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姜生對姜小寶非常疼愛，但是收拾起姜小寶也毫不手軟。姜小寶最愛的是爸爸，最怕的也是爸爸。姜小寶喜歡亂扔玩具，小的時候何憶幫他收拾，大一點以後何憶交代不玩了以後要自己收好，如果姜小寶不收好，她直接當垃圾扔出去。開始姜小寶不當回事，何憶果真扔了幾個姜小寶喜歡的玩具。從此後姜小寶雖然還是會亂扔玩具，但是不玩以後肯定會收拾好。

姜生交代，在家裡扔東西無所謂，但是不能往樓下扔。姜小寶答應得非常響亮。

這天姜生帶著姜小寶在客廳做遊戲，姜生去了個衛生間，回來后發現姜小寶準備把一個玩具往樓下扔。姜生幾步走過去，眼疾手快的攔下來。

姜小寶看見爸爸笑嘻嘻的往他懷裡撲，姜生一把推開他，「爸爸怎麼說的，不能往樓下扔東西，忘了嗎？」

姜小寶噘嘴，「沒忘。」

「沒忘為什麼還往樓下扔？」

姜小寶只當沒聽到，直往姜生懷裡撲。姜生一把把姜小寶抱起來，姜小寶笑眯眯的抱著姜生的脖子。

姜生把姜小寶抱到書房，拿出戒尺，「手伸出來。」

姜小寶一愣，隨即哇哇大哭，把手放在背後不讓姜生打。

姜生冷著臉，「你自己把手伸出來只打3下，如果爸爸抓你的手，那就打5下。」

姜小寶只是哭，壓根不搭理姜生。何憶聽見哭聲跑進來，看見姜生手裡的戒尺，她看向姜小寶，「告訴媽媽，你錯了沒？」

姜小寶梗著脖子不說話，只是哭。

「你不說話，爸爸打你那媽媽就不幫你了。」

本來姜生抱著姜小寶，姜小寶聽見何憶的話后直往她懷裡撲。何憶接過他，「告訴媽媽，哪裡錯了？」

「不要爸爸。」姜小寶壓根不回答何憶的問題，只是嚷著要離開書房。

「做錯了就要挨打，知錯不改要多打幾下。」何憶給他講道理。

姜小寶更加大聲的哭，在何憶身上扭，何憶壓根抱不住他。姜生把他接過去，姜小寶哭得更大聲。

「自己把手伸出來還是爸爸把你的手捉出來？」姜生又問了一遍。

姜小寶沒再哭了，哼一聲不理他，姜生把他的手捉出來，姜小寶直往回縮。姜生握住他的手，用戒尺打了一下。

「還往不往樓下扔東西？」姜生打完一下后問姜小寶。

姜小寶沒哭，但是壓根不理他。

姜生繼續打第二下，打完繼續問，姜小寶還是不答。如此往複，姜小寶被打了5次手心，始終沒有認錯。

姜小寶手心已經打紅了，甚至有點腫，姜生沒再打。

「如果你不認錯，那這個星期我們就不出去玩了。」姜生說道。

「不去就不去。」姜小寶從姜生身上跳下去，不再搭理他，跑了出去。

姜小寶的手被打腫了，何憶拿葯給他擦手。何憶在卧室找到他，她進去后姜小寶哼一聲，背對著她不理她。

「手伸出來，媽媽給你擦藥。」

姜小寶理都不理。

「你不擦藥，一會手會更疼。」

姜小寶還是不理她。何憶伸手想拉他的手，姜小寶揮手推她。

「是爸爸打你，又不是媽媽打你，你沖媽媽發脾氣沒道理。」

「你們是一夥的。」姜小寶終於說話了。

「哪有，爸爸媽媽才不是一夥的，媽媽和我們家寶貝是一夥的。」

「我才不要和媽媽一夥。」姜小寶不屑。

「那你要和誰一夥？」

「我？」姜小寶說了個我字不肯再說。

「寶貝和爸爸是一夥的，是不是？」姜生走了過來。

「我才不和爸爸一夥。」姜小寶大聲反駁，說完大眼睛都是淚，眼看著又要哭。

姜生一把把他抱起來，姜小寶在他身上扭，不肯讓他抱。姜生把他抱得很穩，用手摸他的後背。姜小寶鬧了一會沒再鬧，趴在姜生肩膀上，手摟著他的脖子。

姜生把姜小寶抱在懷裡，用手撫他的背，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姜小寶終於破涕為笑。

「來，爸爸幫你擦藥。」姜生說著接過何憶手裡的葯。

姜小寶配合的把手伸出來，姜生輕柔的給他擦藥。姜小寶疼得手往裡縮。

「子不教，後面一句話是什麼？」姜生一邊擦藥一邊問姜小寶。

「子不教父之過。」姜小寶嘟嚷。

「那爸爸是不是應該教你？」

「讓爸爸教我沒讓爸爸打我。」姜小寶說著又要哭。

「爸爸開始是不是好好和你說，爸爸好好和你說，你不聽，爸爸才打你。」

姜小寶哼一聲不理他。

「為什麼不能往下面扔東西，爸爸教過你沒有？」姜生繼續問。

「可能會砸到別人。」姜小寶不情不願的答道。

「那如果砸到人怎麼辦？」

「會砸一個大包，還會流血。還可能死掉。」姜小寶說完低下頭。

「那我們以後還能不能往下面扔東西？」

「下面沒有人，我已經看過了。」姜小寶解釋。

「你看的時候沒有人，但是你扔的時候會不會剛好有人經過呢？」姜生反問。

姜小寶低下頭沒說話。

姜生摸摸他的頭，「我們以後不能再往下面扔東西了，知道嗎？」

「嗯。」姜小寶點頭。

「爸爸不是想打你，可是如果爸爸不打你，你就會覺得往下面扔東西其實沒什麼。可能哪天就會砸到別人。」姜生諄諄教導。

姜小寶噘嘴。

「你現在還小，如果你小的時候爸爸不管你，以後長大了就會長歪。」

「我才不會長歪。」姜小寶反駁。

「你有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的教導，當然不會長歪。」姜生的手在姜小寶脖子後面捏了捏，姜小寶笑起來。

「我們有的時候要學會低頭，剛才明明只用挨三下，但是你不肯低頭，就挨了五下。」姜生繼續說道。

姜小寶生氣。

「爸爸是你的爸爸，就算打你也不會把你打傷，但是以後你在外面，遇到別人，別人可不會手軟。」

「爸爸保護我。」姜小寶抬頭看著姜生，眼裡滿是信任。

「爸爸當然會保護我們家寶貝，但是你以後會走上社會，會遇到不同的人。如果你被人欺負，但是爸爸又不在你身邊，那怎麼辦？」

「不要，我才不要做一個慫包。」姜小寶不屑。

「如果你打的贏別人，當然不要認慫。但是如果你打不贏，你要被別人打嗎？」姜生反問。

「那就打幾下，但是我才不要當個慫包。」姜小寶相當堅持。

姜小寶最是爭強好勝的時候，而且年紀太小，姜生也沒指望一次就讓他明白。他只是一點一點潛移默化的教他，姜小寶如此抗拒，姜生果斷換了話題。

「爸爸肯定會盡全力保護我們家寶貝，但是我們家寶貝也要好好保護自己，好不好？」

這次姜小寶爽快的點頭，「爸爸，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嗯，我們拉鉤。」姜生伸出一個手指。

姜小寶也伸出一個手指，「拉鉤。」

姜生在姜小寶額頭上親了一下，姜小寶也在姜生臉上親了一下，父子倆和好如初。

本來姜小寶自己吃飯，因為傷了手，吃飯的時候要姜生喂，姜生也笑眯眯的喂他。

「寶貝，你是左手受傷，右手還是可以自己吃飯的？」何憶逗他。

「我就是要爸爸喂。」姜小寶生氣。

「OK，爸爸喂。」

晚上去姜家父母那邊吃飯，姜家父母看見姜小寶紅腫的手心心疼得不得了，對著姜生橫眉冷對。

「教孩子就教孩子，哪有你這樣下這麼重的手。」薑母把姜小寶抱在懷裡，一個勁罵姜生。

姜小寶平時最喜歡告狀，這次不僅沒告狀反而向著姜生，「我做錯事爸爸才打我。」

何憶嘴角抽了抽，姜小寶對姜生真是真愛。如果是她打他，姜小寶那是一定要向何家父母告狀的，到姜生這裡，居然還向著姜生，真是沒天理。

「可是爸爸可以打輕一點啊，你看爸爸都把你打腫了。」何憶果斷挑撥。

「不疼不長記性。」姜小寶大聲反駁。

何憶徹底愣了，「媽媽打你，就是輕輕挨了一下，你都會找家家爹爹告狀。爸爸都把你打腫了，你居然說不疼不長記性。」

「不疼不長記性是媽媽說的。」姜小寶氣呼呼的瞪著何憶。

「我什麼時候說的？」

「媽媽和家家爹爹說的。」

姜生在旁邊笑得肚子疼，姜家父母也好笑。何憶氣呼呼的哼一聲，不再搭理姜小寶。姜小寶也不再搭理何憶，往姜生懷裡撲。

晚上把姜小寶哄睡后何憶收拾姜生，「你怎麼下那麼重的手，都打腫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明天就好了。就當時疼一會。」

「你有分寸個屁，明天還沒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自己兒子，我還能下狠手打？」姜生無語。

「誰說他是你兒子，他不是充話費送的嗎？」

「那個話費也是我沖的呀。」姜生看著何憶曖昧的笑。

何憶送他一個大白眼。姜生心想都說慈母多敗兒，這話一點不假。何憶就是看著凶，其實下不了狠手。如果他再不嚴厲一點，姜小寶得無法無天了。

周末姜生帶著姜小寶去郊外放風，下高速后又開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到了郊外農村。姜生把車停在路邊一個空地上，帶著老婆孩子踏青。此時春暖花開，姜生帶著姜小寶聽蟲鳴蛙叫。何憶跟在後面，偶爾給姜小寶喂水。

姜小寶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看見什麼都喜歡問這是什麼。姜生給他講解，如果遇到姜生也不認識的，他很坦然的承認自己也不知道，然後和姜小寶一起用手機識圖，一起找出那是什麼植物或者動物。父子倆玩得興高采烈。

中午姜生找塊樹蔭下的空地，把帳篷支起來，何憶把準備好的午餐擺好，一家三口在外野餐。飯後姜小寶開始犯困，姜生把他抱在懷裡哄他睡覺。姜小寶已經長大了，這麼抱在手裡其實挺吃力。

「放下來吧，我墊了防潮墊，可以直接放地上睡。」何憶說道。

姜生搖頭，「算了，才四月份，受涼了就不好了。而且如果有蟲子爬進來怎麼辦。」

「那隨便你吧。」何憶沒再堅持，姜生要抱就抱唄。

姜生把姜小寶抱在懷裡，何憶也靠在他肩膀上。休息了一會，她準備把姜小寶接過來抱一會，讓姜生歇一會。姜生搖頭，「不用，我抱著。」

何憶笑了笑，拿出手機自拍，不等何憶擺好姿勢，姜生拿過她的手機，「何憶。」

何憶抬頭看過去，姜生一笑，低頭吻了下去。兩人剛親上去，姜小寶的笑聲傳過來，「羞羞臉。」

何憶趕緊退開，低頭看過去，姜小寶已經醒了，一邊笑一邊用手揉眼睛。姜生一邊把手機遞給何憶一邊把姜小寶抱著坐好，輕撫他的背幫他醒瞌睡。

何憶接過手機，姜生剛才居然拍了一張，照片上兩人在接吻，姜生懷裡的姜小寶睜著大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何憶忍不住老臉一紅，看向帳篷外。遠處是漫山遍野奼紫嫣紅的花，清水徐來，鳥語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