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喧囂的戰場

「前……前輩，您……我……」

「沒事沒事！」

白洛擺了擺手，示意何東耀不用多說些什麼

稍作停留，向著前方的天梯緩緩走了過去

何東耀咽了咽口水，也跟著走了過去

天梯直通雲霄，不知其高

每踏上一階，都要承受巨大的壓力

不知走了多久，何東耀雙腿打顫，死死的咬著牙根，依然還在堅持，但他自己清楚，自己已經撐不住多久了

這一關考驗的是毅力

只有擁有大毅力的人才能走過天梯，踏入靈虛派

「呼……三百五十一……」

何東耀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當即躺在台階上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轉頭看向周圍，每一階台階上面都趴著或是坐著幾個人

原本乾淨的台階也帶著血跡，很多人的膝蓋，手指等，都已經被血污染黑

可當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白洛時，卻發現白洛依然不緊不慢的向上行走

這天梯在他腳下如履平地一般，沒有絲毫壓力

「前……前輩……」

「嗯？怎麼了？」

何東耀抿了抿乾裂的嘴唇，帶著一份祈求的目光看著白洛

「可不可以幫幫我，帶我一起上去？」

「我有什麼好處嗎？」白洛說道

何東耀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了

他本來也只是試探性的問了問，畢竟他真的不確定白洛是不是有本事把他一起帶上去

但剛才白洛的答覆就意味著他有這個能力，只要自己能給予他好處

可，哪怕何東耀知曉這一點，他一時間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能夠讓他感興趣的

「能力，我的能力！」何東耀說道

「哦？細說來聽聽！」白洛饒有興緻的蹲在何東耀的面前，微微一笑道

「我本人就是一個情報通，沒有不知道的事情，也可以幫您處理一些繁瑣事物，我可以當您的跟班

我在這靈虛派里有一些門路，如果您帶我上去了，以後您無論想要做什麼都會很方便！」

何東耀顧不上喘息，趕忙一口氣將這些說了出來

邏輯很亂，完全找不到何東耀想表達的重點

「聽著還不錯，不過你既然有門路，幹嘛不走個後門上去？」白洛呵呵一笑，問道

「您說笑了，如果我連上去都沒能上去，我那些門路也用不了啊！」

「也是！」

「那您這是同意了嗎？」

「嗯，反正我也是閑著，旺財，去把他帶上去！」

還沒等何東耀反應過來，就看白洛肩膀上面的小狗模樣的小獸跳了下來，極不情願的來到何東耀的身邊

咬住他肩膀上面的衣服，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將他拖著向上走去

「…………」何東耀

「人生嘛，不可能一點磨難都沒有就能得到好處，雖然過程可能差強人意，但最起碼你還是可以上去的！」

白洛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想要發笑，不過還是忍住，勉強的安慰了一下何東耀

旺財也就是幼年犬類的大小，而何東耀卻是有一頭成豬那麼大了

這樣的對比，這樣的既視感，這樣的視覺衝擊

白洛還是很想笑，但還是要保持住自己高手的風範，不再去看，繼續向上走去

也是得虧了何東耀皮糙肉厚，才能扛得住這一頓的拖行

不然何東耀估計就看不到天梯盡頭的太陽了

「前……前輩……咳……」

「你又要幹嘛？」

「能不能……慢一點？」

「怎麼？不用自己走還累了？」

「不是，我的……！」

「忍著，一會就到了！」

「不是，我的褲子好像掉了！」

「…………」

天梯的盡頭是一個比剛才那個平台還要小很多的平台

平台上面漂浮著三個漩渦，漆黑的漩渦猶如黑洞一般，好似能吞噬萬物

已經有許多人站在漩渦面前，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登台者挑選試煉，通過者則為我靈虛派弟子！」

一名白衣老道不知從何處走來

微風吹動，老道輕撫鬍鬚，仙風道骨的氣質脫穎而出

無形之中流露出一份逼王風範

然而，

當他看到地面上的何東耀時表情愣了一下，連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都給堵住了

白衣老道眨了眨眼睛，看著地面上褲子褪到一半，躺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的何東耀

又看了看一側正抱著旺財，無所事事的白洛

乖乖，老夫在這裡看守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情況沒見過，這麼刺激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咳咳，你們二人挑選一個入口進入，尋得信物者可入靈虛派，表現優秀者可入內門！」

白衣老道隨手扔過來兩個布袋子，而後伸出手指，在二人的眉心處點了一下，留下一個印記

「袋子裡面就是你們要找的信物樣子，眉心的便是記錄用的，具體的你們需要自己去探索！」

說完，白衣老道憑空消失不見

「嘖……一大把年紀了，還玩這麼幼稚的把戲！」

白洛鄙視了一下消失的白衣老道，隨後轉身看著躺在地上的何東耀

「我先進去看看，我建議你別選擇和我一樣的，因為我玩起來可能會誤傷你！」

「好的前輩，您去玩吧，我一會自己去試煉！」何東耀趕忙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白洛點了點頭，隨後在何東耀的目光注視下，消失在一個漩渦里

…………

昏暗的天幕彷彿被劍刃攪動，破碎的大地就如同被劍刃切割，鮮血渲染著單調的景色，一柄柄殘破不堪的劍刃插在大地之上，就像是刺蝟身上的刺一般，數不清楚這裡到底有多少劍

白洛站在這裡，手掌輕輕撫摸著身旁的一柄長劍，此劍的劍身早已破損，上面已經生滿鐵鏽，但是，此劍之中卻又有一種不同

悲鳴，憤怒，殺戮。。。

一種種不同的情緒在這片劍冢之中透漏而出，在這一刻，插在地面上的彷彿不是劍，而是一具具屍體，一具具戰敗得屍體

「這裡，以前應該是一處戰場！」

跟在白洛身後進來的還有另外幾個不認識的人，顯然也是選擇了和白洛一樣的試煉入口

不過此時已經倒在地面上埋頭痛苦起來，聲音哀嚎就如同經歷了世間最痛苦之事

白洛並沒有理會這群人，而是看向了劍冢的深處，哪裡的一處山堆，那是由一柄柄「死去」的劍刃堆積起來的，在這頂端插著一柄劍，一柄與這裡所有劍都不同的劍

那劍就像是唐劍一般，樸素的劍刃，不算是很長，劍柄猶如青銅，雕刻著一頭猛獸的頭儒，張開大嘴想要吞噬一切

這柄劍的劍身一陣震動，四周的劍刃也在這一刻飛快的震動起來，發出了劍鳴之聲，彼此之間開始形成一種奇怪的共鳴，那份負面的情緒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那些人跪倒在地面上仰頭痛苦，嘶吼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哭泣著自己心中最為痛苦的事情

「亡者之劍背負著亡者的怨念，所以你們不甘心失敗嘛？」

白洛抬起頭，平淡的看著最頂端的那一柄劍，聲音平靜毫無波瀾

不過當他的話語落下，那劍刃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一道無形的威壓擴散下來，似乎是對白洛之前的話語很是憤怒一般，要對他進行懲罰

然而，

當這威壓籠罩下來，白洛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依然還是平靜的望著面前的劍刃

一聲清脆的劍鳴在這劍冢中回蕩，一道道劍氣縱橫，地面被切割出一道道裂痕，而後那些劍氣瞄準白洛激射而來

「吼！」

旺財一聲怒吼，一道起浪在白洛的身前形成，那得劍氣在碰到這氣浪的那一刻，就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般，瞬間破碎

「這具身體是我收集了好多材料才做出來的，我可不想現在就損壞！」

白洛笑了笑，隨即抬頭看向天空，似乎看破虛妄，直達遠處

「可惜了，要不是有人看著這裡，我真的很想和你們玩玩！」

那柄劍刃看到自己的劍氣竟然被輕易瓦解，顯然也是沒有想到

每隔幾十年都會有人來到這裡，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能做到這些的

他還是第一個

劍刃十分的平靜，沒有再次顫抖，整個空間在這一刻都安靜的可怕

突然間

大地開裂，鮮血順著裂縫湧出，就像是人身開裂的皮膚一般

大地很快便被鮮血染紅，四周充滿了征戰的怒吼與咆哮德聲音，無數道身影一次次的碰撞，一次次的死亡

在這一刻，在這裡

在這處戰場

戰爭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