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頭髮老者

按照葉揚設想的，在大黑山開市的前兩天，歸零實驗室主任肯定會出去，到處走走，看看。

要知道，這裡雖沒有正式開始，可在他們來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見到有人市場的地上擺攤。

出去走走，看看，最起碼可以摸一摸市場行情。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可惜的是，葉揚猜錯了。

在開始前兩天，歸零實驗室主任是大門不去，二門不邁。

連吃飯，都是在自己的房間當中。

也不知道歸零實驗室主人一個在，待在自己的房間當中，到底在幹什麼。

也許人家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葉揚就沒有打擾。

在來的時候，劉瀟瀟曾經叮囑過葉揚，大黑山的集市，卧虎藏龍，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免得給自己和bp公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好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連上客棧的無線網，打遊戲。

水電解決起來，不是那麼難。

難以想象，這裡的網路是怎麼接通的。

這兩天，葉揚和歸零實驗室主任沒有出去，除了到了飯點，客棧的服務員端來飯菜，也沒有別的人來拜訪。

兩天的時間，過的很快。

第三天，也就是大黑山集市正是開始的時間。

天才剛剛亮，歸零實驗室主任就從自己的卧室出來了。

歸零實驗室主任腳上穿著一雙阿迪達斯的小白皙，灰色的襪子，比鞋幫稍微低那麼一點點，一條七分的牛仔褲，上身裡邊是白色的打底衫，外面穿著一件緊身的迷彩服。

看上去，真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地方凹。

葉揚將口水咽下，心說，像歸零實驗室主任這樣的尤物，竟然沒有男朋友或者老公，真是可惜了。

這回，沒敢多看。

這是兩人*，在房間客廳一起吃早餐。

歸零實驗室主任對吃的很使挑剔。

早餐，其中一樣是煮熟的雞蛋。

將外殼剝掉之後，歸零實驗室主任只吃外面的蛋白，裡面的蛋黃，重新放回盤子當中。

自己的舉動，葉揚看到之後，目光之中，帶著一點一異樣。

歸零實驗室主任就解釋說，雞蛋黃的脂肪含量太高了，吃了容易肥胖。

看來，在歸零實驗室，她一幅只顧工作的樣子，可在內心，同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對身材之類，非常關注。

指著自己剩下的蛋黃，對葉揚說，他可以吃。

葉揚也不客氣，拿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

反正他一個大小夥子，也不用在乎身材什麼的。

吃完之後，帶上各自的面子，葉揚和歸零實驗室主任就打開客房的門，走了出來。

已經有人帶著面具，在往外邊走。

可能是認出了葉揚和歸零實驗室主任帶著的面具上的標註，沖著葉揚和歸零實驗室主任點了點頭。

葉揚也跟著歸零實驗室主人，沖著對方點點頭。

兩人住的這家客棧，應該是大黑山集市之中的高級客棧。

一共就那麼幾套。

住的人，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

見他們要出去，客棧的夥計很殷勤的替歸零實驗室主任和葉揚打開了客棧的大門。

剛來這裡的時候，歸零實驗室主任出手闊綽。

讓客棧的服務員影響很深。

像這樣的出手闊綽的金主，當然得服務好了。

看來，有些時候，想要得到好的服務，也得以金錢做基礎。

同葉揚和歸零實驗室主任來的時候大不一樣。

現在的集市，那是人挨人，聲音嘈雜。

簡直必早些年，農村臘月的集市之上的人還要多。

集市之上的人，穿著形形色色的衣服。

有的穿著西裝，也有的穿著運動轉;還有的，竟然只裹著一張獸皮，在腰間用一根不知名的植物藤捆著，看上去，搞笑的很。

直接將草藥放在地上賣的也有，也有的，在地上鋪上一塊舊布或者塑料什麼的，再將自己的草藥放上去。

更講究一點，拿來了桌子，將草藥分類放在桌子之上。

桌子其中一方，坐著賣草藥的老闆，另外三面，也放著椅子，估計是供前來購買的客人做的。

葉揚對歸零實驗室主任說，看起來，擺放在桌子之上的草藥，都是珍品呀。

「未必」歸零實驗室主任聽了之後，道。

在這集市之上購買草藥，講究的是錢貨兩清。

也就是說，一旦你相中了某種草藥，雙方談好了價格，向對方支付了欠款，對方向你交付了你要的草藥，這個交易就算是正式完結了。

事後，就算上你發現購買的到的草藥有假。

對於購買方來說，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錢貨兩清，離開之後，概不負責。

這麼做，看似是對購買方不公平。

可也是有原因的。

主要是擔心，有人在購買之後，將將真貨換成假貨，來訛詐賣草藥的一番。

大黑山集市剛剛興起的時候，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後世的虎王，就定下了這個規矩。

這麼一來，購買草藥的一方，必須有足有的眼力，確保自己的購買的草藥是真貨，物有所值。

熱情的背後，也許就是陷阱。

歸零實驗室主任一在個攤位前面停留，那怕正在其他客人交流，這個攤位的老闆也會停下來，熱情同歸零實驗室主任大招呼。

這個時候，葉揚在心中，不禁對歸零實驗室主任有了一種崇拜的心理。

論年紀，歸零實驗室主任也就比葉揚大十歲。

可是看看人家早草藥界的威望，自己是無法企及的。

歸零實驗室的主任面對這些商販熱情的招呼，有時候，也會將攤位之上的草藥拿起來，聞聞，看看。

可到最後，都放下了。

看來，他並沒有買的意思。

在這大黑山的集市之上，各個攤位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

有的攤位上，圍的人是左三層，右三層。可是有的攤位上，來來往往的人，連看也不看一眼。

歸零實驗室主任帶著葉揚，一邊走，一邊。

忽然在一個沒人光顧的攤位，停了下。

彎腰，將攤位之上草藥拿了起來。

這個攤位之上，就擺放著這一種草藥。

葉揚也叫不上名字。

看上去，就像是一支從什麼樹上折下的樹枝。

攤位的老闆是一位白頭髮的老者。

滿頭的白髮，皺紋很深。

看上去充滿著歲月的滄桑。

之前說過，在來這家攤位之前，到其它攤位，老闆都事妃長熱情。可這次，歸零實驗室主任拿起這支樹枝，這位老者微閉著眼睛，看也不看歸零實驗室主任。

攤位之前，沒有什麼人氣，譜倒是擺的挺大的。

葉揚畢竟年輕，見老者這麼對待歸零實驗室主任，就有點生氣。

沖著對方喊道：「喂喂……!」

接連喊了幾聲，老者依然端坐那裡，沒有反應。

葉揚對歸零實驗室主任說，莫非這個老頭耳朵不太好使。

「不得無禮！」歸零實驗室主任對葉揚道。

她這麼一說，老者微閉的眼睛才睜開。

說bp公司在草藥界，威名赫赫，請的應該都是能人。

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等毛頭小子。

一邊說，一遍搖頭晃腦，好似古代的老學究在教訓自己的晚輩或者學生似的。

本來，聽了歸零實驗室主任的話，葉揚不再啃聲了。

可這老者說自己是毛頭小子，言語當中，很是輕識自己。

葉揚就有點惱火了。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尤其是在公共場合。

葉揚實在是忍不住了，道：「老頭，你敢輕視我？」

「難道你敢當眾打我不成。」老者絲毫不懼的反問道。

葉揚伸出了手，可是又縮了回來。

對方是一個老頭，自己是一個小夥子，真要將人家打了，恐怕會引起非議。

葉揚沒好氣的道：「倚老賣老！」

「看來你對我剛才說的話，不服？」老者問道。

不假思索，葉揚就回答說，當然不服了。

老者說，既然這樣，那他就和葉揚做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葉揚問道。

老者指著歸零實驗室主任手中的這支樹枝，對葉揚說，若是他能夠認出這支樹枝，那自己就收回剛才對葉揚說的話，當眾向葉揚賠禮道歉。

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者，一個是年輕小夥子。

前者能夠這麼做，算是不錯了。

說完這些，老者又問葉揚，假如他認不出歸零實驗室主任手中的這支樹枝，那他該怎麼辦。

「任憑你處置。」葉揚果斷的答道。

老者聽他這麼說，就說，這葉揚能夠這麼回答，還算是一個爺們。

本來，這個攤位，除了這個老者，歸零實驗室主任和葉揚之外，沒有其他人的。

他們要進行這麼一個交易，立即吸引來了不少人。

這個時候，葉揚就懷疑，莫非這是白頭髮老者故意做的一個局。

他這個攤位旁邊，沒有什麼人氣。

於是，這個白頭髮老者故意激自己，同自己做這一個交易，好讓自己攤位旁邊，有人氣。

兩人要進行一番交易，歸零實驗室主任只是拿著那支樹枝，一聲沒吭。

按照規矩，這次來大黑山的集市，歸零實驗室主任是負責人，葉揚只是一個根本。

葉揚比較重要的事情，事先應該經過歸零實驗室主任的同意，才可以去做。

這次，同老者的這番交易。

衝動之下，竟然忘記了自己只是歸零實驗室主人的跟班而自己。

等意識到這些，已經晚了。

葉揚暗自將牙一咬，心說，反正自己已經答應這個白頭髮老者了，退出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到事後，再向歸零實驗室主人請罪。

大不了訓斥自己一頓，諒歸零實驗室主人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將自己開除了。

白頭髮老者說，現場有這麼多人。

答應的事情，若是反悔，日後，可就沒臉再來大黑山參加這裡的集市了。

葉揚將自己右手的小拇指伸出，對白頭髮老者說，若是自己反對，那他就是這個。

「那就好。」白頭髮老者道。

又說，若是葉揚認不出歸零實驗室主任手中的這支樹枝，或者認錯了，那就當著大家的面，對著自己磕三個響頭，拜自己為師。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就有很多人在起鬨。

說葉揚真是有運氣。

來到大黑山的集市，沒有幾天，就遇到了一個名師。

看似是在替葉揚高興，其實卻是在譏諷葉揚。

原來，最近幾年的大黑山市集，這個白頭髮老者都會拿著這支樹枝，早早前來這裡，參加這個集市。

同那會對待歸零實驗室主任一樣，對來他攤位的客人，都是愛理不理的。

再加上，也沒有人看出白頭髮老者拿來的這支樹枝有什麼神奇之處。

就說這個白頭髮老者是一個老瘋子。

時間一長，就將老瘋子當成了他的名字了。

這件事情，葉揚並不知情。

葉揚若是知道，就是打死他，也不會答應白髮老者的這個要求的。

這樣的交易，葉揚雖答應的爽快，可是他也沒有把握百分之百認出那支樹枝。

在場的這些人，都說，他們願意替白頭髮老者和葉揚作證。

若是葉揚認不出，必須得拜這白頭髮老者為師。

假如這葉揚反悔了，他們都不會答應。

直接將葉揚這小子趕出大黑山的集市，從今以後，若是葉揚這小子敢再來，那他們就打斷葉揚的狗腿。

接著，就催葉揚趕緊辨認。

白頭髮老者將那支樹枝從歸零實驗室主任手中拿過來，又遞到了葉揚的手中。

葉揚一伸手，就將這支樹枝接了過來。

這支樹枝在歸零實驗室主任手中的時候，葉揚並沒有細看。

現在，情形不同了。

若是自己失敗了，葉揚就得當中眾人的面，拜這白頭髮老者為師，還得向人家磕頭行動禮。

這磕頭拜師的事情，在現代，也是很少見的。

白頭髮老者這個神態，葉揚心裡討厭的很。

當然是不願意拜這白頭髮老者為師。

好歹葉揚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

大學的時候，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

看看這白頭髮老者，只怕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

將白頭髮老者遞過來的那支樹枝接過來之後，葉揚就認真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