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裝病
「皇祖母不要生氣,我去。」尹顏歌輕聲說道。
門一打開,太皇太后便皇后躺了上去,如同一個病危的人一樣,整個人看上去,絲毫沒有血色。
尹顏歌走到太后的寢宮的時候,輕聲說道:「給母后請安。」
「母后?」太后的心中冷笑了一聲說道:「哀家倒是不覺得你心中還有哀家這個母后,你的心中只有皇祖母才對。」
「兒媳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尹顏歌低著頭,輕聲說道。
聽到尹顏歌的話,太后差點沒有氣的暈過去,她冷著眼睛盯著尹顏歌說道:「這一大早,你不來給哀家請安,先去了太皇太后那裡,你是什麼意思?」
「祖母是長輩,自然要給祖母請安。」尹顏歌說:「您作為祖母的兒媳也應該早晚請安,侍奉與病榻之前,為天下的兒媳做榜樣。」
「你!」聽到尹顏歌大逆不道的話,太后愣了一下,前幾日乖巧溫順,這幾日像是炸毛的貓一樣,難道說尹顏歌的溫順都是裝出來的么!
「大膽!」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冷聲說道:「你居然敢教訓哀家,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么?」
「兒媳不敢。」尹顏歌說,還沒有等太后心中的那口氣平定下去,她又說道:「兒媳只是說實話。」
「你!」太後用力的一拍桌子:「哀家這麼久,教你的規矩,你都忘記了么?」
「兒媳沒有忘,只是規矩不是口頭上說說就可以了,還請母后做的帶頭作用。」尹顏歌不亢不卑的說道。
「你敢教訓哀家?」當下太后氣不打一出來:「你說說,哀家什麼地方沒有做對?嗯?」
「皇祖母今日來身子不爽,兒媳早一點起床想要去陪陪皇祖母,您卻為了這個事情,跟兒媳發脾氣,是覺得兒媳做錯了么?難道不應該皇祖母是長么?您覺得兒媳要先給你請安再去看皇祖母,會不會有些顛倒了。」尹顏歌毫不客氣地說道。
太后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知道,在和尹顏歌說下去,自己一定會被活生生的氣死,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好,算你有道理,那今日哀家就教你如何打理宮宴。」
「皇上說,孫媳不必學習,這些太累了,叫孫媳回去休息。」尹顏歌說。
「你說什麼?」太后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從心臟裡面噴出來了,尹顏歌頂撞了她一個早上了,半句好話都沒有:「你身為皇上的妻子,你不做這些,難道要哀家給你們做一輩子么?」
「皇上說了,若是太后願意放權給兒媳做,兒媳也能做好,既然太后想要自己做,那就自己做。」尹顏歌輕聲說道,隨後盈盈一拜:「向來,太后寬宏大量,當然不會和晚輩計較的!」
「昨夜睡得晚。」尹顏歌繼續說道:「起的早,身子有些不適回去休息了。」
說完之後,根本就不等太后回答,尹顏歌轉身就走了。
頓時,太后氣的砰的一聲將屋子裡面的瓷器全部都摔到了地上去。
這個時候,唐余闕從外面走了進來,瞧著太后大發雷霆,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問道:「母后怎麼了?何時大發雷霆。」
「還不是尹顏歌那個賤人,現在還不是皇后,便打著太后的旗幟處處擠兌哀家,若是有一日她當了皇后,哀家的日子還怎麼過的下去!」太後用力的一拍桌子。
「母后。」唐余闕嘆了一口氣:「先忍著吧。」
「哀家忍不了了。」太后覺得這幾十年自己受太后的氣也就算了,現在跳出來一個尹顏歌居然也踩在自己的頭上,她哪裡受到了這個氣,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輕聲說道:「當初哀家說離開,你不願意離開,現在留在這裡,處處受氣,哀家不管,哀家再也忍不了了。」
唐余闕一聽嘆了一口氣說道:「母后想要怎麼樣?」
「都布置好了么?」太后的眼中劃過了一抹殺意:「除夕,哀家也會好好布置。」
「準備好了。」唐余闕的眼神明滅一瞬,成敗在此一舉!
太后聽完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哀家絕對不能在忍下去了!」
尹顏歌從太后的寢宮裡面出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正巧碰上了下朝回來的唐蒼湛,唐蒼湛瞧著尹顏歌高興的模樣,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語道:「怎麼樣?朕教你的辦法好用么?」
尹顏歌一聽便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在唐蒼湛的心口上捶了一下說道:「你還真的是把人家的心猜的透透的。」
「可是,我竟然猜不透你的心中在想什麼。」唐蒼湛一把抓住了尹顏歌的手,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聽到唐蒼湛的話,尹顏歌也笑了起來,二人有說有笑的便回宮去了。
一回寢宮,尹顏歌便放下了一身的偽裝,舒舒服服的往床上躺。
看到尹顏歌愜意地模樣,唐蒼湛笑了起來說道:「怎麼樣?舒服么?」
尹顏歌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從明天開始就不去給太后請安了,會不會把她氣死?」
尹顏歌突然覺得自己出去這樣走了一圈,挺累的。
「好。」唐蒼湛說:「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之後的日子裡面尹顏歌再也沒有去給太后請安過,太后氣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但是對尹顏歌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除夕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一些看起來都是風平浪靜的,但是眾人還是能感受到硝煙瀰漫的感覺。
宮宴那一日,上千人的宴會廳裡面擠滿了的的人,大臣們帶著自己的家眷,互相道賀,希望新的一年大家都可以根據的好,還有的想法就是和親,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親家。
尹顏歌和唐蒼湛早早就到了,二人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太后坐在旁邊,看著熱鬧的宴會廳,歌舞昇平的模樣,尹顏歌輕輕拉了一下唐蒼湛的袖子。
她現在一點也不輕鬆,唐蒼湛輕輕的將尹顏歌面前的酒給端走了換上了一碗湯,低聲對她說道:「喝點湯。」
「好。」
唐余闕將二人的恩愛看在了眼中,突然,他緩緩站了起來,輕聲說道:「我皇室子嗣凋零,皇兄獨寵尹夫人一人,為了尹夫人和文武百官作對,這值得么?」
他的話一下子就傳到了整個大殿裡面,所有人都驚呆了,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唐余闕,已經好久沒有人干提這個事情了,唐余闕是瘋了么?
唐蒼湛和尹顏歌立刻將目光落在了唐余闕的身上,二人的手在桌子下面緊緊的握著。
一個大人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陛下,四爺喝多了,老臣扶他回去休息吧。」
「本王沒有。」唐余闕一下子就將大人給推開了,冷聲說道:「本王原本覺得這些都無所謂,可是你們在皇宮之中欺負本王的母后,將母后氣病了好多次。」
這一下,眾人立刻抬頭看著太后,只見太后眼神疲憊,眼中有一抹難以言說的憂傷,她一看,連忙呵斥道:「闕兒,你這是做什麼!」
「母后。」唐余闕紅著眼睛說道:「兒臣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也不是那種能看著自己親娘受委屈而不管不顧的人,母后,有什麼悲愁您說出來,今日文武百官都在這了,你說說,他們這對夫妻是怎麼對待你的!」
「沒有。」太后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略帶抽泣地說道:「沒有,皇上和尹夫人對待哀家極好,絕對沒有怠慢或者,或者是不尊敬的地方。」
她的嘴巴裡面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尹顏歌的眉頭微微一皺,母子兩個不去唱戲都浪費了這麼好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