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胡鬧!
觀察點距離峽谷有一段距離,等李偉帶人衝到峽谷邊,卻發現眼前的景象安靜的有些滲人。
當時他們與楊戈距離峽谷的位置大致相等,考慮到他們繞了點路,而楊戈又在被追趕,所以雙方應該同時到達峽谷才對。
「團長,人怎麼沒了?」
跟在李偉旁邊的少尉出聲詢問道:「會不會被那幫阿三追上了?」
我國規定此區域以峽谷為分界線,沒有上級命令他們決計不會輕易越線。
最重要的是,楊戈在逃跑的時候換上了敵人的軍服。
這樣的舉動雖然可以迷惑敵人,但同時也失去了日內瓦公約的保護,以及被他們越境營救的可能。
「……」
舉著望遠鏡四處觀察的李偉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出聲。
他很想反駁對方的話,可眼前的情況卻告訴他,楊戈可能可能真的已經被對方給抓了。
「團長,那邊有光!」一名士兵指了指峽谷對面不遠處的位置說道。
「怎麼回事?」
少尉出聲,端起望眼鏡看了過去。
只見對面幾名士兵圍在一起,警惕的望向周圍,另外有一名戴著醫務兵袖章的士兵正在對地上一名受傷士兵進行包紮。
李偉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距離稍微有些遠,再加上被人擋住,所以李偉根本沒有看清楚地上士兵的長相,但已經先入為主的將對方當成了楊戈。
他現在正在竭力的控制自己,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下令帶人越境。
「都站在這裡做什麼呢?」
忽然,一道聲音從眾人身側響起。
眾人齊刷刷的擰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名正在脫自己上衣的男子彷彿憑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一名士兵急忙追問道:「你是什麼人!」
還不等對方回答,李偉卻已經先一步迎了上去,「你逃過來了?」
「不是逃!」
男子出生糾正道:「這應該叫戰術性撤退!」
「這是……」
少尉在一旁出聲,一雙並不算大的眼睛里充滿了訝然之色。
雖然已經從李偉的話中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可他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剛才跟在對方身後的足足有近百個人,這傢伙又是怎麼擺脫掉對方的?
以他剛才的估計,最好的情況恐怕也是對方將敵人引至峽谷對面,到時候由他們來丟石頭進行掩護,並且再派出去兩個人接應。
「等會在聊,先給我找個地方。」
從峽谷穿過的楊戈隨手丟掉外套,出聲催促道:「這裡的雪山水真是冷,差點被凍掉了半條命。」
「快!」
李偉急忙示意道:「先回哨所燒些熱水,再準備一套衣服。」
「……」
……
「都看我做什麼?」
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楊戈看著幫自己處理了傷口的兩名士兵道:「沒見過大老爺們換褲子?」
「……」
兩名原本神色嚴肅的士兵聞言笑了笑,將頭扭到了一邊。
「換好了!」
換好衣服的楊戈出聲,示意兩人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估計錯了楊戈的身份,兩名站的筆直的士兵急忙搖頭拒絕了楊戈的好意。
其中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士兵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壯著膽子詢問道:「您身上的都是傷口嗎?」
不自覺的,年輕士兵就連對楊戈的稱呼都用上了『您』。
他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但加在一起也不及對楊戈身上的傷口好奇。
「沒錯!」
楊戈在火爐旁的椅子上坐下道:「嚇到你了?」
「……」
年輕士兵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知為何,他的心裡非但沒有感覺到恐怖,反而升起了一股由衷的尊敬。
咔嚓……
房門被推開,李偉拎著壺熱水走進了房間。
「你們兩個去找周連長,簽署保密條例。」李偉出聲對兩名士兵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許再提,更不允許私下再進行討論、交流。」
「是!」
兩名士兵急忙應聲,轉身出門的時候卻又不約而同的再次看了眼斜靠在椅背上的楊戈。
幫楊戈倒了杯熱水,李偉出聲道:「我剛才已經向上級反映了這件事,還把你回來的消息轉告給了長孫長官。」
「嗯。」
楊戈點了點頭,喝了口熱水。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詢問了長孫巧娣幾人的情況,知道對方几人安然無恙。
「呃……」
李偉端著水杯在楊戈對面坐下,剛準備喝口水,嘴唇卻被水杯給先燙了一下。
剛才情緒有些激動,他不小心便咬傷了自己的嘴唇。
先前還沒覺得疼,這個時候卻連說話都要注意一些。
他局促的笑了笑,接著出聲道:「剛才沒顧得上說,你到底是怎麼逃過來的?」
楊戈輕笑了一聲,回應道:「李團長,你的保密條例好像學習的不過關。」
這件事已經算是一項機密,李團長這個級別自然還沒有到可以過問的程度。
李偉撓了撓頭道:「你要不說的話,我可能好幾個月都睡不了安生覺了。」
「其實也沒什麼。」
楊戈回應一聲,出聲介紹道:「我可能扔石頭撂倒了幾個人,他們以為後面有埋伏。」
李偉怔了怔道:「就這麼簡單?」
楊戈點了點道:「不然你以為是怎麼回事?」
還要感謝對方的疏於鍛煉,使得他逃跑的過程變的有驚無險。
不過話雖然聽起來簡單,但真的想要做到卻也沒有那麼容易,能夠托著一條受傷的胳膊,游過峽谷底的那條水勢湍急的河流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我還有一個問題。」
李偉接著出聲道:「你為什麼會跑去燒他們的帳篷?」
「對面那支部隊的長官撿到了長孫巧娣的鋼筆,可能看筆尖和筆帽是金的,所以就裝了起來。」
楊戈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桌上那支掉漆的鋼筆拿起來道:「我本來是想順手幫她拿回來,結果出了點小差錯。」
「……」
李偉愣了一陣,將目光放在了那支掉漆的鋼筆上。
除了胡鬧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另外的詞語能夠形容這件事。
就在這時,楊戈放在桌上的那部衛星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