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畢曲哥

面終歸是要見的，鬼鴿主人在電話中就說自己雖然帶著鬼一來出於常年習慣，二來也是做個小小的測試。至於測試什麼，在街上來往行人不斷，舉著電話實在不便多談這些事。

為了讓方德寶他們放心，鬼鴿主人先讓隨身那些鬼走了，這點無論李不凡的感覺、還是張愛迪的捉鬼器也都證實了，他們和鬼鴿主人也該見面了……

「我姓畢，叫畢曲。」

這個叫畢曲的人五十多歲的樣子，長得不高、頭髮不多，身上肉倒是不少。看起來就是一個挺普通的男人，卻有一股令人生畏的氣質，笑起來表情憨厚，眼神卻透著陰狠。

「聽這名字就是個邪道。」李不凡沒理會方德寶和張愛迪兩人的不解，繼續說，「我道祖有言——將欲奪之，必固予之。你不叫必予，叫必取，這不是反我道祖的觀念嘛。」

方德寶這兩次拍攝時見識了李不凡的本事，以至於差點就忘了李不凡基本上不會說「漢語」。這個畢曲不用聽名字，憑作為、看氣質就不像好人，可要非拿名字解釋，實在有些牽強。

畢曲也不生氣，依然笑說：「小李兄弟誤會了，我姓的是『畢業』的『畢』，曲是『歌曲』的『曲』，不過你說得很對，所以我想讓你們幫忙、跟你們合作，就先在小方兄弟這裡買了點兒煙酒當見面禮了。」

「那我們要是不答應幫你的忙呢？」方德寶試探著問。

「哈哈哈，說了是『見面禮』，你們不是已經答應跟我見面了嗎？這就值了。我這人也是愛交朋友，歲數又大點兒，朋友給面子都叫我一聲『畢曲哥』。」畢曲哥也沒管方德寶他們願不願意管他叫哥，又接著說，

「當哥哥的給兄弟們送點兒禮是應該的，至於合作的事兒你們答不答應，咱們是不是先坐下來，聽聽要合作的內容再說……」

走進方德寶家裡，畢曲哥對方德寶家中的情況沒有任何多餘的打量，也不怕方德寶他們提前做了埋伏，真是自信得令人不適。

大家坐了下來，畢曲哥沒多鋪墊，直接開口發問：「你們知道六點中文網為什麼要開設七點中文網分站嗎？他們為什麼投入那麼多錢，研發新的網路小說模式、研發虛擬空間圖像感應設備？就連拍攝方面，他們也提供了絕大部分資金和經驗技術的支持。」

李不凡不耐煩地反問：「你能不能直入主題？」

「嗯？我這不就是直入主題嗎？」

「你這叫什麼主題……」

儘管李不凡不信，可方德寶倒是覺得畢曲哥說的可能還真就是主題。

雖然畢曲哥之前利用鬼鴿監視了他們很久，今天的見面也算是大費周章且出手闊綽，怎麼都不像是來跟他們探討網路小說的。但鬼鴿就是從他們去了文平新劇組之後才盯上他們的，小女鬼葉婭婭也說過鬼鴿此前就總是跟著來七點中文網領獎的人。

聽畢曲哥說說也好，畢曲哥剛才問的那些話，其實也是方德寶他們曾經對七點中文網的種種疑問。區別在於畢曲哥剛才的語氣就透著已經找到了、或者有了自己猜測的答案，而方德寶他們卻幾乎已經忘了這些疑問了。

畢曲哥禮貌性的徵得了方德寶的同意，點上了一支煙，並直言因為大家是初次見面、又是通過邪術相識的，為了方德寶他們三個的安全，自己就不讓給他們煙了。

禮貌，又把所有可能引起誤解的行為提前規避並說明，方德寶覺得這種人恰恰是最不可信的。而畢曲哥未必就不知道方德寶心裡在想什麼，卻並不介意，還很坦然，抽了兩口煙，具體說起了來。

六點中文網作為一家經營了那麼久、規模又那麼大的網路小說網站，投入大量資金和人力研發新的小說閱讀模式，長遠看肯定是合適的，畢竟新的閱讀模式也伴隨著新的訂閱價格。

據畢曲哥所知，目前能享受內部測試的用戶，還沒有因為價格望而卻步的。但是畢曲哥覺得六點中文網開設了這個七點中文網的分站，也是為了抵抗盜版。

但凡需要花錢才能欣賞的視頻、音頻、文字等，就有無需花錢或者花更少錢去欣賞的需求，也就有了相應的渠道，而畢曲哥直言自己就是一家盜版網站天津分公司的負責人。

畢曲哥一提自己的網站名字，就連方德寶這種只會花錢看正版網路小說的人都聽說過，可以說那是國內最大、最全、最有名、最專業的盜版網站了。不止小說，還有影視、音樂作品。

可有了七點中文網，對畢曲哥他們的生意打擊太大了。畢曲哥說到這裡，平時除了跟李不凡抬杠鬥嘴的張愛迪，反倒來了興緻。

張愛迪說什麼七點中文網所謂新模式，無非是把文字轉化成了視頻。雖然想要研究轉化的方法不易，讓讀者抽獎、參與視頻拍攝等等這些也不可能被盜走，但如果只是盜取視頻卻不難。儘管網站自身必然會有DRM的版權保護技術，可再新、再高深的DRM也未必就沒有破解之法……

總之張愛迪又說了一大堆，是越往後面，方德寶和李不凡越是聽不懂。但是畢曲哥好像聽懂了、還聽得很開心，連連稱讚張愛迪的同時，也不忘順帶誇耀自己看人的眼光。

不過照畢曲哥說，張愛迪還是把這件事想簡單了。

是，雖然七點中文網在研發出新的小說閱讀模式后，版權保護技術也確實下了大功夫，不過畢曲哥相信他的技術團隊要攻克只是時間問題，但是攻克后盜走了也沒用。

傳統網路小說只是文字、最多加上機械式的聲音，可起點中文這次搞出的是視頻模式，即便能盜取視頻，也必然是壓縮的、受損的，在聲音、畫面和流暢度方面都會有影響。

顯然要是文字也就無所謂了，但這些方面對於視頻的觀看體驗就是很嚴重的問題。

何況要盜版影視作品所謂受損，也是在原版無損的基礎上。可七點中文網到目前為止更多是動畫小說，而自身的品質本就談不上多好，又因為是文字轉成動畫，經常在作者寫心理活動時書中人物就停了。畢曲哥再提供音質和畫質更差、播放更卡頓的小說，還能有人看嗎？

這還只是畢曲哥目前的難題，此外還有個可以預想的、更無法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