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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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任務·重鑄天梯之前往劍宗

最後一位飛升之人[無妄仙君]出自[劍宗],他是否留下了什麼線索?

請宿主前往[劍宗],一探究竟。】

【成員(2/2):黎清清(lv0)、江非(lv2)】

……

雖然黎清清極力撇清自己和「謝行」的關係,但是顯然,江非還是將信將疑,依舊選擇跟了來。

只要不拜師就行,黎清清對被跟著沒什麼所謂,也由著他去了。

雖然她一個人上路也沒什麼不行,但是考慮自己現在頂著的是白板新號的柔弱小身板,多個隊友也沒什麼不好。

特別是,這個隊友對路途規劃很有一手。

「既然是往東,咱們走水路怎麼樣?雖然慢點,但可比坐馬車舒服多了……而且這個時節,說不準還能沿岸賞賞渠州的聚仙花,豈不是一樁美事?」

這段時日的相處,也終於讓江非放下了不自在。他這會兒已經能毫無形象包袱的一手拿著蒸餅,另一隻還沾著點油的手在旁邊地圖上比比劃划,嘴裡同黎清清解釋接下來的路線規劃。

黎清清沒從那幾根線條上看出個一二三來。這種簡陋的「地圖」,大約也沒幾個人能看懂。

但出於對隊友的信任,她答應的乾脆。

江非在地圖上划拉的手指一頓,忍不住抬頭看向黎清清,神色複雜。

黎清清被看得莫名,「怎麼了?」

江非臉上表情幾經變化,最後定格在老父親的苦大仇深上,「阿清,你平日沒怎麼出過門吧?」

黎清清雖覺奇怪,但還是點了個頭,道:「是。」

這個馬甲才剛剛「出生」沒幾個月呢,當然談不上出門。

江非臉上的表情更沉重了,他苦口婆心:「外面不比家中,騙子強盜山賊……壞人有許多,專喜歡找你這種好看的小姑娘、欺、負……」

江非有心把這世道說得險惡一點。

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事實,這世道對於長得格外美貌的姑娘,要麼是花團錦簇的錦繡之路,要麼是遍地荊棘步步鮮血。

江非遊歷江湖這麼些年,見慣了後者,能幫忙的他自然儘力相助,但多數情況下,他也只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鮮花枯萎、紅顏在日復一日的磨難中凋零老去。

只不過,眼前這個姑娘顯然是被人嬌養寵愛的前者。這從她平日的態度就可瞧出些端倪:說什麼就信什麼,對旁人竟一點戒心都無。

甚至,這姑娘不知什麼原因翹家,身上竟連一枚銅板都沒帶。

江非甚至懷疑,這姑娘都不知道買東西是要錢的。

黎清清:不……

她是真的窮。

江非想說得嚴重些,但對上那雙如水一樣清澈的眸子,總讓人生出不忍玷污的憐惜來。

——為什麼要告訴她呢?

她的世界合該一片乾乾淨淨,宛若剔透琉璃、極樂凈土。

只要將那些不好的、臟污的東西擋在外面不就行了?

他會護著她的、一直護著她……

這個極具誘惑力的想法在腦中盤旋了一圈就被扔出去,江非咬著牙別開眼,惡聲惡氣道:「他們把你綁起來、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還打你……」

這彷彿突然變成給三歲小孩講恐怖故事的情形讓黎清清愣住。

她細細打量一番江非的神色,隱約明白了什麼,笑意從心底漫開,她也沒克制,就那麼笑出聲。

這聲輕笑惹得江非抬頭,人卻僵在原地。

這幾日一同上路,也不知道黎清清做了什麼遮掩,雖還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但卻不會出現像他初見那日一樣轟動的情形。

但現在她這一笑,像是撥雲見日,往日被遮掩的美貌全然顯露出來,要不是這段時日相處得多、看得慣了,江非這會兒恐怕都要失態到栽到地上了。

「你又不是惡人。」

她笑。

不是……惡人……

……

…………

一直到黎清清上樓拿行李,江非才艱難地從剛才的衝擊里回過神來。

他捂著臉嗟嘆——

豈止不是惡人?他都快成聖人了都!!

*

說是要走水路,但實際上還是要在陸地上走一陣子,在徵詢了黎清清的意見后,兩人棄車換馬,往渡城去了。

那日清晨的插曲,讓江非好一陣子都不敢直接看那張臉。

路上更是鋸嘴葫蘆一樣,如非必要一個字也不多說,生怕自己在美貌衝擊下說什麼不該說的。

一路沉默,江非本以為這會很尷尬,但意外得並沒有。當沒有刻意交流的時候,這姑娘就像是一片落葉、一陣微風……明明是那樣顯眼的長相,可偏偏能毫無違和地融入環境中,讓人一點也覺不出不妥。

人會因為不和身邊的一株草一棵樹交談而覺得尷尬嗎?顯然不會。

甚至受那氣息影響,江非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平靜許多,他隱約覺得這會兒打坐修鍊,得是事半功倍。

江非自然不會做這種煞風景的事,只是越是走著,他越是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自己先前、是不是太聒噪了?

*

江非的心夠大,很快就將那點僅他自己知曉的彆扭拋到腦後。

那反常安靜僅持續了半天,他重又躍躍欲試地想要搭話。

大抵是男人的通病,遇見漂亮姑娘總愛顯擺一番,江非也逃不脫這一點,但若做得過了頭,一則是易惹人發笑,再則也容易讓姑娘心生惡感。江非倒是不至於做到那種程度,但沿途介紹各地風貌,言語中再帶上些舊日經歷還是免不了的。

恰巧這地方他也確實曾來過,也聽過不少當地的傳聞軼事,還有些個挺有趣的小故事,正適合閑談上幾句。

只不過這次抬頭,卻怔住了。

江非方才思緒散亂,不留神落後了幾步,這會兒抬頭看過去,正好看見那道窈窕的背影,鴉羽般長發披散在身後,被日光一照泛著瑩潤的光澤,好看是極好看的,但江非的注意力卻落在那段髮帶上。

純白的緞帶和漆黑的髮絲交纏又分離,留下的尾端在一個結扣后輕飄飄地垂下。

今日之前,她用過這緞帶嗎?

江非忍不住疑惑。

美人天然去雕飾,從認識這姑娘來,江非就沒見她佩什麼首飾。

就連普通農家女都有根簪子,最多材質差些,但這姑娘卻永遠都是簡簡單單地把頭髮一挽,隨便扯根髮帶束起來,說是「髮帶」都是抬舉,那旁邊還有些不規則的裂痕,好像是從哪兒隨手扯來的布條。

雖說金銀俗物都配不上那芙蓉面,但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江非有心買些首飾來送,他也確實買了,但兩人的關係尚不到那份上,他也只能暫時壓下。

只是,今日這髮帶卻好像又有所不同。

垂落的那一段布料偶爾被風吹動,輕盈得好似薄紗,明明是純白的顏色,浮動見顯露出隱約的紋路,但若凝神細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怎麼看都不是凡品,倒像是仙家的東西……

等等!仙?!

!!!

江非臉上的表情都要崩了。

說起來……那日的劍仙前輩、他束髮用的是發冠還是髮帶?

*

這麼熾熱的目光,黎清清還不至於感受不到,她疑惑回頭。只是側頭的一瞬,卻覺頭頂一松。

江非眼睜睜地看著那髮帶變成星光散開,原本被綁著的長發失了束縛,緞子似的滑下,墜下的星光也順著那髮絲散開,星星點點地在發間跳躍,像是眷戀不舍的碰觸,但終究還是消散無蹤。

髮絲遮掩間,那沒有一絲瑕疵的側臉若隱若現,更顯露出另一種如隔雲端的朦朧之美來。

有那麼一瞬間,江非連呼吸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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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都是我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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