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逼迫與崩潰
「交易?」
「對」
「內容?」
「如果我幫你殺了那個小雜碎,前提是你呢」
她的是指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背後戰鬥被她打斷,中場休息的修。
「殺了他,救貝兒!」
「開玩笑不可能!」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吃驚時,我就毫不猶豫果斷的拒絕了。說什麼也不能以修為代價。
「那對不起了,小心,雜碎攻過來了!」她往後退去。
與她聊得太投入,情急之下。我把雪吻化成無數的塊粒向聖伊梅德砸去。沒想到修猛的竄出揮劍擋下一片又一片雪吻粒,眼看就要擋不住了,我雖然不得其解但還是決定收回雪吻。無奈雪吻速度太快,我儘力的將它們轉了個彎,卻還是有不少的紛紛重力砸在聖伊梅德的結界上。
我怎麼忘了這茬,攻擊被反彈回來,我的後背頓時變成了血篩子:「該死!」我疼得臉色一白,唾罵一句。看著全軍覆沒的大天使們。我心生無限疲憊,似乎開始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意義與目的的所在。
「真是狼狽啊。」女人坐在我最開始坐的那個位置上,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悠閑模樣,紅色高跟鞋搖頭晃腦著:「為什麼不答應下來?那樣會省下很多力氣。」
「哼。」我不屑地哼道,看著迫於聖伊梅德的結界,只能防禦而不能進攻的修,整個戰場都顯得尤為尷尬與奇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自己對付這些傢伙這麼吃力,但是我不需要藉助陌生人的幫助,我有我的驕傲和自己要保護的東西,拼盡全力,死也值得!」
「陌生人?我可不是陌生人。」她說。
我不去在意她的話,失去千年的記憶力無論是誰對現在的我來說都是陌生人,我握緊裝著烏的霜落:「我沒能保護好烏,那就要保護修,哪怕我死,修也要好好活著。」
「當」修沒接下的一記攻擊被我擋下。
「是啊,烏死了」她仰頭靠在靠背上,有晶瑩的淚珠劃過她的唇邊。她居然在哭?為什麼此時我竟感到濃濃化不開的悲傷:「我可以救他的,可我沒有」
她說的的的確確是沒有,不是沒能!我有些氣憤:「你能救為什麼不救?難道還想讓我做交易!!!」
「不,因為命運。」她忽然又笑了,她唯一露在外面的嘴唇向上揚起:「米修和烏都註定要死,命運就是這樣,無力抗爭,哪怕頭破血流灰飛煙滅!」
我一驚!那是媽媽說過的話!
轉眼再看修,卻看見聖伊梅德的小動作。他一面與修糾纏,一面劃出一道毫無氣息的風刃從背後直取修的心臟,那一秒,我幾乎喊不出,來不及提醒,風刃已經到了修的背部貼上了衣服
「修」就在我快崩潰時,周圍的空氣凝固了,一切都停止了,飄在空中的羽毛仍然飄在空中。那道風刃也沒能穿過修的身體,我不禁冷汗直流。
整個世界,唯有我和她還能活動,她站起來,優雅的讓平時野慣了的我都有些自愧。
「你乾的?」
「我想乾的事,這又算什麼。」她的嘴角透露著不屑與嘲笑。
「你認識我媽媽?」手中的霜落。那是媽媽曾用過的武器。
「豈止認識!」她哈哈大笑兩聲,聲音空洞「你答應嗎?那個條件。」
「為什麼要答應你,我現在就可以去殺了聖伊梅德!」
我還沒說完她就搶過我的話:「那我現在也可以解開禁制。」她不像在開玩笑。
我萬分惱火,老覺得她大腦是不是有問題:「你既然這麼強為什麼不親自殺他,非要在這裡費時費力和我說這種不可能的事。」
「你下不了手?」
「對!」我斬釘截鐵。
「你愛他?」
「對!」
「超過貝兒?」
我一下子卡了殼,腦中無比混亂:「什麼跟什麼!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情!為什麼一定要爭個你上我下呢?」
「可你只能選擇一個!」她咄咄逼人!
我的心在這個問題上開始狂抖,此時我正意識到這個問題一直在被我掩埋,逃避。但卻是真正逃不了的,需要選擇的!
「你為什麼。非要這麼逼我?!」
「真好!」她坐回位置上,翹起二郎腿:「我就想看看你們痛苦的樣子,看看那個男人被他自己的懦弱與自私折磨。看看你這個蠢貨!」
我覺得自己是被點燃的油桶,雙眼冒火的舉起雪吻沖向她。
「不自量力!」她連手指都沒動一下,我就無力的癱坐在地。全身力氣被抽空。我真是巴不得用眼神來剜下她兩塊肉:「你這變態!」
「親愛的維里。」她踱到我身邊,捏住我的下巴,仔細的左右大量我的臉:「你還是維里嗎?最優混血種,最強大的傢伙,預言師,從千年聖戰上活下來的公主,能用冷血保護自己的血族?你變了這麼多!」
「嗯?」我壓下眉頭,不解。
「你忘了嗎?那個混蛋怎麼對你的?讓你那麼痛苦!你該是最恨他的啊!」她的聲音染上一層悲愴:「你救了他,把他保護在身後,你替他受傷,冒生命危險救他。你被欺負時他卻不在,也從不知道從不關心。你在千年聖戰戰場最前線頂著身體上心理上的壓力。上戰場受侮辱,變成不像自己的殺人機器,出賣自己的靈魂,背叛自己的心。他卻帶著王子的光環錦衣玉食,聖戰結束后他本該處死,你卻救了他。每天照顧他,白痴的感動於他說將來要保護你的一番謊話中。烏一直陪著你,對你那麼好你都看不見,最後還殺了他的家人讓他痛苦,烏怪過你嗎?那個混蛋呢?!最後殺了你的是他呀!!親手!你還那麼愛他,不恨他?為什麼你當初就不殺了他答應烏呢?現在烏死在這兒了!為你而死!!!!」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她吼出來的,為烏而留下的淚水滴在她好看的手上。
「我是對不起烏!」我想起了我死前告訴我他只是喜歡我的那番話,心臟凌遲般難受:「明明是你讓我去殺的烏的家人,烏對我來說,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最好的,唯一的,要用一輩子去挂念的朋友,可是修是我愛的,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他做錯事是有他的難處,膽小怕事的修能成長到這樣我已經滿足了,什麼事我都可以為他做,什麼傷也能為他受,什麼錯都能原諒他。」
我抓著腦袋,真正已經到了瘋狂邊緣,聲音提高了好多:「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愛他!我愛媽媽,我愛修,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想一切都是簡單的,我也知道自己太天真,以為自己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忘記種族,忘記身份,無比任性想鬧就鬧可是」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世界變得這麼不同了呢?
淚水早已不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