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爸爸！爸爸！快送我去媽媽家！」

安樂快哭了。再等兩天，再等兩天就是她生日了，哪怕要走，周三陪她過完生日再走不好嗎？

媽媽終於看到來電信息，回撥了電話。她還在家。夜裡的飛機，為了到美國正好趕上報到時間。一點沒有給自己休息的機會。

爸爸立馬掉頭，趕去安母家，為女兒和自己的媽媽告別。

媽！媽媽！

安母開門，看到安樂。母女哭了一場。安父就在樓下等著，已經沒必要上去看一看了。

好好學習，

聽爸爸的話，

有空給媽媽打電話，

媽媽有空回來看你，

好好照顧自己，對爸爸媽媽的分開不要多想，決定分開正是因為對雙方負責。

你要好好的。

.........

母女倆終於說好出來了。安樂被爸爸支開坐進車裡，爸爸和媽媽說了會話。

也沒說什麼，安母已經看開了，對安父簡單說了幾句女兒的事情，瀟洒的告別總要笑一笑，笑一笑，過往這錯愛的十年一笑而過。安父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看著自己女兒的媽媽，什麼也說不出來。不愛就是虧欠嗎？妥協，再婚，離婚，他一錯再錯都沒什麼。不愛她，卻娶她，就是對安母最大的傷害。不說了，「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了，機場告別安樂控制不住情緒的，同事打了車順道來接我。我走了，你要安撫好樂樂，別讓她多想，媽媽愛她。

安樂在車裡擦乾眼淚，對著鏡子努力笑了笑，等媽媽上車她要好好送她走。

可是一扭頭的功夫，媽媽卻坐上了另一輛車，爸爸在後備箱幫她搬行李。

安樂下車：媽媽難道不要我們送她嗎，她走到車窗，媽媽卻搖上車窗，對司機說趕緊走。她怕自己捨不得。

媽媽！安樂往前追，腳閃到了爬起來還想往前跑，安父見狀趕緊抱住她讓她冷靜，冷靜......

這一走，什麼時候再見啊？別以為安樂不知道，媽媽手機里一直都有移民的消息，信息。

這一遭之後，安樂便死氣沉沉的，一句話也不想說。

晚上，安父回來早早地，特意做了兩個好菜，往安樂碗里夾：多吃點。

「不吃了，再吃就胖了」

「你不胖！你一點也不胖！多吃一點沒關係的！」

安樂始終沒有提起興緻，吃完那一口便回房間寫作業了。安父嘆了口氣。

安父跟隨樂樂到了她的房間，移了移板凳坐在她書桌斜後方：「安樂，我們這樣不是也很好嗎？之前離婚的那段緊張日子已經過去了，以後我們父女倆輕輕鬆鬆的，快快樂樂的，沒有什麼需要多想的」

安樂停下筆，轉過頭看了爸爸一眼：「好。你好好工作，我好好學習，我們好好過。」

明明這句話沒什麼問題，可是安樂盯著爸爸的眼神中卻對他有些憎恨，彷彿在控訴：「為什麼我不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安樂不說話了，安父也只好離開她的房間。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安樂起床，安父剛買好早餐回來，一大桶鮮牛奶，這是父女倆一整天的奶量——早上一人一杯，放在冰箱，晚上睡前拿出來，再一人一杯，不能不喝，安父定的規矩。其餘的就是水果，也是早和晚一整天的量，其餘的那油條與包子，糍粑。。。。。。萬年不變的早餐。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