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正義的原則（新年快樂！）

方德寶生活中填寫抽獎問卷反駁詭辯之言，拍攝時對於雜學的掌握、妙勸二仙和解，還有及時有效替未能擊碎綠鏡的豬剛鬣言語解圍等等，也包括今天突然知道要跟畢曲哥，見面短時間內的種種應急安排，都是口才、學識、甚至大局觀的體現。

雖然方德寶在拍攝中的一些失誤，也一時未能解決五行山上的事，可在畢曲哥看來都是因為方德寶實在不懂陰陽五行、神神鬼鬼之事，而這正是李不凡的價值所在。就不說李不凡拍攝過程中展露的那些，能解決鬼鴿事，就讓畢曲哥在生氣的同時更是興奮。

至於張愛迪，此前倒是沒有展露什麼，只是一直聲稱自己可以研究七點中文網研發的新小說模式，而他發明的所謂捉鬼器也未能驗證效果。但今天還沒見面就測出了畢曲哥身上帶著鬼，就好最好的實力體現，相信他之前口中聲稱自己可以做到的事也不是假的。

發現了人才，畢曲哥就在不斷修改、擴充著自己的計劃，現在計劃已經制定好了。

方德寶在拍攝之餘可以憑著一張秒口、滿肚子學問，辯解自己在拍攝過程中的破壞行為。之所以辯解是為了更多、更長久的拍攝機會——浪費更多拍攝經費，卻不被立即趕齣劇組；演繹更多荒唐的、讓讀者失望的劇情，卻能說服作者採納。

而在辯解之餘，方德寶還可以嘗試哄騙作者願意在小說質量上敷衍，或者徹底放棄創作這種視頻模式小說的念頭，甚至乾脆投靠畢曲哥，作為內應繼續畢曲哥的破壞計劃。

當然方德寶的口才、學識和大局觀是核心，但終究還需要人手幫忙克服過程中的其他阻礙。就好像畢曲哥想破壞，可起點中文網大多是仙俠、玄幻小說，拍攝中會請很多高手，而李不凡一身功夫了得，對道家玄功、佛家法術也都有了解，自然就是方德寶最好的幫手。

內部破壞的同時，張愛迪則可以幫助、甚至統領畢曲哥的科技團隊在外部攻擊七點中文網。七點中文網自然會有強大的科技反擊能力，可張愛迪曾經揚言要研究出七點中文網的新模式，如果真能研究明白，未必沒有破解之法……

「而我——就是你們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持。」畢曲哥這次沒再問方德寶，自顧自地點起了得意的小煙，又說，「我這次為了不讓你們誤會，什麼都沒帶、人手也不在附近，如果你們願意等等的話，不過了半個小時自然有讓你們滿意的現金酬勞奉上。」

「我們不願意。」

是的，方德寶沒有徵求李不凡和張愛迪的意見，直接拒絕。他相信他們三人有這樣的默契，也相信兩個朋友的人品。

「年輕人別急著拒絕，心懷正義、滿腔熱血我可以理解，但是人終究是活在現實里。除了過程中所需的資金都由我提供，我最初設想給你們的酬勞是六百萬，如果不夠，咱們可以再談。」

「誰心懷正義、滿腔熱血？六個億我們也許考慮考慮，以下的數字就沒必要多談了……」

方德寶確實不覺得自己正義，但不正義也可以有原則。就像對盜版的態度，誰會不知道盜版不對？可同時誰也都知道這種事很難徹底杜絕。

方德寶自己會盡量看正版，因為他覺得創作者付出了就該得到回報；可也只是「盡量」而已，因為有些東西根本看不到正版。但他再怎麼「盡量」，卻絕不會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看盜版的人。

所以即便拋開畢曲哥邪道的身份，方德寶對畢曲哥提議的態度也是別人隨便去做盜版，自己不支持、卻也說不上反對；畢曲哥要對抗誰，他不會、也無力阻撓。

可要讓他這種抱著應該尊重作者付出心態的人，幫著盜版毀掉正版，他當然是不能答應的。尤其在他認識了文平新、沽上懶散貓之後，他覺得這兩個人都不錯，他更不能破壞別人認真做的事。

何況畢曲哥邪道的身份，真的能拋開嗎？

方德寶覺得儘管畢曲哥說了很多，若是站在畢曲哥的立場倒也說得合情合理，但他還是覺得畢曲哥要毀掉七點中文網、毀掉這種新小說模式不是那麼簡單。就算就是那麼簡單，本來方德寶就不願答應的事，就更不會跟這個殘忍、陰險的邪道合作了。

「畢曲哥，您也明白我說剛才那個數字就是拒絕了，您也不用再勸了。」方德寶打斷了還在試圖勸說他們的畢曲哥的話，又接著說，

「您今天在我店裡買的煙酒，我明天會把錢退給您，既然不能合作，我不會佔您的便宜。也希望以後您不要再派什麼東西來監視我，既然不可能合作、您又不想傷害我們性命的話，咱們也沒必要再聯繫了。」

「哈哈哈……」

畢曲哥不但表示自己剛才已經說過所謂「見面禮」只要見了面也就值了、跟合作是兩回事，反而又掏出了兩千塊錢的現金放在了方德寶他們面前。

他同樣說過是怕方德寶他們多心，才沒找個地方邊吃邊聊，但畢竟還是耽誤了方德寶他們一頓飯的時間，那麼這點錢就當做請客了。錢不算多，以免方德寶他們不肯收，但這些錢他拿出來了，就絕不會收回去。

至於方德寶他們拒絕了合作，畢曲哥笑言方德寶根本不必故意試探什麼「傷害性命」的事。大家都活在現實中，而現實中他就算再狠毒、對別人拒絕自己再不悅，也得受法律的約束，尤其他如今身家豐厚，犯得著嗎？

「可是這錢……」方德寶店裡的錢一時拿不出，但他還是想把眼前的這兩千塊錢還給畢曲哥。

畢曲哥沒接，笑說：「你不是說不正義也該有原則嘛，我肯定是個不正義的人吧？但我也有原則。你們實在覺得受之有愧，就當我之前對你們用了鬼鴿邪術的補償吧。

對了，方兄弟說尊重網路小說作者的付出，誰是盜版？誰付出了？他們自己之間都在互相抄襲。不過方兄弟對盜版不支持、也不反對的原則和態度，還讓我挺欣慰的。你們拒絕跟我很作，但為了方兄弟這種態度，我最後還想勸你們一句。

我肯定會毀了那個網站、那種新小說模式，你們最好別再參與了。當然你們一定要參與我也沒辦法，還是那句話——我在『現實中法律的約束下』——不會傷害你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