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〇〇九 蛛網刺繡

很早以前，或者說在未來，上條當麻就發現了，自己那被周圍人稱為『前兆感知』的直覺能力，對惱羞成怒的紅顏知己們似乎並不好用。

對於他的疑惑，當時的水間星滿給出了它的猜測：上條當麻的前兆感知能夠感知的是人的殺意，或者對上條當麻來說致命的危機。而紅顏們的攻擊並不致命，也沒有殺了上條當麻的打算，所以前兆感知無效。

而鈴科……咳，一方通行給了另一種看法，所謂前兆感知，就是能夠捕捉到周圍散發出敵人無意釋出的餘波（譬如超電磁炮發動時「周圍鐵製品都會輕微晃動」這個現象）。

雖然這些現象並沒有進入上條的視野中心，但是他的頭腦深處的某部分會自行處理來自視野角落的輕微活動，以此判斷對手的攻擊時機。

至於為什麼這種能力對紅顏知己們無效：

「哼，瞧你那一臉蠢樣，想要猜得透女人在想什麼，還早一萬年呢。」

一方通行是這樣說的。

總而言之，這是上條當麻被手提包砸在桌面上之後，腦子裡想到的東西。

對面那個被控制的少女已經獃滯的一動不動了，因為食蜂操祈本人已經坐在了她的旁邊，然後從手提包里拿出遙控器來，對著上條當麻按了一下。

「和『食蜂操祈』有關的記憶，全部遺忘。」

上條當麻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暈頭轉向，輕車熟路的用右手扶住自己的腦袋，消除了不適感覺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食蜂操祈：「這下信了嗎？自我意識過剩到慘不忍睹的食蜂操祈大小姐？」

他看到，除了面色漲紅以外，食蜂操祈頭上還滿是汗水，再加上現在都沒有喘勻的呼吸，很顯然這位大小姐剛剛進行了劇烈運動。

再結合她的體力白痴屬性，恐怕是一聽到自己的消息，就從宿舍里用她的全力跑出來的吧。

「哼，滿腦子抓著『蛛網蕾絲』不放手的某個人說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打算相信的。」食蜂操祈扭過頭去，鬧彆扭一樣說道。

不過消除記憶無效這點，確實是上條當麻身份的最好佐證，食蜂操祈已經相信了。

上條當麻的臉上多出一抹壞笑來，一看就知道他已經被他的鄰居帶壞了：「我所詢問的『蛛網蕾絲』是指你的絲襪哦，關於絲襪問一問不算什麼罪大惡極的行為吧？」

食蜂操祈面色一僵，目光和上條當麻的目光一起，向下移動到自己的腿上。

套在光潔雙腿上的，正是白色的帶蛛網蕾絲圖案的絲襪。

說起來，按照穿整套的習慣，現在她穿著的，也是當時的同款嗎？上條當麻忍不住浮想聯翩。

「還是說，尊貴的大小姐你想到了什麼不純潔的事情上面嗎？」

上條當麻撐著桌子站起來，俯身靠近食蜂操祈的臉問道。因為食蜂操祈扭著頭不看他，這個距離可以清晰的看見她側臉上一滴滴的汗珠，還能聞到縈繞在髮絲間蜜糖般的香味。

如果是在未來，兩個人關係更加親密些的時候，上條當麻還可以等她一會狡辯的時候直接哧溜來一口：「這個味道，是撒謊的味道！」

不過現在，對於食蜂操祈來說，兩人的聯繫只有去年八月份那段時間，而且又經過了十個月的斷檔，如果這個時候舔一口，那可真成了色狼、登徒子、耍流氓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食蜂操祈的牙縫裡擠出一串顫抖的冷笑。

出現了，食蜂操祈丟了面子又找不回來的時候，進入黑化模式下就會發出的冷笑！

如果對面不是上條當麻而且其他人，此時已經掏出遙控器一套帶走，先清除記憶再去大街上跳草裙舞了。

可惜她的能力對上條當麻沒有用處，這樣一來唯一有效的手段，就是手提包砸頭了。

食蜂操祈扭過頭來直視上條當麻，剛要開砸，一抹嫣紅闖進了食蜂操祈的視線。

「你流血了！」

上條當麻順著她的視線在臉上抹了一把，看到手上確實是有些血。

額頭的划傷本來處理的就很隨意，剛剛還被打了一下，傷口撕開了也很正常。

因為是夏天，上條當麻也出了些薄汗，早上貼著的創可貼黏性也下降了。

「沒什麼事情，只是小傷口而已。」

「OK綳、OK綳、OK綳……」

然而食蜂操祈根本不聽他的，手忙腳亂的翻找起自己的挎包。

挎包里也不全都是各式遙控器，也有女生必備的補妝包一類的東西，儘管常盤台中學不允許學生化妝。

但是完全找不到她想要的創可貼。

果斷的拿出一個遙控器，對著一旁的女生按了下去：「你，用最快的速度去買OK綳回來！」

下過命令，坐在里側的女生直接從食蜂操祈身上躍了出去，狂奔了出去，如果不是她和食蜂操祈進來之後還沒有點過單，店家還以為有人要吃霸王餐。

「真的不用費心，只是一個小傷口。」上條當麻訕訕道。

食蜂操祈固執的搖搖頭。

上條當麻的傷口確實很淺，但很明顯是因為她的任性行為才裂開的。

還有，一看到血，她就想起了當初的事件，導致上條當麻記憶受損的導火索。

尤其那不詳的，聞起來像是鐵鏽的氣味，至今還在食蜂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還有……

「如果，有一天你將成年人給我們設定的遊戲規則全部顛覆，能夠回想起我們的過去，能夠再度記住我。」

曾經對當時已經缺失記憶的他說過這樣的話。

「到了那個時候，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啊。那將是最甜蜜最溫柔的，最最重要的話哦。」

現在……雖然成年人的陰謀依然像大山一樣壓在身上，但上條當麻確實恢復了記憶。

怎麼辦，要說嗎？

好害羞啊，要不對自己用能力吧。

另一邊，上條當麻則是忍不住回憶起，在未來他和食蜂操祈經歷的點點滴滴。

但是開始的時候，增加親密度的行為都是食蜂操祈主動發起的，所以他現在依然不知道，這種氣氛下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如果像未來那樣叫她小祈，會害她想到御坂桃莉吧，而且現在還沒有親密到可以直接叫操祈，叫食蜂又覺得距離太遠了些。如果再叫大小姐或者閃光妹的話，感覺又會被包包砸。』

「操祈，要不要去看電影。」上條當麻決定冒險一點，直接叫操祈：「今天好像，有個什麼電影新上映。」

「啊？啊啊啊，嗯呢。」

心裡正猶豫要不要告白的食蜂操祈，聽到上條當麻的話立刻慌了心神，像個智力殘障兒童一樣的應聲回答，自然而然就默許了上條當麻對自己的稱呼，然後迷迷糊糊就跟著他走了出去。

之後，此前被控制的那名少女，這時才跑了回來，站在桌邊的地方，茫然的舉著創可貼等待下一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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