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拜師儀式
再往裡面去,就是校舍,也就是書院住宿的地方。
住宿的地方,看起來也是同一個人設計的,十分雅緻。不說這裡的教學質量,單單看整個書院的環境,就足夠讓人心曠神怡了。
環境對一個人的心情是有著很深的影響的,而環境優美的地方,使人心情愉悅,心情愉悅,就能夠主動去學習。
學習是腦力活兒,看書的時間長了,思考的時間長了,難免會產生厭煩,保持一個好心情就很重要了。
另外,書院裡面還有一個大蹴鞠場,聽說在青鹿山一處山谷處,還簡單的圈出來一個跑馬場,另外還有練武場。文武兼備,都要學習,再加上諸子百家都十分包容,謝辭淵想到了古時的君子六藝。
看來,當年創辦這書院的先生還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妙人。
等謝辭淵逛完了,山長便請謝辭淵過去喝茶,就在一處亭子里。
這也是一處人工挖鑿引水而成的小水塘,裡面種了蓮花,旁邊還有海棠、蘭花等植物,風景十分不錯。
亭子里有石桌石凳,凳子上鋪了草墊子,坐上去並不會那麼涼,看起來還有一種出塵的趣味。
石桌上放著棋盤。
山長頭髮已經花白了,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長袍,笑起來很是和藹慈祥。
「坐。」
謝辭淵先對著山長拱了拱手,謝東也跟著謝辭淵拱手行禮。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而且還能讓先生這麼尊敬,他本身應該也很有學問。
山長姓傅,叫傅聞道,不過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會叫他這個名字了。
大部分都敬畏的叫他山長,也有人叫他老師、先生,或者還有人叫他野鶴居士的。不過他還是最喜歡聽人叫他山長。他覺得,從老師手中接過山長的位子,成為天鹿書院的山長,是他這輩子最引以為豪的成就,也是他這輩子拋不開的責任。
傅山長看著謝東,眼神瞭然,「這是你收的弟子?」
「是,跟他有幾本緣分,所以就索性收他當弟子了。」
山長又問道:「你在書院裡面轉悠了這麼長時間,覺得書院怎麼樣?」
「很好,我很喜歡這裡。」
「那你,有興趣留下來嗎?」
謝辭淵一路科舉過來,每次考試的卷子,他都通過關係拿到了抄錄版的。傅山長覺得,這人是個人才,既然他現在已經無緣官場,那麼留下來當個先生,也是很好的。
提出這個邀請的時候,傅山長沒有想過謝辭淵會拒絕。
可謝辭淵也沒有答應,他只說考慮考慮。
傅山長理解的點點頭,說道:「也好,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好好的到處走一走逛一逛也好。你今兒個著急回去嗎?」
「嗯,今日是帶謝東出來見識的,還得全須全尾的將他送回去。」
傅山長表示非常遺憾,「本來,還想請你去跟學生們說一說你的經驗的。有一些學生知道你今日要來,還準備了不少問題想要問你的,看起來只能等下次了。」
謝辭淵從天鹿書院出來,便低頭問謝東道:「往後,若是讓你在這個書院讀書,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
是啊,要是沒有其他選擇,他留在這個書院,當個教書先生,以此完成系統的主線任務也未嘗不可。若是運氣不錯,還能夠收到合眼緣的弟子。
領著謝東回了楊河村,又將他送到他家門口,謝辭淵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進了院子之後,阿明才說道:「少爺,既然你都已經收了弟子吧,那拜師禮收徒禮什麼的還是要有的吧?不然,不會太草率了嗎?」
「會嗎?」
「呃……會吧?」
謝辭淵想到古人對於師徒關係的看重,講究的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謝辭淵自己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可若是什麼表示都沒有,那那會不會叫謝東覺得,自己根本不重視他?
小孩子本就敏.感,而謝東因為在啊村子里的這些經歷,性子還要格外敏.感一些。
更何況,謝辭淵都已經口頭上收了謝東為弟子了,可系統還是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一點兒也沒有提示說,他的主線任務正式開始。
謝辭淵懷疑,是不是這收弟子還缺個什麼程序。
謝辭淵讓阿明準備起來。
畢竟是他收的第一個弟子,還是要講究一點排場的。
謝東回去之後,也將謝辭淵將他收為弟子的事情告訴了他娘親。
「真的?」
「嗯。」
「那你可要聽話啊,要尊敬先生,知道了嗎?」
「嗯。」
「對了,娘還要去準備一點東西,拜了人家為先生,我們不好一點表示都沒有的。娘先去準備,你明兒個去學堂之前,先將東西帶去給你先生。」
「好,對了娘,先生今天帶我去天鹿書院了,書院好厲害,先生也好厲害。」
程寡婦眼睛亮了起來。
天鹿書院她是聽說過的,如果她的孩子能夠去那裡讀書,那就再好不過了。只是她也有點想不通,為什麼謝辭淵要對她兒子這麼好。
在她眼中,自己的孩子,當然樣樣都很好,但她不會覺得所有人都會這樣認為。
況且,她在村子里是這樣的名聲,跟自己家走的太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好處。
程寡婦無奈的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們家現在這個樣子,又有什麼好騙的呢?我也是反應過度了,為什麼就不能是自己的兒子足夠優秀,所以才會被謝小公子收為弟子的嗎?」
程寡婦看起來還很年輕,但因為自己寡婦的身份,她穿的衣服都是深色老氣的。
她名叫程蕪,養大她的父親是一位秀才,所以她才識文斷字。說是養大她的父親,是因為她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爹爹親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那個人,竟是一心要置她於死地。
或許是忌憚謝家,對方的手段一直都是想要逼著她出了楊河村。
程蕪知道,只要自己走出楊河村,那等待她的結局,絕對不會好。
楊河村生活的雖然有點壓抑,但程蕪還能夠忍受。
第二天,謝東起了個大早,先去了謝家一趟。
阿明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見謝東小小的人,肩膀上背著小包,裡面裝的鼓鼓的,一隻手提著一個酒罈,另一個手提著一條鹹肉。
「快進來,你提了這麼多東西,累不累啊?你娘呢?」
謝東說道:「我娘說,拜師是大事,原本確實應該她出面的,只是她在村子里不管做點兒什麼,都容易被人非議,為了避嫌,她就不來了,還請先生不要介意她的失禮。」
謝辭淵這會兒也才剛剛起來,聽到謝東的話,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東西放下,等今日.你下學再過來一趟,我得喝你一杯謝師茶,才算是正式認下你這個弟子。」
「好,那先生您今日還去學堂嗎?」
「今日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