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武林大會
金醫生沒和吳依依理論,讓人把林芳推回了病房。
月滿弓掃了一眼林芳的臉,詫異道:「這不是……你怎麼找到她的?」
「說來話長,先不說這個了。我們現在必須要商量出來一個對策了,該怎麼對付武林大會?」
「你這事和胡掌門說了沒?」
「師父讓我來找你商量。」
「什麼?找我?」我有點兒傻眼了,「為什麼?」
「師父做事一定有原因,但是,我現在也說不上來原因,這不重要,當務之急,是我們要想出一個辦法來。」
我點了點頭:「武林大會什麼時候舉行?」
「正月十五第一場,賽制每次都不一樣,不過我們千門總不可能只出我一個。」
「又是正月十五,你不覺得很奇怪么。」
「怎麼了?」
我低聲說:「但願是我想多了,怎麼會這麼巧,正好和月家掌門換人的事兒碰到了一塊兒去。」
月滿弓和吳依依陷入沉思,他倆此時都在思考我的話。
這江湖說大不算大,說小不算小,月家換掌門人和武林大會,都不是小事,所以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吳依依道:「是啊師兄,他們來邀請我們,一定也會去邀請月家,難道月家不出戰么?你大哥肯定要代表月家出戰。」
月滿弓皺眉道:「我一開始只顧著擔心千門,還沒想月家,張超說的不錯,這不是巧合。有人故意要我們難以分身。」
我笑道:「那現在問題就簡單了,我們現在只要押注就行了。」
月滿弓道:「沒錯,只要押准了,到底是壓在月家,還是押在武林大會。」
整件事雖然撲朔迷離,不過也有清晰的脈絡,姜明的刀不是架在月家的脖子上,就是架在千門的脖子上,這兩邊我們總能救下一個。
以我對姜明的了解,姜明總是算無遺策,愛用一式二鳥之際,只是恐怕連姜明自己也算不到,鄭雲和整個光耀集團,被我們給拿下了。
「那武林大會……」
我道:「出戰,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月滿弓不解地看著我。
我笑道:「你別那麼嚴肅,既然人家來邀請了,你就出戰。現在是什麼賽制都不清楚,講不好就靠你月滿弓一個人,從南打到北,一路火花帶閃電,也不是不可以。」
月滿弓無奈地搖頭:「你能嚴肅點兒么。」
「好了,別愁眉苦臉的了,我讓你出戰當然是有道理的。雲遙吸毒被抓了。」
「雲遙,雲歸海的侄子,怎麼會這麼樣。江湖人不然這些惡習,這是下三濫才做的。」
我道:「雲崖派也算是江湖中的名門正派了,你覺得這是偶然么?」
月滿弓警惕道:「你說是,江湖可能不少人吸毒?」
「只是一個猜測。我一直在想,你們這麼一個法外之地,靠道德能約束的了多少?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除了能打一點兒,不要覺得自己比普通人高級多少,聰明多少,非要說起來,諾貝爾獎里也沒有一個是你們江湖人吧。所以大家的智商差不多,你憑什麼覺得江湖人就不會被這些侵害。」
月滿弓正要反駁,金醫生朝我們走了過來,遠遠地,我就看見她胸前那兩個洶湧的波濤。
金醫生盯著月滿弓上下看了一會兒,女人就喜歡月滿弓這樣的小鮮肉。
我倒是沒說什麼,吳依依得理不饒人了,擋在月滿弓前面:「你看什麼看?你不準張超看你,為什麼看我師兄?男人就不是人了?男人也要防止被你性·騷擾。」
吳依依這一套強詞奪理,說得我恨不得給她起立鼓掌,不愧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這一套平權思想用得很溜啊。
「我找張超,病人已經醒了,她要見你。」
「醒的這麼快?」
「失血不多,也沒有全麻。」
我對月滿弓說:「我先去見林芳,林芳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我跟你一起去。」吳依依忽然追上來。
「別鬧。」月滿弓按著吳依依的肩膀。
吳依依不肯,非要糾纏:「我不嘛,我就要和張超一起去,師哥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很壞了,她就因為張超不喜歡他,所以想殺張超,我一定要一起去。」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這個大小姐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善解人意」。
為把她拉到一邊低聲說:「你是豬啊,你正好趁這個機會和你師哥多相處相處啊。」
「我……」
「別怪我沒給你製造機會啊,這個機會你不珍惜,以後也別找我幫忙了。」
吳依依只能說:「好吧。」
林芳的病房裡很安靜,她的病床被搖起來一半,她靠著病床坐著。
「你好點兒沒有?」
「沒死得成,你救了我。」林芳道。
我乾咳了一聲道:「醫生救的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
「我知道,你怎麼會救我呢,你不會原諒我的。」她低垂著頭,「這也是我自己的活該。」
說完,她的眼淚珠子就拚命地往下掉。
我一下子慌了,拿了幾張紙給她,林芳擦了眼淚,把紙攥在手裡,她眼睛紅紅的,臉色蒼白,看著分外惹人憐愛。
「你和瀟瀟現在怎麼樣?」林芳問,「你現在在這裡,瀟瀟她,會生氣吧。」
我心裡有點難過:「我和她分手了。」
林芳的眼睛睜了一下,很快她說:「抱歉,問你這個問題,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雖然我和楚瀟瀟是假分手,可只要一提到這個,我的心情還是會很不好,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一樣疼。
我說:「別提這個事了。你好好養身體,不要多想別的。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林芳一直盯著我的臉看,過了好一會兒,她指了指牆壁上的外套,讓我給她拿過來。
「這個?」她的外套上都是血污,也不知道她要幹嘛。
「對,表袋裡有一個東西,你拿出來,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
我本來想說,不用什麼禮物。
說真的,我根本就不相信林芳,現在她的確是很可憐,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再相信她。
我在她這個坑裡摔了一個跟頭就夠了,總不可能摔了跟頭以後,還在這個坑裡順便打個滾。
但林芳堅持讓我一定要把東西拿出來。
我只好去表袋,摸到一個硬硬的,大概只有小拇指那麼大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把鑰匙。
「這是……」我其實已經有些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
「那本筆記本的鑰匙,我偷了出來,送給你。希望對你有用。」
我腦子裡嗡了一下,這東西,趙子琛找了很久了。
其實我根本沒想去找這筆記本的要是,我媽的日記我也看過了,而筆記本里記載的萬貫家財,如果我沒想錯,應該已經都進入了韓坤的海外賬戶里。
現在這個時代已經變了,根本不是以前那樣,有一堆黃金,找個安全的地方埋了的時代了。
但是,我真沒想到林芳會把這東西給我。
「你……」
「你肯定是想問我怎麼得到這把要是的。我偷出來的。他本來就想讓我用這個要是釣你上鉤,我就索性把鑰匙偷了出來。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我不指望你喜歡我,也不指望你原諒我,希望你少恨我一點。」
林芳說的我說不上話來,我拿著要是看了半天,問:「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個子很小,我沒有見過他的臉,他每次都戴面具,或者是和我電話聯繫。我從通市逃跑以後,他就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可我能感覺到他……他的目的不單純。」
「個子很小,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聽聲音是男人,不過我無法確定。張超,我一開始真的很恨你,才會按照他說的去做。可現在,我沒想到你又救了我。」
我不想觸及我和林芳之間的私人話題,就繼續追問:「那你怎麼又會和雲遙在一塊兒?」
林芳道:「這也是他的命令,他,他讓我過來,管這些人。」
管?明明都被打得快死了,還管?
我忽然意識到了,問:「讓你用什麼管?」
林芳低著頭:「華法林。他們管那個叫華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