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未可知數
白鹿的來歷是什麼，這外界嫌少有人知道。
西域王能說到這個份上，在沒有見過他們之前……
或者準確來說，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西域王的眼皮子底下正在進行。
無端的，阮傾歌想到了今天上午有白鳥帶著他們離開的那件事，回來的時候同樣是那個位置。
那個死去的暗衛，今天他們出來的事情被西域王發現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是，西域王說出白鹿身份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法，那就是在他們去找阿婆的時候……
阮傾歌若有所思的沉靜下來，她靜靜站在軒轅曄身後，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西域王也並不把阮傾歌放在眼中，對他來說，阮傾歌就是個普通人而已，為什麼能入的了他的眼的。
西域王眸色淡淡，將與軒轅曄的對視放在明面上，他說：
「慶國京城如今被外來者霸佔，你這個皇帝留在我們西域，還不被京城中的認發現。」
「雖然這中間有我兒摩柯的插手，但軒轅曄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事情不會這般容易。」
話音輕淡的在一片安靜中響起，西域王負手而立在眼前踱步兩下。
倏然間他停下了腳步，哪雙含有幾分無機制的眸子，穆然對上了他們的目光。
裡面沒有半點情緒，只聽西域王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給我們帶來了麻煩。」
就像是平靜的中猛然炸響的一道驚雷，似有若無的某種他們早已感覺到的東西，在心中炸開。
軒轅曄抬眸，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西域王，無動於衷道：
「我們給你帶來了麻煩，可這個麻煩，不就是從你們這裡出來的。」
關於甩鍋這件事，能甩到誰身上就甩到誰身上去。
出來之後，軒轅曄的性情在一點一點的轉變，當著眾人面同人辯論的事兒，以前他不屑一顧，是半分都懶得去辯的。
而眼下，軒轅曄和西域王，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揪著一件事兒在反覆的去辯。
「你該知道那個人對你來說是什麼人。」西域王不贊同軒轅曄的話，不滿反駁。
「是什麼人不重要，趕盡殺絕的是她，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軒轅曄不咸不淡得又踢了過去，那邊西域王接到，又是一個反踢：
「若不是當年你慶國欺人太甚，自作自受，何至於像現在這般。」
「當年的事，是非曲直我怎麼知道。」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時間竟是「其樂融融」，就像是軒轅曄完全不記得他們在入夢狀態。
或許是這種狀況實在是太奇怪了，西域王緩了半晌之後，回過神來懶得再同軒轅曄說這沒有意義的東西。
恰在此時，整個寂靜的宴會中，一舞過後於宴席上飲酒的靳蘭，僵硬停頓在那裡的身體，動了動。
先是手指，隨後是轉了轉脖子，靳蘭伸展著身體，媚眼如絲笑著看向了這邊。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嘛。」
靳蘭開口，柔媚的嗓音在宴會中倏然出現，是除了他們四個又一個進入這夢境中的人。
她聲音響起的瞬間，便吸引了阮傾歌他們的目光，而軒轅曄和西域王仍舊保持著他們對立，無動於衷。
「靳蘭知道父王對軒轅哥哥沒有惡意，咱們也不用這麼嚇唬他們了吧。」
一身紅裙的靳蘭的搖曳著身體，走到了西域王的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柔媚的笑著望著他們。
「父王？」
阮傾歌捕捉到靳蘭口中這個詞，這一路走來，她說的最多的是摩柯是她的表哥。
可沒說什麼，她是西域王的女兒，既然如此，她又為什麼稱呼摩柯為表哥？
阮傾歌這一聲呢喃雖然輕緩，但是在這寂靜的宴會上還是很明顯的。
靳蘭的目光從軒轅曄身上移開，落在阮傾歌身上，像是對她沒見識的模樣覺得好笑。
又像是現在他們完全掌控在他們中間，再說什麼也不會有翻盤的機會。
靳蘭看了看身邊的西域王，在看到自己父王沒有什麼要阻攔的跡象后，言笑晏晏的看著軒轅曄，突然來了一句：
「軒轅哥哥，你其實你是星尢姑母的子嗣吧。」
縱使他們已經猜到了軒轅曄與宸妃的關係，但從來沒有像靳蘭這樣直白的將真像說出來。
瞬間，阮傾歌瞳孔驟縮，她猛然看向身邊的軒轅曄，發現他的手已經攥緊了，垂在身邊。
「軒轅曄。」
阮傾歌緊張上前，一把握住軒轅曄冰涼的手，將他的拳頭掰開，手指伸進去，與他十指相扣。
靳蘭眉眼低垂，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不禁輕笑一聲：
「做什麼？我不過是說了個事實罷了，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想要揍我一樣？」
「你玩兒的有點兒過了。」
阮傾歌神色冷了下來，對靳蘭同樣是女子，她有些很大的包容，但是再怎麼包容，她說到了軒轅曄。
「過了？可我說的不是事實嘛？」
靳蘭無辜的嘟了嘟嘴，對阮傾歌說自己的言論很是委屈，看上去像是再問，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
尤其是，靳蘭瞬軒轅曄的時候，用上了「子嗣」兩個字，好端端的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莫名有種別的意思。
「是嗎，那你說這話是想做什麼。」阮傾歌冷臉以對，對靳蘭嬉皮笑臉沒有半分動容。
眼看著兩個女人間的要因為軒轅曄燃燒起，軒轅曄卻在此時，握住了阮傾歌的手。
他拉住阮傾歌的手，將她護在自己身後，抬眼對上靳蘭挑釁的目光，緩緩開口：
「是與不是，早已經不重要。」
「我活了這麼多年，自始至終所知道的嘖只有母后一人，她殺了我母后，縱使這般嗎又如何？」
軒轅曄指的是，宸妃殺了太后，這一點便是不共戴天只仇。
生身之母，那一舉一動下的殺手，曾幾何時，像是顧及到他是她的親生兒子？
這就是軒轅曄和宸妃，所差了得一點。
因為，宸妃當年的孩子，早早的就已經被太後下了殺手，不存在這個世間。
若是宸妃知道了，她趕盡殺絕得軒轅曄是她得孩子，這一切還會發生嗎？
一切都是未可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