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謝挽月也看過去,看到左蘊晴本是坐在她生母李凌薇腿上的,這會站在那兒跺腳撒氣。

李凌薇看向謝挽月,在看到她與左曦雲握在一起的手后,不由得愣了下。

不過等李凌薇的目光與謝挽月相碰后,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同時朝她點了點頭。

謝挽月也朝李凌薇笑了笑,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因為她看出了李凌薇的笑並未達到眼底,不過這很正常。

李凌薇作為一個母親,自然會偏向護著自己女兒。

這個時候李凌薇沒有衝過來指責她,作為一個妾室已經算是識大體了。

謝挽月也不打算跟她們有什麼糾葛,畢竟她的目標並不是這後院爭寵,只要她們不妨礙她即可。

下人們魚貫而入,一盤盤珍饈佳肴擺滿了整張餐桌。

左君書攜夫人柳畫柔最後進來,他看了大家一眼,說道:「入席吧。」

「是。」

眾人應聲入席,左曦雲一直牽著謝挽月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身邊坐下。

老夫人去寺廟上香未歸,左君書坐在主位上。

柳畫柔跟左曦雲在他左下首依次入座,謝挽月排在第三位,她下手依次是二夫人李凌薇和她的兒女,三夫人杜秋英。

謝挽月看到對面坐著一對中年夫妻,還有幾個跟左曦雲差不多年紀的孩子。

中年男子的相貌跟左君書有些相似,她猜想他應該是左君書的兄弟。

一家之主未發話,大家不敢動筷子。

「今天把大家叫來,是想介紹一下我們家族的新成員。」左君書指著謝挽月繼續說道,「她叫謝挽月,是遠房表親謝家遺孤,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謝挽月起身朝左君書盈盈一拜,「侯爺憐憫,挽月謝過!」

「乖孩子,快坐下,本候給你介紹他們,他是左君淮……」

謝挽月聽完左君書後,發現坐在她對面的那對夫妻正是左君書的胞弟左君淮和他的夫人。

左君淮現任戶部侍郎,雖是個文官卻也是重要職位,與財政相關。

那幾個小孩都是左君淮的嫡子女,他們如今已經分家了,庶齣子女並沒有帶過來。

跟左君書不同的是他有四個嫡齣子女,二子二女。

左君淮雖比左君書晚成親,但生子卻比較早,其中兩個孩子比左曦雲還大一些。

左君書介紹完后,吩咐大家要多關照謝挽月,特別囑咐了左曦雲。

他看向左曦雲板起臉,正色道:「雲兒,你以後不準欺負表妹。」

左君書了解左曦雲,他這個女兒心高氣傲,連宮中的皇子她都敢揍,所以擔心她會欺負謝挽月。

左曦雲一聽就直接把她跟謝挽月交握的手舉起來,揚了揚說道:「父親你看,表妹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欺負她。」

左君書滿意地點頭,「那就好。」說完他警示地看了後排妾室及庶齣子女一眼。

左蘊晴氣得半死,要不是她娘一直按著她,她都要跳起來了。

左君淮看著謝挽月心中起了疑惑,遂問道:「大哥,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我們家有謝家表親?」

他話音剛落,謝挽月就感到大家投來狐疑的目光,尤其是左蘊晴,臉上寫滿了等著看她出醜的興奮。

左君書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神,斥道:「二弟莫要亂說,就是瑞城那個謝家,他們家祖上曾與我們家祖上一起征戰沙場,連了宗認了親的。」

端城是玉國的邊境城池,離京城太遠了。

左君淮被兄長這一訓,立馬賠笑道:「原來是這樣,兄長莫怪。我好像也聽說過端城有個謝家。」

雖然他們同為嫡子,但左君書才是左家真正的繼承人,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也屬正常。

謝挽月在一旁靜靜聽著,她一點也不為這些擔心。

既然左君書為她安排了這個身份,那就一定已經做得天衣無縫。

即使有心人去調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左君書這才滿意地點頭,說道:「好了,吃飯吧。」

左君淮偷偷打量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謝挽月,心想果然是高門出身,這容貌這氣質,端的無可挑剔。

難怪兄長如此看重她,把大家都叫回本家舉辦宴會,只為向大家介紹她。

若不是兄長只有左曦雲這一個嫡女,他還會把謝挽月當作是兄長欽定的未來兒媳呢。

謝挽月用餐時端方有儀,小小年紀面對這麼多人,小眼神也一點兒都不生怯,表現得非常自然,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這倒不是她刻意的表現,只是自幼接受了宮廷禮儀教養。

不過她即使知道這餐桌上大多數人都在偷偷打量自己,也未刻意想表現得更好。

柳畫柔第一次見左曦云為謝挽月夾菜時,心裡非常驚訝。

她原是想把左曦雲培養成一名真正的淑女,沒想到女兒卻長成了個喜歡舞刀弄劍的樣子。

這當然也跟柳畫柔沒有再生其他子嗣有關,作為青陽候世子,不會點武功將來怎麼鎮得住左家軍。

如今,謝挽月的到來倒是彌補了柳畫柔心中的那份缺憾。

所以柳畫柔見左曦雲用餐時對謝挽月頗為照顧,心裡對這兩個孩子能和睦相處感到非常滿意。

左蘊晴看到左曦雲對謝挽月好,作為親妹妹都沒見左曦雲對她這麼好過,心裡非常吃味。

這謝挽月一來到這個家,就像是把她的一切搶走了一樣。

她原本以為左曦雲只是生性冷淡,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想錯了,原來左曦雲冷不冷淡是分對象的。

左蘊晴越想越生氣,扁著嘴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飯,發出一連串不雅的聲響。

左君書聽到后眉頭皺起,一臉不悅地看過去。

柳畫柔也察覺到了,內院之事都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管的。

「三丫頭,不得無禮。」說完柳畫柔看向李凌薇,「李氏……」

柳畫柔不禁心想還好是家宴,不然得在外人面前鬧出笑話。

她心說妾室與庶齣子女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竟然不分場合鬧情緒。

李凌薇身子一顫,立即應聲道:「是,夫人,我以後一定注意。」

她是個身份低微的妾室,也不受寵,自然在當家主母面前抬不起頭來,只得乖乖受訓。

左蘊晴一臉委屈地泣聲道:「可是母親把我的新衣給了謝挽月,我生辰時就沒有新衣穿了。」說完她看到謝挽月身上的衣服,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晴兒,你快別說了。」李凌薇嚇得都想用手捂住她的嘴了。

李凌薇的兒子左燁見自己的親妹子當眾受委屈,也不太高興地看向罪魁禍首謝挽月。

柳畫柔愣了下,沒想到左蘊晴都十歲了還這麼不懂事,便說道:「你表妹初來乍到,先給她換洗罷了。再說你的生辰還有七日,我已經吩咐裁縫趕製了,不會耽擱的。」

左蘊晴:「……」您可真偏心。

她這套新衣是半月前就開始準備的,這七天的功夫趕製出來的肯定是沒法比的。

再說了,謝挽月一路來肯定帶著行李的啊,本就有換洗衣物,為什麼非要霸佔她的新衣。

不過她不敢也再說什麼了,生怕父親會發火。

左曦雲見謝挽月呆坐在那裡,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夾了塊肉放到她碗里,安慰道:「表妹,你別理她,嘗嘗這個菜好不好吃。」

「知道啦。」,謝挽月乖巧地應了聲

謝挽月心裡則暗笑左蘊晴沒腦子,這種事怎麼可以在左君淮一家子都在的情況下說出來。像是主母虧待了她似的,只會讓柳畫柔對她的印象更差。

接風宴結束后,柳畫柔讓左曦雲送謝挽月回去。

左曦雲自然不會推脫,高高興興地陪著新來的小表妹回堇色了。

她們回到了堇色小院,謝挽月在門口燈籠下停下了。

左曦雲也跟著頓住腳步,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謝挽月轉身仰起小腦袋,沖左曦雲甜甜一笑說道:「世子,謝謝你送我回來。」

左曦雲一聽這是讓自己回去的意思,便笑著問道:「表妹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謝挽月指著外面深濃的夜色說:「世子,天色太晚啦,你明天再來找我玩吧。」

左曦雲點頭道:「好是好,可我明天要去太學上課。」

謝挽月愣了下,說道:「世子可真是大忙人,昨日才去軍營操練,明日又要去太學上課。」

左曦雲回道:「昨日太傅們休沐,我便去城外的軍營練習騎射了。」

雖說皇城也有校場,不過那些教皇家子弟的教習哪裡能跟她們左家軍軍營的將軍相比。

而且這是左君書定下的規矩,不上課時左曦雲就要去習武。

謝挽月聽後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天真地問道:「那太學里是不是很多人呀?」

左曦雲想了想,反問道:「表妹是不是也想去太學上課?」

「那我可以去嗎?」謝挽月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期待地望著左曦雲。

左曦雲沉吟片刻,回道:「按規矩是不能夠的,不過我可以去問下父親。」

謝挽月垂下眼帘,看著自己的鞋尖說道:「不能去也沒事的,我在家裡玩兒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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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賜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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