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相公的屍體我也要了
「額、這……」周有聲想要解釋什麼,潘夫人已然下了逐客令:「周大人勿怪,府上今日屬實不方便招待兩位,還請兩位慢走!」
白墨羽吐過之後,舒服了很多,她緩了口氣,語氣軟軟道:「不好意思了,我是昨天吃壞了肚子才這樣的。潘夫人,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下那什麼『巧物』?我想看看它有多『巧』!」
「抱歉!恕奴家不能帶你去看,那東西害死我夫君,我已經決定讓人將它打死,給我夫君陪葬!」潘夫人恨意滿滿。
白墨羽撇了下嘴巴,快人快語道:「這樣不好吧,你還讓它追到黃泉路去啄你丈夫嗎?你確定要這麼做?」
潘夫人本來沒有想那麼多,可聽她這麼一說,直接惱了,「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們、你們……」
想要反駁,然而莫名地又不知該怎麼說。
周有聲生怕旁邊的這位活祖宗再說出點什麼來,他趕緊打圓場道:「潘夫人別生氣,白姬夫人她也是好意,只不過話說得有些直白了,要不,你就受累讓人帶我們去瞧瞧那東西?」
看潘夫人還要打算拒絕,周有聲湊近了幾分,壓低聲音說道:「潘夫人三思啊,別看這位夫人年紀不大,可她不好惹啊!」
從他們一進門,潘夫人就看出來了,周有聲對白墨羽可謂是處處小心。然而,潘夫人哼了聲,道:「死者為大,你們前來不是祭拜死者,反而這般無禮,就是傳出去了……誒,你幹嘛?」
她話沒說完,白墨羽已經不理會,轉身出門往屋後走去。
潘夫人忙要過去攔著,周有聲將她拉了過去,又不知說了什麼,她才愣住不動了。
周有聲顧不得跟她說太多,趕緊追了過去,潘府的人口口聲聲說那「巧物」兇猛,他也擔心白墨羽受傷。帶上那個剛才問話的老僕,兩人又叫了幾個人隨行。
潘府並沒有多大,白墨羽循著聲繞到屋后的一個小花園,園子里有個涼亭,奇怪的叫聲就是從那裡發出的。
她走過去,涼亭的石桌上放著一隻鐵籠,籠子里用鐵索拴著一隻白頭鷂鷹。
那鷂鷹個頭不算太大,但眼神絕對凶厲,感覺到有人靠近,它張開翅膀嘴裡發出低低的威脅聲,一雙獸瞳警惕地看著白墨羽。
彎如鐵鉤的喙一張一合,像是隨時都會從籠子里撲將出來。
即便如此,白墨羽也很難相信是這樣的一張喙,將那位潘大人活活啄死的!
趁著其他人還沒趕到這裡,她快步上前,走到那籠子一步之外,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那隻鷂鷹,如不見底的深淵一般。
那鷂鷹在她靠近的剎那,瘋狂地在籠子里跳了幾下,隨後獸瞳在對上她眸子時,竟出奇地慢慢安靜了下來,眼神也跟著比方才柔和了許多。
白墨羽紅唇微啟,輕聲說道:「我救你出來,你以後可得聽我的!」
那鷂鷹像是聽懂了一般,在籠子里朝她邁了幾步,回應似地拍打了兩下翅膀。
白墨羽勾了勾唇,抬手去開籠子。
便在此時,就聽周有聲在身後驚聲大喊:「小白夫人,快停下!別動別動!」
周有聲一邊喊著一邊緊張地沖了過去,想要將她拉回來。只是還沒等他靠近涼亭,那籠子里的鷂鷹突然再次瘋狂地撲騰起來,嘴裡發出「啊啊」的叫聲,尖銳且刺耳。
白墨羽回過頭朝周有聲等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幾個人頓住腳步,目露驚恐地看著她隨後打開了籠子。
在所有人都準備隨時逃跑的情況下,白墨羽對那隻鷂鷹說了句:「安靜!」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她把自己的手伸了進去……
周有聲嚇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這位活祖宗這是想要他的命啊!
正想到這裡,他又愣住了,只見那原本還狂躁的鷂鷹,在白墨羽的手伸進去之後,居然沒有攻擊她,反而像是很服從地垂下了腦袋。
兩隻鐵鉤一般的鷹爪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隻,輕輕地抓在了白墨羽的胳膊的衣服上。緊接著另外一隻也搭了上來,隨後很有靈性地朝白墨羽「啊」了一聲,像是在說「我抓好了」!
在場眾人再次懵住。
白墨羽寵溺一笑,拍了拍鷂鷹的小腦袋,誇了句:「真乖!」
她話說罷,轉身看向那個老僕,脆聲說道:「把它腳上的鏈子給我打開,這孩子我要了!」
那老僕聞言,嚇得顫顫巍巍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啊,這……」
沒等他說完,白墨羽就撅著嘴巴打斷道:「我『有所都知』!你們不就是說它啄死了你們家大人嗎?我不信!你看它多乖啊,再說了,它是只鳥,就算真的是它啄死了你們大人,那它肯定也是感覺到了危險才會這麼做!難不成,你家大人還會跟一隻鳥計較?」
老僕心想:大人計不計較的,他們是不會知道了,但潘夫人肯定是不會樂意的!
周有聲那胳膊肘撞了下那老僕,說道:「去,拿鑰匙開鎖!」
老僕為難道:「不瞞大人,這鑰匙一直都是老爺拿著,小人也不知道他放哪裡了呀!」
他話正說著,潘夫人也過來了,看到他們口中所謂的那隻兇猛的「巧物」就這麼乖乖地站在白墨羽胳膊上,一個個又自大吃了一驚。
周有聲過去跟她說明了情況,潘夫人臉色變了變,說道:「周大人,這實在不是我故意刁難,這東西畢竟是我相公生前喜愛之物,而且它現在還害死了我相公,這於情於理,奴家都不能把它給你們啊!」
「你又來了不是!」周有聲諄諄善誘道:「我剛不是跟你說了嘛,她是……」
潘夫人縱然心裡頭再不願意,可一想到白墨羽的身份,她就不得不妥協。
老僕打著哆嗦給那隻鷂鷹開了腳上的鎖鏈,儘管從頭到尾,那鷂鷹一眼都沒看他,老僕還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做完這些,原以為這位祖宗終於可以走了,豈知,白墨羽將鷂鷹送至自己肩頭,又對潘夫人說道:「你相公的屍體我也要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