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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遇身體僵了一下,表情有一瞬細微的變化。
但想想,又沒什麼不對。
他給她的那間衛生間是他之前用過一次的,裡面的沐浴露也是他一直在用的那款。
沒有換過。
回到包間。
助理又打來電話,詢問接下來的處理事宜。
其他人正要開始打牌,看鹿凜一個人站在那裡沒事幹,便有人朝她揮揮手問:「小妹妹,要來一起玩么?」
「我不會。」鹿凜從沒有玩過這種,如實回答。
「沒事,我教你。」錢澄見鹿凜長得水靈,對她很有好感。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她和時遇究竟是什麼關係,但能確定的一點是,她肯定是他的人,那他就必須要罩著。
錢澄挪了挪身子,給鹿凜讓了個位。
鹿凜在他旁邊坐下,與他保持了些距離,有些拘謹。
他們玩的方法很簡單,也很好懂,只要上過小學肯定都能懂。
他們先玩了一局,錢澄給她解釋了一下,鹿凜了解了大概。
下一局就輪到她上手了。
她畢竟是新手,沒有那些老狐狸老奸巨猾,所以第一局輸地很慘。
恰好這時,時遇回來。
「時總,拿來拿來。」有人對他做了個要錢的手勢。
玩牌本就圖個盡心,時遇也不差這點錢,他很坦然地把從皮夾里拿出一把現金,放在桌上。
可鹿凜卻看著很不是滋味,她不想讓他因為她而輸錢。
然後,男人走到鹿凜旁邊,對著錢澄示意讓他讓一讓,錢澄不敢違抗老闆的命令,只能眼看著時遇坐在了自己和鹿凜中間。
下一局正好有人有事,就換時遇先上了。
這局在玩法上稍有改動,時遇和鹿凜一方。
所有人都知道時遇的厲害,只要是遇上他其他人都別想贏。但這次,這些人看在鹿凜上局的表現,心裡都抱有一絲僥倖。
有小姑娘在,他應該不會太狠。
「要嗎?」時遇一首搭在沙發背上,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桌上的明牌,然後轉身問鹿凜。
他其實心中早有了打算,無論她怎麼回答都不會影響到他的主意,他這樣說只是想試探試探她。
「要。」鹿凜總結了上一局的經驗,現在已經摸到了基本的套路。
鹿凜回答的很爽快,一臉信誓旦旦很有底氣的模樣。
而且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好,加註。」鹿凜說完后,時遇緊跟著就說道。
鹿凜聽到他這句話,心思又變得雀躍起來。
他回答的很乾脆,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同意了她的想法。這說明她的想法得到了他的認可。
從那之後,鹿凜和時遇配合的越來越默契。
兩人強強聯手,將其他人算計的無路可退。
「妹妹挺厲害啊,我這老玩家竟然都被你識破了套路,佩服佩服。」又一局贏后,有人對鹿凜誇讚道。
鹿凜的記憶能力很好,邏輯思維能力也強,所以在這個牌局中很佔優勢。
但她沒有因此而驕傲,而是很靦腆地回應道:「沒有,主要是因為有時遇哥幫忙。」
那人和時遇比較熟,於是聽到鹿凜的回答後轉身對時遇說了一句:「你妹妹可真好。這都幫著你說好話。」
那個人聲音響亮,鹿凜正好聽見了。
她耳朵一紅,臉也因此而有些發燙。
她沒有故意在說他好話,她說的明明是實話。
這局她的技術的確是進步了不少,但是如果沒有時遇的話,她仍舊什麼都不是。
「加註!」因為喝了酒,一群人顯得愈加興奮,一邊聊天一邊玩著牌,包廂里歡笑聲不斷。
這裡面最年長的已經四十幾歲了,他的女兒正要上大學,他便說起這件事來。
說著說著,他注意到坐在最角落處的鹿凜。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覺得她應該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便問了一句:「小姑娘應該也要考大學了吧。」
「嗯。」鹿凜淺淺應道。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只是點了點頭。
「上的什麼學校啊?」這個年齡的家長都喜歡互相攀比,比誰的孩子上的學校更好。
時遇之前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妹妹,今天難得帶來一起玩,大家自然也都好奇,更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多打聽一些。
他們這些人的孩子基本都在世界頂級的名校。按照時遇的履歷來說,他妹妹肯定也是個天之嬌女。
大家的目光都朝著鹿凜看來,等待著她的回答。
「海城舞蹈學院。」鹿凜小聲答道。
海城舞蹈學院是全國頂尖的舞蹈學校,除了在舞蹈藝術方便必須有著過人的天賦遇技能之外,對文化課的要求也很高。
眾人一愣,他們都以為時遇的妹妹考取的肯定是哪個海外知名學府,沒想到小姑娘是個搞小眾藝術的。
但鹿凜的回答在他們眼裡也不算什麼,畢竟以他們的條件來說,沒有哪個學校是進不了的。
「小姑娘喜歡跳舞啊。你練的是什麼舞種啊?」
「古典舞。」鹿凜知道這所學校在他們眼裡算不上很好,可她不想給時遇丟臉。於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可以給你們表演一段。」
「可以啊。」這會兒氣氛正處於高潮,如果能有一段熱歌載舞的話那更是再好不過。
鹿凜說完后將視線偷偷瞄向時遇,她坐地離他太近。稍稍一瞥就能看見男人深邃的眼窩。仔細看的話,他雙眼皮的褶子也很深,那凌冽的眉骨線條在燈光的照映下有點混血男模的味道。
但鹿凜也注意到,在她說完之後,男人的眸子里散漫的光芒不見又再次變得銳利起來。他眉峰緊皺著,整個人立刻就冷了三分。
鹿凜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反應,但肯定與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關。
「不用了。」他剋制著自己的語氣說道,眼底的陰戾仍有殘餘。
一股控制欲從胸腔湧上來。
他可不想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熱舞。
要跳也只能跳給他一個人看。
想著,他腦海里冒出來一個奇怪的念頭。
舞蹈啊,和他玩的賽車還挺配。
時遇勾了勾唇,忽然覺得心情也沒那麼糟了。
牌局一直進行到很晚。
時遇很久沒有和他們聚了,這次也想玩個盡興。
鹿凜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她的眼皮子耷拉下來,思維也變得渾濁。但她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休息,並沒有提出要離開。
聚會終於結束。
跟著他們下樓的時候鹿凜已經很迷糊了,步伐都有些不穩,搖搖晃晃。
時遇打開車門,讓她先坐了進去。而自己又想起了什麼,關了車門出去又和錢澄交談了幾句。
「我讓你查的聚星引力那家公司當年與時璨的合作的具體細節你查的怎麼樣了?」
「還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時間久遠,很多證據都銷毀了。我再試試吧,不過就算查到了可能也看不出太多的線索。」
「嗯。有進展了和我說。」時遇拍了拍他的肩離開。
男人的眼神中閃過几絲不甘。
這麼多年了,這件事還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連錢澄也勸他說算了,說不定只是一個意外。可他不相信,他認為這件事就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布局的。
他只是想,找出當年父親車禍身亡的真相。
時遇回到車上的時候,鹿凜已經睡著了。
她歪著腦袋倚靠在車窗上,像是一個睡美人。
時遇啟動汽車,鹿凜仍舊沒有動靜,他也就沒有去叫醒她。
車汽車一路飛馳,時遇想著父親的事,思緒煩亂,就沒再去看鹿凜。
直到開到別墅前停下,要下車時時遇才再次看向鹿凜。
小姑娘眼睛閉闔著,睡得依舊香甜。臉色在車內燈光的照映下顯得百里透紅的。玫瑰紅色的晚禮服裙將她襯地更加美麗可人。
與時遇第一次見到她時全然是兩個模樣。
看著小姑娘安靜的睡顏,時遇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本來想等她自然醒的,但等了一會兒鹿凜還是沒有動作,連翻身都不帶一個。
時遇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無奈,猶豫僵持了一會後,還是輕輕用手推了推鹿凜的肩膀。
她緩緩睜開眼睛,一臉的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地愣愣地看著身前的男人。
沒有任何的動作,像是賴上了這車一樣。
時遇嘆了一口氣。他挑了挑眉,看著鹿凜的目光變得微妙。隨後他身子向前湊了湊,整個身子幾乎凌空在鹿凜身上,與她貼的很近。
鹿凜剛睡醒,仍舊有些迷糊,看見身前似笑非笑的男人,更是詫異又茫然。
她剛想開口的時候,便聽男人說道:「怎麼,還想讓我抱你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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