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結局

第31章 大結局

血緩緩不斷地從霓兒潔白的裙裾中滴落,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孩子就快要離開她了,本來就不想要的,霓兒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苦澀加心痛,遺憾,那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可是,她們沒有緣,沒有緣哪!

醫院裡的醫生在冷煌震天怒吼下,霓兒被推進了手術室,孩子還是沒能保住,本來就不該存在的。

躺在冰涼的病床上,白霓兒感到自己的眼睛是那麼酸澀,心還是會疼,醫生拿著吸骨器,在她子宮裡面輕輕地吸著,把那還未成形的胎兒一點一滴地吸離她的身體,就象吸走了她的魂魄般,孩子終究是沒能保住,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們沒有緣份啊!

孩子離開了,他的孩子沒有了,冷煌又眼血紅地揪起醫生的領子,狂怒地喧天怒吼,他是如此看重這個孩子,在醫生瑟瑟發抖唯唯諾諾的回答中,他知道已回天無術,也許,是他太過於殘忍,所以,老天要懲罰他吧!他丟開醫生的身體,緩緩邁步走向病房的方向,為什麼一步比一步沉重,步步艱難,冷煌從來就沒感覺步子會這樣重似千斤,他唯一的孩子離開了他。

為什麼?他好恨,這一生為了父親,為了弟弟們,他隱藏起心底那份刻骨銘心的愛戀,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孩子本可以改變一切,慰藉他孤寂的靈魂,沐浴一下親情的陽光,卻是一場空啊!他空著雙手什麼也抓不住啊!

他就這樣凝站在病床前,俯首呆看著病床躺著玻璃人兒,她的臉孔就象玻璃似的一樣透明,但是,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就好象是一個死去了人,唯一他伸起長指湊入她的鼻間,感受到她輕微的呼息,才能感覺她是活著的。

「孩子是我的嗎?」他咬著唇,還是問出了這段日子一直困繞著他的問題,這一刻,他多希望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的,這樣至少他的心裡好受一些。

「已經不重要了。」霓兒緩緩睜開眼瞳,但是,沒有看向他,卻是凝向窗靈上不停跳躍的溫暖的陽光。

「是不是?」他雙眼血紅,掄著拳頭,怒吼出聲,他絕不接受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

「是……的。」眼角的淚從霓兒狹長的眼角滑落。

「你能看著我的眼睛說嗎?」

霓兒轉回臉,抑起烏瞳凝向滿臉胡薦,不修邊幅的高大男人,邋遢的樣子仍然不失英俊。

「孩子是你的。」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語調輕之又輕,仿若融入空氣就破。

「該死。」男人一拳擊在了堅硬的牆壁上,不管指節上紛紛灑落的血珠。

「為什麼不好好保護她?」

面對冷煌的責問,霓兒一徑沉默,她抿緊唇沒有開口講一句話。

「你當真這麼恨我,恨不得殺了,殺了我的孩子。」他凌厲的黑瞳狂掃向她。

「你讓姐姐吞海洛因,你讓父親慘死,你逼我哥……」霓兒再也說不去,捧住臉孔嗚嗚哭了起來,她聽到了白晴若寧死前與他揪扯時所說的話。

「霓兒。」霓兒幽幽訴說的罪狀一條條,令冷煌的心口狠狠地顫抖。

「你哥哥沒有死,他沒有坐牢。」

他瘋狂地撲向前,想要心愛的女人原諒自己曾經犯下的滔天大罪,只是,他冷煌有膽有識,有勇有謀,面對白霓兒,忽然,沒有了把握,沒有把握她會原諒他。

因為,他也覺得自己很畜牲。

「他現在印第尼亞,好好生活著。」

這也許是他唯一放過白家的人吧!

霓兒停止哭泣,睜著雙眼凝望著他,象是思量他話中的可信度,半響,這才幽幽出聲。

「那又怎樣?」

「你到底想要怎樣?你說啊?」冷煌從來都不會為那個人心軟,除了白霓兒,他都已經低聲下氣求情了,她到底要怎樣?

「你的父親死了,我的父親也死了,我們一筆勾銷吧!」冷煌煩燥地抓了抓頭髮,輕聲道。

僵凝在空氣中迴旋,白霓兒沒有哭泣了,冷煌也沒有說話了,他在等待,等著霓兒給她的回話。

「放我走吧!」好半響,白霓兒幽幽地吐出一句,她與他是不可能不未來的。

「好。」冷煌鬆開手,定定的眸光情深地鎖住霓兒蒼白的面孔。

「聽我說一段話,去與留你自己選擇,我不會強迫你。」

「十八年前,你的父親買通殺手,把我父親殺死後丟入那輛皇冠私家車,再狠心丟入懸崖,車毀人亡,霸佔了冷氏所有的產業,非但如此,霓兒,當年,我帶著兩個年幼弟弟為了躲避你父親的追殺,在一艘破舊的海輪上飄泊了五天五夜,最後,不得不飄往美國,在那個陌生的國度里,靠出賣體力才能換回幾個包子,在一日三餐無法解決的情況下,我被逼加入黑社會,我眼看著我的兩個弟弟被一群蒙面人殺死,我無能為力,你嘗試過為了一個饅頭追人五條街嗎?這一切,難道我不該恨嗎?是你的父親逼我走上了黑道這條不歸路,是他讓我一直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所以,我發誓要報復,報復白家。」

「現在,他們都死了,我們也算扯平了。」

冷煌第一次帶著平靜的心態,幽幽訴說完他長長的十八個年頭,所經歷難堪的過往。

想不到這樣啊!難道她的父親真的有那麼狠毒嗎?霓兒怎麼都無法相信,只是,她們之間背載著這麼多人的血海深仇,能幸福嗎?殺父之仇象一把生冷鋒利的鋸斧,把他們活生生辟開,這道鴻溝,今生怕是無法跨越了。

「你的血債可以向我討,但是,我的又應該向誰討。」

「放我走吧!」霓兒瞳孔的光芒更加黯淡,她低下頭,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好長的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希望你不要再去追殺帝冷揚,我愛你,但是,我不得不離開你。」

她柔弱的聲音象是從遠天間傳來,眉宇間沒有了任何錶情,只是,她的心疼痛得想要死去。

「當真不給我一點的機會。」冷煌不甘心地盯住她空洞的眸子,森冷地低問,只是聲音里早已沒有了原來的氣焰。

「在你逼死我父親的那一刻,就已經剪斷我們之間所有的退路。」

「為什麼?霓兒。」冷煌顫魏地捧起她漂亮的嬌美臉寵,唇狠狠地壓在她的唇上。

「我求你,感受它,霓兒」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任何人的去留,唯獨她,他們之間當真沒有未來嗎?他都可以為了她放棄仇恨,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呢?為什麼啊?他心底里狂叫,怎麼能在這個時刻?在他徹徹底底明白自己感情歸宿的時刻,她卻決然要遠離他而去,老天真是對他太殘忍!

不管他如何瘋狂地撩拔,終是無法再喚起霓兒的熱情,最後,他黑色的瞳仁猛地一陣緊縮,慢慢地、僵硬地鬆開了手,鬆開了那具他貪戀無比的身子。

他的神情漸漸冷凝,臉上首次籠罩著一種悲哀的絕望,終於,終於深刻出斷腕般絕烈的割捨,冷煌緩緩地站起身,強逼自己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凝望著窗外滿樹盛開的野火花,眼眶漸漸浮起一層水色,他不想再用強逼的手段,那樣只會令她越走越遠,他要採取懷柔政策。

「放心吧!我不會為難帝冷揚,格殺令早已解禁了。」

苦澀地說完,凄瑟落寞的身形消失在門邊。

「五年,五年後,如果我的心仍如此刻般愛你。我就原諒你。」

她對著門外消失的身影,幽幽出口,定下了一個五年之約,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說出口的話。

醫院樓道轉角處,冷煌面色黯淡無光凝站在那裡,苦澀地咀嚼著她的話,他當然聽到了那句話五年之約,五年可不一個短暫的日子。

他怎麼辦呢?除了等待,讓時間去治癒她心中的傷口,讓歲月去撫平她因仇而起的折皺外,他還有什麼辦法呢?他,冷煌,不管當今商界還是黑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競然到頭是如此可悲。

五年後

冷煌痴痴夜夜的等待,在五年之約到期那一天,他身著一件長長的黑色風衣,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等在了一間咖啡店裡。

這年的冬天,居然奇怪地下雪,銀白色的雪花鋪滿了一地,他盯望著眼角不斷飄降的白雪,心中五味俱全,是他自己種下的孽,五年前,當他在到醫院時也是人去樓空,霓兒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這一次,他沒有下令讓任何人去尋找,因為,他心中裝載著那個五年之約,因為,白霓兒是倔強的,他深刻地知道強行囚禁她身,得不到她心,一切也是枉然。

在這五年孤獨的歲月里,他把黑道所有的生意全都轉向了正軌,他的生意如日中天,但是,他心卻一日比一日孤寂,因為,他最愛的人始終一直音訊全無,沒有她的一點消息,她太殘忍,消失的也夠徹底,他多麼希冀霓兒能回心轉意,與他攜生過完下半輩子。

「先生,這是給你的信卡。」

在他思緒飄渺的時刻,一個小男孩走過來,把一張明信片硬塞在他的手掌里。

他抬起俊眼一凝,是誰會寫這種玩意兒給他,明信片。

他淡閱完整張信片上面的內容,臉色倏地變得慘白,這是霓兒寫給她的,但是,他抬起暗黑的冷瞳,慌亂地在人群中尋找著那抹纖細的身影,怎麼也找不到?

「霓兒,你出來呀!」

「霓兒,你在哪裡呀!」

「煌,我很感謝你五年來還在默默地等待,你今日的成功,我已經看到,但是,我還是無法忘記你曾經做下的一切,地些殘忍的畫面,每日在午夜裡夢中旋轉,纏得我喘不過氣來,如果勉強在一起的話!我們都不會幸福,仇恨,就象一道無形的陰影,它一直跟隨著我們,這道鴻溝,今生怕是無法躊越,所以,忘記我吧!會有許多的女人給你幸福的。霓兒敬上」娟秀的字體,一字一句蟄痛了他脆弱的心扉,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她來了連面也不見他?他不要呀!他等了近兩千個日日夜夜,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嗎?冷煌微顫著雙手,在茫茫人海里尋找著她的下落,他最心愛的人,為什麼要拋棄他呀?她一定出現過,一定,冷煌不死心地見人就問。「你有沒有看到霓兒……」

「切,誰是霓兒,神經病。」

他瘋狂的行徑讓路人紛紛搖頭嘆息「情痴啊!」。

也許有些東西根本就無法挽回,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他這一生都將孤獨下去,用盡一生來償還自己種下的罪過,紅色玫瑰花瓣緩緩從他無力的指尖滑落,隨風飄落向地面,他的心也跟著沉入冰谷,霓兒終究是沒能原諒他,也許,他做過所有錯事,太過於殘忍,才會讓他下半輩子一直這樣孤獨下去。

雪兒飄染上他黑色的齊耳短髮,唇上,往日意氣風發的眉宇,都飄染上雪花,眉心深濃的絕望是那麼凄涼,唇際苦澀的味道漸漸加深,想不到他冷煌也有如此凄涼的時候,黑色的瞳眸凝向眼前飄降的落雪,今後的無數個冬天,他都會這樣孤獨地過著,在追憶與痛苦,懊悔與難過中孤獨地老去,接受著心靈自我的裁判,往事一幕幕在他腦子裡飄掠而過,這一生他為了父親,為了弟弟家仇,到底曾得到過什麼?又擁有過什麼?

自問活了一生卻為何,灰飛煙滅向晚風隨,一得一失,一愛一恨,豈會多,白白活了一生到盡頭,誰個是我?鏡里一個影,那一份何似我,與這影張開雙手,身心顫抖,計算一生罪過,世界或許原諒了我,我心仲栽著我,判我又得到了什麼?我也許得到了天,得到了海,但塵俗里,遺留了自我,漫漫長夜,求風聲休笑我……

自問活了一生卻為何,灰飛煙滅向晚風隨,一得一失,一愛一恨,豈會多,白白活了一生到盡頭,誰個是我?鏡里一個影,那一份何似我,與這影張開雙手,身心顫抖,計算一生罪過,世界或許原諒了我,我心仲栽著我,判我又得到了什麼?我也許得到了天,得到了海,但塵俗里,遺留了自我,漫漫長夜,求風聲休笑我……………………

縮躲在某個角落的淡紫色身影,長長海藻髮絲隨著雪花不停飛舞,見到冷煌驚慌失措地在人海時詢問著她的下落,她的心猛地一陣抽縮,冷煌,別了,我的愛,這輩子,因仇無法相愛,因恨,無法相聚,也許,下輩子下下輩子,我會再來找你,呵呵!她拉了拉身上雙排扣風衣,白茫茫的視野漸漸浮起一層明麗的水色,她必須為這段痛徹心扉的愛情劃上休止符。

呵呵!也許,這樣的結局註定凄涼,她堅強地吸了一口氣,吸入口的全是冰涼的雪水味道,她的人生還很長,未來到底在哪裡,她看不清自己心的方向?心仍然是孤獨的,她同樣落寞的身影在雪地里越走越遠,雪地里只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只看見淡紫色的裙裾在風中偶爾翻飛。

仇恨讓他們背負著沉重的枷鎖,也就註定了他們悲劇性的結局。

暮陽特別喜歡那一句「世界或原諒了我,我心仲裁著我,判我又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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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好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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