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想找個地縫鑽進去(1更)
自從被林邀發現自己偷偷去做了結紮,樂祥輝就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每天都是卑躬屈膝任勞任怨地在一旁聽候差遣。
他知道自己惹林邀不高興了,怕林邀看著他心煩,都盡量減少自己在她面前晃悠的頻率。
但其實林邀這邊卻想的是:他怎麼還不過來跟我說話,他吭聲了,我就順著台階往下原諒他了,這是在跟我較勁么?
於是,兩個人都沒什麼交流,就這麼一同前往了N國。
N國的文化歷史多受H國的影響,在世界上也是流傳甚廣的一個民族。
林邀自然不是去發掘那些早就被人熟知的民俗文化,第一站就選擇了N國南部一個鄉村小鎮。
這次他們選的住處是有N國風情的民宿,然而和以往不同,這次他們要了兩個房間。
沒錯,樂祥輝被林邀趕下床了。
男人眼巴巴地看著林邀緊閉的房門,只好提著行李進了隔壁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樂祥輝想去叫林邀吃早飯,卻發現小女人早就出門了。
這麼久以來,這還是林邀頭一次不告知他一聲就自行行動。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M國,他被林邀丟在車站遣返回國。
樂祥輝心裡頓時生出一陣恐慌,急忙衝出民宿去尋找林邀的下落。
幸好在N國,用Y國語也能進行簡單的交流,他不至於像在M國時那樣被動。
就在樂祥輝奔出民宿半分鐘以後,林邀從民宿後面的公共廁所走了出來。
今天一早她發現自己房間的馬桶壞了,聯繫了民宿老闆得知要下午才能修好。
人有三急,她只好先去民宿外面的公廁解決問題了。
當她回到房間整理好自己的出行裝備后,敲響了樂祥輝的房門。
第一次,沒人應,她又敲了三下,還是沒人。
發現房門沒鎖,她進屋一看,哪兒還有男人的身影?
哼,上次還說的好聽,什麼沒她的許可不會離開半步,這打臉要不要這麼快啊?
林邀氣悶,但還是去前台問了一下,從前台小妹的描述中大致能推測樂祥輝估計是以為她先行出門了,慌慌張張追出門大概是想去找她。
林邀這才消了氣,那種一覺醒來發現愛人不知所蹤的情形她是深有體會的。
想到這裡,林邀急忙給樂祥輝撥了個電話,卻半天沒有人接,回到他房間里一看,果然,這傢伙連手機都沒帶上,林邀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怕自己離開之後樂祥輝突然回來,林邀一直等到了中午,卻依舊沒有等到男人回來。
林邀心下不安,給前台留了自己的電話,如果發現樂祥輝回來了,就立馬通知她,而自己則出門去尋找樂祥輝的下落。
似曾相識的畫面,當初在M國也是這樣,林邀拿著樂祥輝的照片四處打聽他的下落。
林邀嘆了口氣,她這是找了個男朋友還是找個討債的衰神啊?
她都懷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樂祥輝的,所以這輩子才來還債……
這個小鎮並不大,可林邀逛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有些沮喪地想打道回府,卻聽到不遠處巷子里傳出有人用發音極為蹩腳的Y國語在說些什麼,而對那個人不停追問著的是個發音極為純正地道的艾迪巴拉腔調的Y國語。
林邀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急忙跑了過去。
巷子的一端,高大的H裔男子正在艱難地跟當地的一個中年大叔交談著,溝通似乎並不順利,急得他滿頭是汗。
「阿翔。」
在聽到小女人清脆空靈的呼喊之後,樂祥輝呼吸一滯,激動地衝上前去將林邀擁在了懷裡。
「小妖,小妖,別離開我。你生氣了可以打我,罵我,別不理我了,行嗎?」
男人身子帶著顫抖,話音也不利索,生怕一不小心懷裡的小女人又不見了。
林邀嘆了口氣,回抱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撫。
「我今早起來發現衛生間的馬桶壞了,所以去外面上的公廁,結果你倒好,不等我回來還到處亂跑,手機也不帶,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林邀哼了哼,但語氣里卻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
「小妖,你不生我的氣了嗎?」樂祥輝有些不確定地小心詢問,像極了受委屈的大型犬。
林邀早就不生氣了,只是一直端著,沒找到台階下來而已。
「誰說我不生氣了,我還氣著呢。做那樣的決定之前都不詢問我的意見,你有把我當你女朋友嗎?」
聽林邀說還在生氣,樂祥輝又抱緊了雙臂:「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心裡很亂,想快刀斬亂麻。猜到你可能不同意,所以才先斬後奏的……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在意,對不起,小妖……」
世上沒有後悔葯,做出了決定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林邀嘆了口氣,認了,權當這都是命。
或許老天註定讓她當不了媽媽吧。
林邀在樂祥輝懷裡蹭了蹭,頓覺不對。
「阿翔,你身上什麼味兒?」
她捂著口鼻,重逢的喜悅因男人身上傳來的刺鼻氣味而蕩然無存。
樂祥輝這才訕訕地鬆開了林邀,一時激動竟然忘記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尷尬事。
之前他路過一家農場時,那家的豬棚不知是不是不牢靠,從裡面突然衝出了一隻黑野豬,直往他這邊衝過來。
樂祥輝被這隻野豬攆得圍著農場跑了兩圈,一個不小心栽到了旁邊的田坎下。
還好野豬這時候被後面追來的農戶們給制服了,不然樂祥輝怕是要跟野豬單槍匹馬大戰一場了。
樂祥輝摔了一身的泥,不知道那田裡是不是才施過天然肥,樂祥輝身上一股子味兒。
就算清理掉了身上的泥,那味道還是散不了。
樂祥輝心裡只想著快點找到林邀,沒多想其他的事,此時小女人出現在眼前,他才想起自己的狼狽樣。
樂祥輝非常鬱悶,為什麼他每次出現在小妖面前總是這麼衰呢,就不能給他一次在小妖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嗎?
林邀看他窘迫的樣子,心想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也不多問,拉著他的手說到:「先回去洗洗吧,把你身上的味兒先弄掉。」
說著,想拉著他往前走,卻只見男人像座山一般一動不動。
「又怎麼了?」林邀沒好氣地轉過身詢問,這是在跟她使性子呢?
然而男人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過了好半晌才出聲:「小妖,我,剛剛太激動了,動作有點大……」
扯著蛋了。
最後半句,樂祥輝實在說不出口。
做完結紮,不宜劇烈運動,他被野豬追了兩大圈,剛剛看見林邀又不顧身體負荷飛快奔了過來,一下子牽扯到了刀口。
這種疼,他還只能憋著忍著,現在更是寸步難行。
林邀不懂男人打的什麼啞謎,只見他不停地在使眼色,才漸漸將視線往下移。
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後,終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阿翔,你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然而二十分鐘后,林邀就笑不起來了,樂祥輝的狀況似乎並沒有好轉,林邀怕出事,趕緊撥了當地的急救電話。
於是,樂祥輝就成了這個鎮子上頭一個因為扯了蛋被救護車送到鎮醫院的患者。
被抬上救護車時,樂祥輝還捂著臉,感覺三十五年的老臉都被丟光了。
林邀卻心很大,一直不停地問隨車的急救醫生,樂祥輝這個情況嚴不嚴重。
醫生笑的很和藹,猜他們可能是夫妻,害怕會影響到後面的性福生活,耐心安撫林邀不用緊張,等專門的醫生看了之後就會有結果的。
急救車上,家屬和醫生你來我往式的對話惹得病患生無可戀,想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