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做菩薩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
一千三百五十四萬，秘書輸完金額，遞上POS機讓方天輸入密碼。
很多人都在這一刻懸著一顆心。
張婉當然不信方天卡里真有那麼多錢，打死都不信，但好奇是天生的，任何未知的事情在尚未揭曉之前，總能引發無數懸念。
誰知道呢？
「支……支付成功。」秘書聲音里明顯透著驚愕。
剎那一瞬，空氣彷彿凝固了。
一千三百五十四萬，支付成功？
林成傑狠狠一眼沖陳一鳴瞪了過去。
陳一鳴惶恐，心裡七上八下萬分忐忑，基本上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怎麼可能？張婉更是如遭雷擊，思如潮湧心裡一陣一陣的驚濤駭浪。
絕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
全場眾人惟獨林落落一臉平靜，不動聲色將銀行交還方天手上，微微一笑：「五百平米大平層，最好的一套，經貴賓通道極速辦理，最快明天早上就可以入住。」
「好，麻煩了。」
「客氣。」
張婉恍恍惚惚間有種吐血的衝動。
草率了？其實方天出自豪門，一直都在隱藏自己？
藏得這麼深？
氣氛詭異，滿場寂靜，腳步聲突然響起，林成傑舉步走了過去，「林大總裁真是夠拼的啊，竟然親自上陣搶銷售員的飯碗。」
「總裁？」方天愣住。
林落落微笑：「顧客面前無職位，集團上下所有人都是為了更好服務顧客而存在的，某些人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只怕拼了命這輩子也出不了頭。」
「對。」林成傑回以微笑，「林大總裁說的簡直對極了，但就是不知道，你懂這麼多道理能不能幫你在一個月內籌集十億投資款，嗯？」
林落落秀眉一蹙，兩眼明顯變得鋒銳起來。
「怎麼，心裡抓狂，要發火了？」林成傑冷笑。
方天瞥見，林落落正一點一點逐漸攥緊粉拳。
「林成傑我警告你，十億投資款是集團機密，你再敢當眾胡言亂語小心你這張嘴被人一針一針給縫起來！」聲音冷冽，不怒自威。
此時此刻，林落落整個人所透發出來的氣場相當強大。
碾壓林成傑！
而林成傑也知道輕重，自覺口誤說漏了嘴，確屬泄露集團機密，理虧之下只能咬牙轉頭躲開林落落的目光，一聲不吭。
空氣一陣安靜。
「十億？是缺十億投資款嗎？」方天突然一句。
林落落轉頭朝方天看過去，正要說話，林成傑驟地沖方天發火：「少他媽管閑事，五百平米了不起啊？騎虎難下咬牙拿出一千萬都他媽快傾家蕩產了吧？」
「林成傑你發什麼瘋？」林落落一聲冷喝。
「我發瘋？」林成傑冷笑，「發瘋的好像是你吧？掌控集團生死的堂堂林大小姐竟跑這裡充當銷售服務顧客，你不怕丟臉我怕，問題你丟的還是我林家的臉！」
「就為了十億投資款你便把臉扔地上被人踩得稀碎，還哪來資格說我在發瘋？」
明眼人都知道，林成傑這是擺明了要扳回一局。
而這局林落落要是輸了，林成傑勢必緊抓不放，今後時常都會將其當做把柄拿出來扇林落落的臉。
氣氛僵硬，火藥味十足。
面對挑釁，林落落秀眉緊鎖正想著究竟該如何應對，方天又站出來了。
「十億投資款，好像也不是很多。」
一石激起千層浪，方天這話瞬間炸鍋了。
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朝他投去了古怪異常的目光。
十億不是很多？
買了一套房就飄成這樣？
還以為是個隱形富豪，沒想到頭來仍是一個神經病。
靠。
張婉咬著紅唇小跑過去，拽過方天小聲一句：「別鬧了你，十億你知道什麼概念么，都夠買一百套五百平米大平層了。」
「我知道，不就一百套么，差不多也就一整棟樓，我又不是買不起。」
方天淡淡一句頓時令得張婉啞口無言。
得，本來好心想讓你別出糗，結果你來這麼一句話，我還能說什麼？
不只是張婉，就連林落落也不不禁苦笑搖頭，一千萬和十個億根本就是兩種概念。
說不好聽一點，傾家蕩產買一套房容易，可要買一棟樓，絕大多數人拼盡一輩子也絕無絲毫可能。
比如方天，他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買得起一棟樓的人。
陳一鳴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方天肩膀，笑著為其解圍：「玩笑，方天兄弟故意開個玩笑讓大家放鬆放鬆……」
鬨笑聲四起，現場氣氛確實是放鬆了。
如果方天真拿不出十個億的話，此時陳一鳴的確是在給他解圍。
他拿得出來也可以裝作拿不出來，可以順著陳一鳴的這個台階往下走，可他不想領情。
搶他女人的男人，他為什麼要領情？
他不做菩薩！
「沒開玩笑，那套房也不過隨便買買而已，雖說十個億的確不是小數目，但在我眼裡也跟一千萬沒什麼區別。」
陳一鳴整個人都僵住了，方天擺明是在打他的臉。
而且是故意的。
林落落看向方天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這個平平無奇的青年，短短時間內著實給了她太多的驚訝。
鋒芒內斂談不上，他身上沒什麼鋒芒，倒像是……正有一股子鋒芒在其體內蠢動，正一點一點逐漸滋生出來。
林成傑也在盯著方天，但相對林落落的好奇，他是一種截然相反的憤怒：「小數目是吧？拿出來我看看。」
「你叫我拿我就拿？」
「你拿得出來嗎？」
「拿得出來也不給你看。」方天句句回懟，眾目睽睽之下是真的一點也不給林大公子面子。
反正他是醒悟了，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的。
他的面子早在腳底下被人踩得沒影了，現在他得把別人的面子抓過來，強行奪舍佔為己有。
「林總。」方天轉過身去看向林落落，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十個億我有，但需要點時間，半個月，半個月後你若還需要的話，找我。」
說完，方天轉身走了，眾目睽睽揚長而去，只留下一道滿是神秘色彩的背影。
大門口，有一小蘿莉目不轉睛盯著從裡面走出來的方天，眼眸閃爍小聲嘀咕：奇怪，神級系統卡怎麼會在這傢伙身上？
而林成傑也藉此羞辱林落落，說林落落為了拉業績不顧林家臉面，一個月十個億的業績，當然能拉業績還是要趕緊拉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