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開啟江湖路

這三天說慢也慢，說快也快。

急著開啟這段發生在東漢末年仗劍天涯的仙俠人生，自然覺得時間太慢。可正如沽上懶散貓說的，要開啟一段人生總要做些準備工作。

應沽上懶散貓要求，方德寶去剪短了已經半年多沒剪過的一頭凌亂長發，也刮掉了上個月好像刮過一次的鬍子。不止鬍子，他還特意出門找了幾家老式的、簡陋的大眾浴池，挨家問著有沒有刮臉服務。

如今在天津傳統理髮店是不太好找了，想刮臉就得找老式浴池碰運氣，高檔洗浴中心通常沒有這種服務。享受完了刮臉，方德寶覺得自己是真顯年輕，說是十八歲都有人信。有人信？李不凡就說沒看出來年輕，倒是看出官職了。

李不凡調侃方德寶，可他自己也有要準備的事。他想在這三天里解決偶爾來方德寶家監視他們的那股力量，然後就能專心去享受仙俠人生了。

李不凡之前在方德寶家的各個角落撒了不少五穀雜糧，他不讓方德寶和張愛迪總盯著那些糧食，他自己都是假裝忙著別的事不時掃一眼。但從那些糧食的狀態看，雖然那股力量倒是偶爾會來，卻還沒到抓捕的時機。

他又不跟方德寶和張愛迪明說，方德寶看他整天這種狀態，還以為他在養耗子呢。於是方德寶就勸他別整天盯著那些，不如看看沽上懶散貓的那本他們即將拍攝的小說。

然而李不凡卻說只有未知的才是最值得期待的，反正是開放式拍攝，看什麼？李不凡不看，張愛迪這位什麼事都依託理論和知識的人得看。

張愛迪之前基本沒看過網路小說，不知道很多內容是可以跳過不看的、臭遍街的套路，也低估了作者「水」字數的實力。他看得這叫一個認真，區區十萬字網文只感覺三天時間太緊，看不完。他也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書中三位男主角的名字被改成了他們三個的名字……

……

不管是否因為太過期待而感覺等得太久，是否由於太過重視而覺得準備不足，三天還是過去了，方德寶、李不凡和張愛迪來到了沽上懶散貓的片場。

一見面沽上懶散貓就說起改名的事，他覺得方德寶他們的名字挺不錯，也考慮他們第一次擔任主角、需要長期拍攝，為以免他們叫錯名字而齣戲，就把小說角色原先的名字改了。再說既然是體驗人生，用別人的名字怎麼能感覺是自己的人生呢？

由於故事發生在東漢末年，所以書中的方德寶姓方，名珍，字德寶；李不凡姓李，名超，字不凡；而張愛迪則是姓張，名飛，字翼德……

「啊不是，口誤了，姓張、名勸、字愛迪。迪嘛，就是開導的意思。誒？剛才那詞兒怎麼這麼順呢？反正你們最好記住名，實在不行喊姓加字也成，就像現代的名字。」沽上懶散說完，接著高聲喊來了一個人，要介紹給方德寶他們。

方德寶遠遠看著那厚厚的眼睛、瘦弱的身軀，就知道是文平新來了，忙問：「文哥，你怎麼也來了？」

文平新一指沽上懶散貓，笑說：「他是我哥們兒，沒想到我也抽中了一個他書里的角色。他是寫書賺大錢的人，我這不也開始寫爽文了嘛，正好兒來學學。」

「啊？您那是爽文啊？哭得倒是挺痛快的。」方德寶回想起來都覺得后怕。

「你死了……你的角色死了之後，就因為女主自責，所以一個豪門闊太太才開始重新拿起畫筆，並取得了成功。多爽。」

「爽、爽，那你來演什麼？」

「秘密。你不是要體驗人生嗎？人生能問明天發生什麼嗎？」

李不凡忙說：「看看，文哥跟我觀點一樣。」

「那我去化妝了，一會兒見。」說著，文平新就走了……

雖說是開放式拍攝，後面的劇情由演員自行發揮引領，但沽上懶散貓作為作者、導演，還是象徵性的說了說戲。就比如具體從哪開始拍，方德寶他們應該是什麼樣的狀態。

同時沽上懶散貓也詢問了方德寶他們還有什麼疑問或要求，並酌情予以滿足。比如李不凡和張愛迪都說既然追求真實，他們有些自己的物品需要帶進去，可沽上懶散貓看他倆的包實在太現代，就讓道具部門找來了兩個比較復古的包。

別看他倆要求挺多，沽上懶散貓接過道具組拿來的包、讓他倆挎上，看了看，好像還挺滿意。

「挺好，一會兒你們換上古裝、再挎上包兒，看著就跟張無忌似的。」

「張無忌？」方德寶不明白。

「哦，你們這歲數可能沒看過96台視版的。還有什麼問題？」

方德寶一看李不凡和張愛迪提要求，沽上懶散貓沒覺得煩，那自己也甭客氣了。要說這仗劍天涯的仙俠人生他倒是期待，可劇組沒給劍啊。

雖然實際上拍攝時是虛擬的，可他們不是也說了死傷、流血的五感都跟真的一樣嘛，不拿著點什麼還真有些心虛。於是看慣網路小說的方德寶就問：「貓哥，您看是不是給我們點兒兵器？就比如方天畫戟、丈八蛇矛之類的。」

「哈哈哈，那都是小說兒里胡編的。丈八蛇矛？要說漢末倒是有矛，可在那時矛長丈八為槊，就不叫矛了。我寫的雖然也是小說兒，可我不想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而且你們在裡面兒奇遇不斷，說不定能得到什麼神兵利器呢。」

「那——您看他們倆一個會武術、道術，一個會醫術、搞發明創造，我除了一張嘴……是不是得給我安排個什麼金手指呢？」

「哎呀，東漢的紙本來就挺粗糙的，再用金子做手紙……」

李不凡一把推開了方德寶，生怕方德寶惹得沽上懶散貓不開心了，影響了他闖蕩江湖、仗劍天涯的機會，忙說：「有我呢，你怕什麼？還金手指呢？我渾身汗毛兒都是金的！」

「你也不怕扎死。」

「行了，要沒什麼問題，你們趕緊去化妝、換衣服吧……」

方德寶他們化完妝、換好了戲服，沽上懶散貓把他們帶到一個大門前，說是文平新和別的演員早就進去了。

臨進去之前，沽上懶散貓還挺應景的準備了四碗酒。別說，碗也是很復古的。

「其實那時人喝酒也不用碗，可道具有限。來吧，喝了這一碗行刑酒……啊不是，踐行酒，走進了這扇門，就是東漢末年紛亂的江湖了。來！咱們幹了這碗，踏上你們的江湖之路吧！」

「干！」

「干！」

「干！」

其實方德寶和李不凡光是想著踏上江湖、仗劍天涯，就已經很激動了。就連張愛迪想著能親身感受七點中文網研發的系統、嘗試自己也了解一下這種玄妙的科技，也挺激動。何況沽上懶散貓給的還是真酒，此時有酒助興，方德寶他們三個更是心潮澎湃！

「啪啦啦！」

「我他媽說著道具有限、有限，你怎麼給砸了？」一直很隨和的沽上懶散貓看著地上碎了的碗，也有些失態了。

方德寶挺尷尬：「我……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有這個衝動。」

「去場景的江湖裡多殺幾個妖魔惡人，賠這碗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