道：「在陰虛星上，還有無數的陰虛人，當他們發展起來后，現在這個殘破地球將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秦燁一怔：「會長大人，你的意思是？」
阿迪洛特·加龍省嘆道：「很早以前，我想過獨征陰虛，但是作為地球上最後一個守衛者，我不能離開。
「我一直想找一個接班人，代替我守護地球，但一直沒有找到。直到某一天，一個叫林雨的姑娘帶著某種叫「先知」的能力出現在我面前。」
「這跟先知有什麼關係？」秦燁奇怪道。
阿迪洛特·加龍省淡淡一笑道：「我按照她的預言做了幾次選擇，然後在今天來到這裡。現在，我終於找到了新的守衛者。」他深深地望著秦燁，不言而喻。
秦燁苦笑，回想之前經歷的一切，或多或少都有阿迪洛特·加龍省的影子存在，看來一切都是先知早安排好了的。
這其中缺少了任何一個環節，將不會有今天的自己。
「會長大人，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留下葉昊天這個禍害？」秦燁又問道。
以他現在的實力，做地球守衛者絕對有資格，雖然葉昊天已經完全不能威脅自己，但他還是很好奇阿迪洛特·加龍省為何要千方百計保護對方。
阿迪洛特·加龍省笑道：「你殺了最後兩個陰虛人，我不留下葉昊天，誰來帶我去陰虛人的老巢？」
秦燁恍然大悟，隨即面色微變道：「會長大人已經決定前往陰虛星了嗎？」
阿迪洛特·加龍省點頭道：「今天就會出發，地球上的一切就拜託你了。」
秦燁為難道：「我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啊。」
阿迪洛特·加龍省笑道：「我在隱修會留下了一切必須的數據，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守衛者。」突然，他神情微微一怔，「這傢伙倒是聰明，竟然知道往外層空間逃跑。」
秦燁也是一怔，心神的觸角鋪天蓋地蔓延出去，瞬間捕捉到葉昊天的身影，這傢伙果然已經跑出了大氣層。
阿迪洛特·加龍省不慌不忙地道：「我不再多言，隱修會我已吩咐清楚，讓你接任我的位置，安頓好這邊后，你便回去南明市吧！」言罷，他的身形消失在空氣中。
下一個瞬間，秦燁重新感應到阿迪洛特·加龍省的存在──對方竟然已經在外層空間攔住了葉昊天，一把抓住葉昊天的脖子，化作一團白色光芒直衝宇宙深處，竟是要以肉身橫度宇宙！
葉昊天的做法是慌不擇路，而阿迪洛特·加龍省顯然是早有準備，並且輕車熟路。
阿迪洛特·加龍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秦燁的感知極限中，而秦燁在驚駭的同時，再次意識到與阿迪洛特·加龍省的差距。
看來，他還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只是不知道，他這個新晉的地球守衛者，能不能服眾。剛才一陣精神掃描，他已經發現好幾個外層空間文明的探測器懸浮在大氣層外。阿迪洛特·加龍省的離去必然會給地球帶來一場新的風暴，他必須提早準備了。
夕陽的光芒格外濃艷，火一般的雲霞在浩蕩的長風中須臾萬變。
「艾兒西絲，我要幫你造出一副最完美的軀體，我們一起守護這個地球！」
「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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