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警察局領人
「老子沒幹過的事兒憑什麼給你承認啊！你有本事到S省去給老子告告看，老子不弄死你，你少給我在這裡裝什麼老大，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個樣子。老子上頭的人你敢動動看！」說著就要站起來，手已經伸出去要打人了。
我到警察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要不是還有兩個穿著警服的大漢按住老蕭，指不定他真的能把手邊的東西拿起來全部打在他對面的那個警察面前。我捂住臉，當時看到路就想要奪路而逃，我簡直不想要告訴人家警察叔叔們，我要來領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對面的那個警察也從來都沒有客氣過，對著老蕭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你小子別給我囂張，你在警察局裡面，想要把你關起來，我們就有幾百種辦法，對付你這種老油條，我在這個局裡面待著也不知道見過了多少個了，別給我拽起來不知道天高地厚！」伸手一拳就打在老蕭的胸口。
我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但是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我也沒有什麼話語權。
陸子尋指著老蕭問我，「那個就是你的朋友嗎？」
我只能勉強點頭，「對，就是老蕭，同班同學。」
陸子尋「哦」了一聲，「我知道了，就是那個『老兵』代言人的那個老蕭吧！我知道他的。」
「嗯。」
在警察局裡面領人，這輩子我也算是第一次，雖然以前也和福生他們混過，但是也從來都沒有鬧到去警察局的地步。當然了，也有可能其實是發生過，只是我並不知道罷了。總是警察局，人生也是第一次到這個所謂神聖而又莊嚴的地方去，而它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當然是不太好了。
老蕭被抓起來是因為在酒店開房，然後因為價錢談不攏的關係被那女的反咬一口，這種事情那些警察心裡多多少少是有數的，所以一般也是可大可小的。換句話說，現在也是快要到過年的光景了，一些人也是著急要完成「任務」，所以這態度很難摸。
我也不知道陸子尋是怎麼搞定的，總之還是好話說了一大籮筐，還拿出了一些錢才把這件事情給搞定了。至於這錢的金額，因為全部都是陸子尋付的，所以其實也是因此欠了人家一個極大的人情。
把老蕭從警察局弄出來之後，我在自己的旅店多訂了一個房間，把他安置好也已經很晚了。陸子尋也陪著我們折騰了一個晚上，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只是一轉眼要感謝他的時候，他已經回去了，人也找不到了，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老蕭是喝了不少的酒，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真醉還是假醉，總之那個狀態就是很奇怪。沐沐已經睡了，房卡也在她那裡，我也不好把她弄醒，索性就在老蕭房間的沙發上準備安頓下來。雖然說老蕭是個男的，而且大部分時候也都是有生理需求的，但是面對他的基本「道德操守」，我也很莫名其妙居然能抱著一種相信的態度。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其實也沒真的當他是個男人，還是說我其實也沒有當自己是個女的。
他就坐在床上面，一根煙一根煙不間斷地抽。我從上大學以後，我基本和煙酒就劃分了距離，所以一聞到那些煙味，我喉嚨就跟長了狗尾巴草一樣，癢的不行。最終我真是咳得沒辦法了，老蕭才推開窗，站在窗檯那邊去抽煙了。
本來我是很困，來回折騰我也已經累得不行了，現在看他這樣的狀態，我也沒辦法，只好坐起來，強打精神，「老蕭，別抽了，你要是心裡不舒服，咱們聊聊天好了，現在也已經快要五點了，天也就要亮了，我也不想睡了。咱們說說話吧！」
老蕭不說話，還是一個勁抽煙，我就這麼坐著，看著牆上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正當我看著指針要指向六點的時候，老蕭開口問我。
「颯爺，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覺得我墮落下賤？」
我搖頭，「我要是不認識你，聽到你這麼多光榮事迹，我還真會瞧不起你，但是我認識你，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覺得看不起你。雖然有的時候我是非常想要嫌棄你，但是絕沒有想過要放棄。」
半天，他非常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冷笑著吐出一個字，「假。」
聽到那一個字，我火氣「騰」地就上來了，伸手看到手機屏幕上沉沉的信息，最終還是壓抑了不少的火氣。
「老蕭，人都假，你要是不假，你明明知道自己現在做的這麼多事情讓人看不起，你還要去做，一邊好像名正言順，一邊還要問我是不是看不起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跟青春期沒過的小屁孩跟這個世界故意鬧脾氣一樣，幼稚、可笑！我人生還真是第一次去警察局領人，你還真是叫我跌破眼鏡。你覺得我假，你也沒多高尚。老蕭，大家都彼此彼此，撕破了臉皮沒什麼意思。我既然這麼假，你出了事兒連打電話的人都沒有還要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你出面解決事情，你不覺得今天你看起來比我還要可悲。好歹我還有幾個能信的朋友，你連個能信任的朋友都沒有。」
老蕭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就怕我現在上了你，所以你才故意不睡要跟我說話嗎？我信任的朋友不多，不是因為我沒有，是因為我不需要。人都不可靠，我要是不靠自己，靠誰都靠不住！」
「靠誰都靠不住，你靠自己也靠不住，醒醒吧，老蕭。」我伸手拉住被子，把自己裹住，躺在沙發上準備要小憩一會兒。
老蕭轉過來，「今天那個男的是不是我們學校那個陸子尋？你該不會跟他還有一腿吧，人家這麼好的條件看誰看不上，還能看上你？別無事獻殷勤把自己給栽進去了！」
「我沒有空栽自己，他也沒那個時間。你還欠人家一個大人情，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