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氣
第二天醒來后睜眼看到窗外陽光耀眼,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鐘,竟然十點過了。
居然睡得這麼沉?
起床洗了臉,堂妹過來跟他說二嬸吩咐的不要叫他,說昨天累狠了讓他多睡會兒,四個道士先生已經結賬走了。
二嬸就是徐易揚的媽。
徐家三兄弟,徐易揚的父親是老二,大伯家兩個堂姐,小叔家只有一個堂妹,也就是跟他說話的這個,名字叫徐櫻。
「哥,二嬸把飯菜都熱著的,我給你端來吧。」徐櫻精靈跳脫,今年二十一歲,比徐易揚小了三歲,所以打小就跟徐易揚親一些。
兩個堂姐比徐易揚大了八九歲,又早早的就嫁人了,見面了似乎有代溝,跟徐易揚沒徐櫻那麼親熱。
「好。」徐易揚瞄著她點了點頭。
只是這一看,徐易揚不由吃了一驚!
徐櫻頭上竟然有一股白色的氣霧,其中還岔著一縷鮮紅色的氣,紅氣纏繞著白氣。
這是什麼東東?
出現幻覺了?
徐易揚揉了揉右眼,閉了右眼,左眼看,徐櫻頭上啥也沒有,再閉了左眼用右眼看,那股白中岔紅的氣霧又出現了!
「是怎麼回事?」
徐易揚嘀咕了一聲,揮手在徐櫻頭上划動了幾下,手在氣霧中穿過,氣霧不散,不受半點影響。
這個氣霧不是真正的氣霧,要不然手掌划動撥弄是煽得開的。
「哥,你在幹什麼?」徐櫻詫異的瞄著他,又仰臉望了望自己頭上方,啥也沒有。
「沒事,你去端飯菜吧,好餓。」徐易揚擺擺手,看著徐櫻的背影時,她頭上的氣霧依然。
白色氣霧很舒心,紅色氣霧卻有種不安和危險的感覺。
徐易揚覺得莫明其妙的,又揉了揉右眼,這會兒,右眼皮又跳了起來。
還是那蟲子惹來的心理作用吧?
徐易揚使勁甩了甩頭,努力把心裡頭的雜思念想甩了出去,請假回來給老祖宗遷墳,這又是煩心又是幻覺的,真是見鬼了!
院子里的桌子上還有四個道士先生棄了的紙牌,徐易揚瞄見邊上的桌子上還有一些廢棄的黃紙符。
徐易揚拿起來看了看,這幾張符畫的都是同一種字型,不曉得是什麼符。
徐易揚對道士先生的東西沒什麼太大的興趣,隨便看了看就扔在桌子上了,坐下來等飯的時候,又揉了揉右眼,古古怪怪的感覺。
院子里的陽光很強,院牆邊幾壇盆栽綠蔭蔭的很茂盛。
但徐易揚忽然間右眼中又出現了怪異的「幻覺」,從前門到院子,再到裡間,一縷兒悠悠的白氣飄動,往右側廂房處卻是一縷黑氣。
同樣的,這個氣也給徐易揚很清楚的感觸,白色的氣悠揚舒暢,黑色的氣悶沉心堵。
黑氣那個位置的廂房是徐易揚奶奶住的房間,那個位置是整棟房子最封閉不通風的地方。
古古怪怪的!
徐易揚又甩了甩頭,徐櫻端了飯菜出來,熱騰騰的。
徐櫻把飯菜放到桌上后抽紙拭了拭手道:「哥,隔壁陳芮叫去鎮上趕集,我去了哈,去買點東西回來。」
陳芮是隔壁鄰居,也是徐櫻小學中學的同學,不過高中就綴學打工了,徐櫻高考又上了大學,小的時候兩人很要好,不過大了就生疏了,各自的方向不同了,不過回家后兩人還是有話聊。
「嗯嗯,去吧。」徐易揚隨手一揮,不過想了想又叫住了她,「等一下。」
等徐櫻轉頭,徐易揚從褲兜里摸了錢夾出來,抽了五張一百的鈔票遞給她:「拿著吧。」
徐櫻頓時眉花眼笑的接過來,在他臉上「啵」的親了一口:「還是我哥好啊,比爸媽都好!」
徐易揚「啐」了一口:「這麼大的姑娘硬不知羞!」
徐櫻上大學后在省城念書,家裡也不算多富裕,所以平時的零用錢不多,而徐易揚畢業后也在省城工作,離得近,平時也一百兩百的支援,十天半月的也叫她出來吃頓好吃的。
「徐櫻,走了,二娃哥的車子在門口等著。」這時門口一個女孩腦袋探進來叫著。
這個女孩就是陳芮,徐易揚認得,只是好幾年沒見了變化有點大。
但就是這一瞄間,他看到陳芮頭上也有一股氣,但這氣不是白色,而是濃郁的血紅色!
徐易揚呆了呆,那入眼的血氣令他心裡格外難受,是一種難以形容的不舒服感覺!
「那個……」徐易揚伸手招了招,但徐櫻飛快的跑過去,拉了陳芮兩人嘻嘻哈哈的跑了。
「呃……」徐易揚有些失落,只覺得心裡不舒暢,呆了一陣后又使勁揉起右眼來。
都是這眼睛惹的!
老家的農家菜,大木桶蒸的米飯,徐易揚吃得很香,城市裡的生活雖然很精緻,但卻總少了老家的一股味。
一頓飯還沒吃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拿起一看,是小嬸的電話,也就是徐櫻的媽媽。
「小嬸,有事嗎?」
「易揚,出……出事了!」手機里傳來小嬸哭泣又顫抖的聲音,「你櫻子妹去鎮上的路上撞車了,這是醫院來的電話說讓去簽字繳費……」
徐易揚頓時驚得汗毛都豎了起來,把碗一扔,拔腿就跑:「我馬上去醫院。」
三家就徐易揚這麼一個男丁,父輩那三兄弟又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物,但凡大小事三家基本上都還是會徵求徐易揚的意見,尤其是小叔家,一出這麼大的事故,小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徐易揚。
徐易揚出門找了輛麵包車,二話不說的就包車往鎮醫院趕,到了醫院后一問,護士說在四樓等他簽字手術。
徐易揚又忽匆匆的往四樓跑,電梯在中途,他沒心思等,爬人行樓梯。
氣喘吁吁的跑上四樓,護士台那兒一聽說是徐櫻家屬來了,趕緊拿出手術責任書來讓他簽字。
簽字后護士才講情況:「徐櫻的傷勢不算嚴重,左臂骨折,腦袋上劃了條口,算是小手術。」
徐易揚頓時鬆了口氣,又問了一下:「其他人呢?」
「二死六傷。」護士頭也沒抬的回答,「司機和一個叫陳芮的女孩當場就沒了,六個傷者有三個重傷,都送到市醫院去了,留在我們鎮醫院的是三個輕傷的。」
「陳芮……死了?」
徐易揚頓時呆了起來,腦子裡想的就只有那一股子鮮紅的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