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拉完以後姜生伸手把何憶抱在懷裡,「我今天確實不是很高興。」
「嗯。」何憶點頭,她也覺得姜生今天看著很高興,但是和那種真心的高興還是有點區別。
「我今天才知道我爸媽在提親之前去過你家,和你爸媽談過。」姜生坦白。
何憶大吃一驚,本來姜生把她抱在懷裡,此時驚得轉身看他。姜生笑了笑,「我當時就覺得很難受,我愛你,不介意自己跪舔你。但是讓我爸媽也跪舔你爸媽,我很難接受。」
何憶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我知道你爸媽的為人,肯定不會讓我爸媽難堪或者為難。但是我還是覺得難受。我爸爸說這是為人父母的心,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就會理解他們,也能理解你爸媽。」姜生繼續說道。
「嗯。」何憶輕輕的點頭。
「可是我剛才就明白過來了,求娶求娶,重在一個求字。男方父母上趕著討好女方父母是應該的,不然女方怎麼放心嫁女兒。尤其你還是遠嫁,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姜生說完伸手把何憶拉進懷裡,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你真這麼想?」何憶問道。
「嗯,如果不是想通了,我怎麼可能和你坦白。」
何憶笑了笑。
「何憶,我愛你,我想和你過一輩子,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姜生的聲音很輕,但是格外鄭重。
「我也希望我這輩子沒有後悔的機會。」
何憶說完姜生吻了下去,兩人恩愛纏綿一晚。
第二天姜生早早起來招呼岳父母,何憶賴床。姜生陪著何家父母吃完早餐后帶他們在小區里走走,早上起來運動運動。
何憶睡到八點多才懶洋洋的起床,她從房裡出來,姜生剛帶著何家人回來坐在沙發上休息。
何憶過去,在姜生旁邊坐下,姜生伸手把她抱在懷裡,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去吃早餐吧。」
「等一會。」何憶說著打個哈欠,懶懶的靠在姜生懷裡。
姜生站起來,去餐廳給何憶倒了一杯水過來,何憶接過來喝了。姜生把杯子接過去,把她的早餐拿過來,放客廳茶几上,「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我自己吃,你伺候著就行。」何憶說著拿了一個生煎,咬了一口。
何憶吃完一個生煎,姜生把豆漿遞給她,何憶喝一口,姜生又遞給她另一種早點。
何家父母對視一眼,眼裡都是笑意。
這邊收拾好後去何陽那邊,把他們接上后大家一起游上海。何父仔細觀察姜生何憶的相處,終於放下心。姜家父母瞞著姜生過去,姜生早晚會知道。還不如早點知道,他們還沒孩子,就算分手也還能各自幸福。
何父決定賭一把,看看姜生對何憶的心到底有多誠。事實證明他賭贏了,何父終於能徹底放下心。
何父自己是男人,很明白男人的心理。本來準備在他們結婚之前就試探姜生,但是那樣的話,兩人可能會因此分手。不管是何憶還是姜生都會有遺憾,不如婚後再來,他們已經結婚,不會再有遺憾。而且因為結婚,姜生也好,何憶也好,對彼此的包容心更多一些。他們分手的概率更小。何父到底不希望女兒傷心,還是希望她得償所願。
姜生本來以為何父只是無意中說漏嘴,但是無意間看到何父打量的眼神,瞬間明白何父真正的用意。姜生心裡一驚,姜還是老的辣,何父作為父親,為了女兒真是殫精竭慮。
姜生想起姜父那句為人父母的心,心裡苦笑。但是忽而一陣心慌,也不僅僅是為人父母的心,何父的擔心裡還有他對何憶的感情。一直以來,都是他讓著何憶。但是感情是相互的,怎麼可能是他一直包容何憶呢?所以何母才總會說讓何憶體貼他。
他對何憶的感情帶著俯視,而愛情的基礎是平等。互相包容互相體諒互相理解才是愛情。一方付出一方收穫的感情是不存在的。
姜生終於明白何家父母真正的擔心在哪裡。可是姜生很清楚,他對何憶是愛情,不是主人對寵物的寵愛。
他很清楚他沒辦法用言語讓何家父母相信,能打動人心的只有行動。
三十晚上大家一起吃年飯,吃飯之前姜父拿出兩個紅包給何陽王珊,何陽臉紅,「叔叔,這個真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長輩給小輩壓歲錢,和是不是小孩子有什麼關係。」姜父笑道。
何陽紅著臉接過來。
姜父帶頭,大家舉杯共飲,慶祝新年。
初二上午,姜生何憶和大家一起回何憶家裡,陪著何家父母走親訪友。初六下午回了上海,初七開始上班。
回上海后姜生每天九點多會給何母一個電話,和她說說自己和何憶的生活,隨便聊幾句。就算姜生出差不在上海,每天電話都會準時響起。
何母開始沒明白姜生的意思,開始幾次有點莫名其妙,姜生特意打個電話就只是隨便聊幾句,壓根沒什麼重要的事。幾次后何母也反應過來,姜生這是在向他們證明他對何憶的感情。通過姜生的講述,他們也知道何憶和姜生的相處。何家父母算是真正放下心。
何憶開始不知道姜生每天給她父母電話,幾次后才知道。她摸摸他的頭,「吃錯藥了?」
姜生好笑。
「一般當女婿的有幾個喜歡和岳父母打交道,你這是異類?」何憶再接再厲。
姜生伸手把她抱進懷裡,「我只是想讓你爸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
何憶好笑,「那你準備堅持多久?」
「只要你不離婚,不離開我,我就一直堅持下去。」
何憶忍不住笑起來。
姜生自從開始給何母電話后一直堅持每天給何母電話,說說他和何憶的生活。姜生不是報喜不報憂,他和何憶吵架了也會和何母說。
如果只是生活中的口角,姜生隨口說說就算了。只是當個話題和何母提一句。但是如果是兩個人貨真價實的吵架,姜生也會盡量客觀的陳述。說完后說一句:「媽,這事我們自己就可以解決。我告訴媽就是想讓何憶知道知道,我也是有人撐腰的。」
姜生這麼說,何家父母哪裡不明白呢。這是不希望他們插手,但是又不能只報喜不報憂,那何家父母反倒更加擔心。只有什麼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他們才能真正放心。因此何家父母就算知道他們吵架了,只要何憶不說,何家父母就當不知道。壓根不管他們怎麼吵。
最開始何家父母也會擔心,但是沒一會,最多也就隔個一天姜生就會告訴他們他們已經和好了。
如果是何憶哄姜生,姜生就會一臉得意的和何母說:「媽,你看,何憶這次就知道是她的錯誤了,主動哄我。我想了好久的哄老婆的招式都沒派上用場呢。」
如果是姜生把何憶哄好,姜生就會說:「我隨便哄哄她就好了。」
何家父母放下心,一般不會問是怎麼和好的。夫妻間的一點小情趣,長輩過問反倒讓人尷尬。但是有時候何母也會忍不住好奇,「何憶是怎麼哄你的?」
姜生笑眯眯的說道:「她主動讓保姆喊我吃飯。」
或者說:「吃飯時她沒把我趕下去。」
又或者:「她吃水果時也給我削了一個。」
何家父母簡直啼笑皆非,這也叫哄?但是何家父母也放下心,姜生確實是一個很大度的男人,有他的氣度和格調。
有時候何母也會玩笑:「她打你你就跑,不要傻站著讓她打,這不是傻嗎?」
姜生也會跟著玩笑:「當然,我今天就跑了,她沒抓到我。」
但是有時候姜生也會說:「那不行,她今天氣狠了,如果我跑了,她不是氣得更狠。那我還得多花工夫把她哄好。還是讓她打幾下解解氣算了。而且男人被老婆打不是很正常嗎?又不丟人。」
何家父母漸漸徹底放心。後來不管姜生說什麼,兩人也都只是聽聽。和姜生打趣幾句,再也沒有以往的那種憂心。
農曆五月是姜生何憶的好日子,基本都已經訂好了,只是還有些細節需要確認。姜生何憶商量賓客的安排。何憶看見伴郎名單里有姜生那個私生子的弟弟姜來。何憶頓時不高興,「你怎麼讓姜來當伴郎?」
姜來是姜生伯伯的私生子,姜生伯伯沒有兒子,想要兒子,就讓外面的女人生了一個,剛出生就抱回家裡。姜生和姜來關係一向很好。
「姜來是我弟弟,我當哥哥的結婚,弟弟當伴郎不是很正常?」姜生奇怪何憶怎麼會這麼說。
「不行,我們的婚禮不歡迎私生子參加。」何憶想也不想的說道。
姜生心裡一驚,「何憶,你這是不講道理。姜來雖然是私生子,但是是我的弟弟。他剛出生就抱回來養了,我們家裡沒人當他是外人。」
「那是你家裡的事。總之我們的婚禮我不歡迎他參加,更別提當伴郎。」何憶壓根不聽姜生的解釋。
「老婆,我們講點道理。姜來是我的堂弟,我家裡所有人都承認他的身份,我怎麼不讓他參加婚禮?最多不讓他當伴郎。」姜生果斷退了一步,他心裡很清楚,何憶既然這麼說了,他肯定得退一步。
「我說的是不能參加婚禮,不是不能當伴郎,你聽不懂人話嗎?」何憶不高興的反駁。
「不可能,那是我的弟弟。」姜生也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嗯,那你和你弟弟結婚吧。」何憶說完不再搭理姜生。
「你?」姜生真是無話可說。
姜生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何憶,只能給何家父母電話,希望岳父母能幫忙搞定老婆。何家父母無語,「何憶,你腦子壞掉了?那是人家的弟弟,和你在一起之前,人家就是親兄弟。和你結個婚連弟弟都不要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歡迎私生子參加婚禮。」
「你簡直不可理喻。」何家父母簡直氣死了。
「嗯,那我就是不可理喻吧。」何憶無所謂的說道。
何家父母也沒能說服何憶。
何憶給姜生下通牒,「要麼你弟弟不參加婚禮,要麼你換個新娘子吧。」
姜生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神色很平靜。
何憶說完沒再管姜生的神色,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