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狗血的英雄救美
果然,在被一個黃頭髮的小子呵斥了之後,寧非頭也沒抬,直接就轉身了。
在那一刻,趙依依的心裡一陣失望,果然沒錯,寧非還是那個寧非,雖然最近的確改變了很多,但是膽小怕事的性格還是沒變。
一看寧非回頭了,你個叫童少的,膽子也更加大了,在趙依依的身上動手動腳了起來。
趙依依發出了一陣驚呼。
其實,這條小巷挨著學校,從這經過的學生也不在少數,大多數人,一看到這種情況,馬上就離開了,絲毫都不會猶豫,誰也不想引火燒身。
突然,寧非走了兩步之後,又轉過了身來,嘴裡嘟噥著:「不對啊,這條路不是你們家開的啊,我怎麼就不能走了?」
朝著人群這邊,再一次走了過去。
剛剛吼寧非的那個黃髮小子,立馬就來火了,徑直走到了寧非的面前,裝腔作勢地吼道:「小子,你是不是皮癢了?」
寧非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個子,寧非已經是偏瘦的體質了,這傢伙跟他一比,簡直就是瘦骨如柴了。
換做十幾歲的他,可能會害怕,畢竟是有了三十多年人生閱歷的他,其實也知道,這幫小混混就是紙老虎,一個個是欺軟怕硬的主,你若是比他們橫的話,人家反過來還要怕你。
「好狗不擋道,起開!」
聲音不大,氣勢挺足。
這話一出口,黃毛一下子來氣了。
對準寧非的肚子,就一拳打了過去。
噗通一聲,正中下懷。
寧非的臉,一下子白了起來,從腹部散開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捂住了肚子,蹲了下來。
冷汗噌一下就冒了出來。
一擊得勝,黃毛有些得意,對著寧非啐了一口,說道:「小子,我警告過你了,現在你麻利地給我滾,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
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到了人群中,對著童少說道:「老大,搞定了……」
那語氣,那神態,跟一隻撿了骨頭炫耀的狗一樣。
哐當……
沒得意三秒鐘,黃毛的頭髮,一下子變成了紅色,一個啤酒瓶,在黃毛的頭上開了花,腦袋殷紅的血,透著黃色的頭髮,滲了出來。
木然的回頭,只見寧非一隻手捂著肚子,佝僂著身子,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已經碎掉的啤酒瓶口,惡狠狠地瞪著他。
別人沒看到,但是趙依依看到了全過程。
寧非蹲在地上之後,順手就抄起了路邊的一個啤酒瓶,一點都沒有猶豫,一個健步沖了過來,揚起手,將啤酒瓶砸在了黃毛的腦袋上。
懵逼了,徹底懵逼了。
也許是黃毛頭上的血來得太突然了,也許是寧非手裡拿著玻璃碴子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嚇到他們了。
童少臉上本來是憤怒,一看到寧非這個樣子,嘴角的肌肉抽了抽,呵斥道:「小子,你……你特么……」
後面威脅的話沒說話,寧非蹣跚著身子,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走了一步,就讓童少一下子就崩潰了。
一跺腳,說道:「小子,你等著……老子總有搞你的一天……」
說完,吩咐身邊的人,架起了黃毛,所有人一溜煙地沒影了,那股囂張的氣焰,瞬間就被撲滅了,一個個連嘴炮的能力都沒了,生怕寧非手裡的啤酒瓶招呼過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三十多年的經驗,果然有用。
他狠,你比他更狠,功夫再好,也怕菜刀,果然是奏效了。
所有人一散,寧非腹部的疼,再也扛不住了,手裡的啤酒瓶掉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最震驚的,應該還是趙依依了。
因為在她看來,寧非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雖然他上次救過他,並且從樓上摔了下去,但是她認為這就是一場意外,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這麼多的,比如懦弱的性格,他就是懦弱的,不可能改變,但是眼前的寧非,哪裡還是當初印象中的那個寧非啊?
「喂,你真的不打算扶我一把嗎?」
寧非想從地上站起來,有些踉蹌,掙扎了幾次。
趙依依這才反應過來,抱歉地趕了過去,把寧非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不善言辭,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可是寧非沒看到,趙依依轉身的時候,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她這次,真的哭了……
狗血的英雄救美!
寧非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樣的經歷,躺在床上,依稀還記得,跟康潔結婚之後,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一次經歷,在停車場,康潔開車剮蹭了別人的車子,對方下來的是一個女人,對著康潔直接就是一個耳光,把康潔給打懵了。
然後她給寧非打了電話,寧非來到停車場之後,一看對方的車裡坐了一個彪形大漢,立馬就膽怵了,給對方賠禮道歉,還承擔了對方的損失。
這件事過後,康潔動不動就罵他沒用,沒有男子漢氣概,搞得他都沒有爭辯的勇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讓寧非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害怕,才助長了別人的氣焰,其實害怕的從來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第二天,一走進班級,剛剛放下書包,寧非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吳東霖就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小子,可以啊,聽說你昨天幹了一件大事,認識三年了,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本事啊?」
寧非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同學們就在用異樣的眼光偷偷看著他,這才反應過來,有可能是昨天傍晚那件事,被哪個好事的人給傳了出來。
他用眼角看了一眼趙依依的位置,突然發現,趙依依的位置上居然空蕩蕩的,所有的書本,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趙依依呢?」
寧非問道。
吳東霖笑著說道:「走了啊,昨天就是她最後一天了,聽說她父親調到市裡去了,她也就跟著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