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知的蕭山

天還沒亮。

蕭山起床，洗漱完畢，又要去抓野兔子時，見到娘愁眉不展的走了出來，輕輕的對他說道：「山啊！你先不要出去了！你進來看看你爹爹吧！」

蕭山來到爹爹的床前，只見皮包骨頭的爹爹已是奄奄一息了，不由自主的按照自己還不太成熟的手法，運行著不太成熟的功夫，從爹爹的命門處，給爹爹輸送著一點點的真氣。沒一會兒，爹爹微微地睜了睜眼，斷斷續續的說著：「山兒！爹爹拖累你們了！我見到你能照顧這個家了，也算。。。。。。」話沒說完，流出了最後的一滴眼淚。

「爹爹。。。。。。」蕭山一聲慟哭者的聲音喊著爹爹，響徹在蕭家莊的上空，喚醒了一些鄰居們。

蕭振家，蕭山的本家爺爺，帶著蕭偉業、蕭偉國、蕭江、蕭騰等人走了進來。看了看正在地上慟哭著的蕭山，和蕭樂，又看了看有些呆傻的付梅，低聲的問付梅：「先前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吧？」

「蕭山！給爺爺們磕頭！」付梅低聲的吩咐著。

蕭山依照母親之言，依次的給來的各位雙膝跪地，磕著頭，以示感謝。

「叔叔！都準備好了！」付梅低聲的對蕭振家說道，並一一的拿了出來。

「家裡還有銅子兒嗎？咱還得買些東西，招待來賓！」蕭振家輕輕地說道。

「有！」付梅說著的同時，拿出了五十個銅子兒遞給了蕭振家，並說道：「先用著！後面咱再說！」

「嬸兒！你家咋有這麼多的銅子兒啊？」蕭江很是懷疑的問道，他不相信蕭山的家裡能拿出這麼多的錢來。

沒有人回答蕭江的問話。

蕭振家接過了五十個銅子兒，說道：「這些足夠了！包括給偉劍的棺材了！」

「叔啊！勞煩大家了！好好招待鄉鄰鄉舍吧！」付梅說道，「我們早就準備好偉劍的棺材了！」說著，付梅帶著蕭振家來到西屋，掀開了一張草席，一口上好的棺木。

「哇！」蕭江睜大眼睛，看著這口棺木，暗暗地盤算了起來。

「大家說說吧！」蕭振家看了看在場的各位，說道：「本家都準備的挺好！也給咱們准了這麼多！誰都不要再說什麼了！開始幹活吧！」

「別！爺爺！」蕭江笑著說道，「咱可不要稀里糊塗的幹完活了，再走進監獄！」蕭江看了看各位，見到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他接著說道：「五十個銅子兒！上好的棺木！哪兒來的？一個躺在床上七年多的，一位伺候著躺在床上的，一位才十五歲的小人兒，再加上一位十歲的小姑娘。他們咋能掙到這麼多的錢呀？是不是蕭山偷來的呀？」

付梅聽到蕭江的疑問的話，一時氣結，說不出什麼來。

蕭振家沉下臉來說道：「蕭江！此時！你不要太過分了！」

蕭山給走進來的鄉親們一一的磕完了頭，以十分悲痛的聲音說道：「爺爺們！大伯們！哥哥們！原本我是不該說話的！可是，小江哥哥說的對！你們都不能稀里糊塗的幹完了活兒，走進監獄！在我爹爹打仗受傷回來后，拿回來一些錢財。我從那時起，就開始每天天不亮時，抓野雞，打野兔。有六十多天，什麼都沒有。七十多天後，一直到昨天，我每天都可以有十幾個，到二十多個銅子兒的收入。除去家用之外的結餘，就有這麼多了。蕭山在這勞煩各位爺爺大伯叔叔和哥哥們了！」說完后，蕭山又重重的給大家磕了個頭，同時，故意的從衣兜內掉出一顆圓滑的小石子。

蕭江看到蕭山故意的漏出了一顆小石子，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孩子把話都說開了！咱都開始幹活兒吧！」蕭振家見到蕭江不在說什麼，就給大家說道。

五日後，蕭偉劍下葬的日子。

人們都在忙著時，走進來五位捕頭，直接走到蕭山面前，問道：「你是蕭山嗎？」

「我是蕭山！」

「有人告你偷竊，跟我們走一趟吧！」

「捕頭大人！」蕭振家笑著走了過來，說道，「我是蕭家莊莊主，也是蕭山的本家爺爺！今兒個是蕭山他爹下葬的日子。您看能不能在這裡把事兒說清楚呢？」

「茲事體大！小人奉城主指令，務必要今日帶蕭山到案！」捕頭也是十分歉意地說道。

這時，一位迎賓走近來對蕭振家說道：「叔叔！門外來了一位自稱是羅彬的，來找蕭山的！」

「羅彬？」

有一位迎賓走了進來，說道：「叔叔！又來了兩位姑娘，來找蕭山的！」

「姑娘？」

「都請進來！」

賬房的唱道：「羅彬！祭禮一百銅子兒！」

羅彬走到靈堂前施了個禮，接受了蕭山的磕頭。看到了蕭山身後的五位捕快時，問道：「這是。。。。。。」

蕭山剛要說什麼。

賬房的又唱道：「薛姑娘！祭禮五十個銅子兒！羅姑娘！祭禮五十個銅子兒！」

走來了兩位姑娘，在靈堂前，對著棺木施了個禮，接受了蕭山的磕頭之禮。也看到了蕭山身後的五位捕快，即時沉下了臉色，問道：「張捕頭！你們這是。。。。。。」

「呦！小姐！」五位捕快見到兩位姑娘中的一位時，急忙過來，施著禮，說道，「小人奉城主之命，特來擒拿偷盜之賊的！」說著，看了看蕭山。

「偷盜之賊？蕭山？」兩位姑娘頓時疑惑的問道。

「有人告蕭山連續偷盜了七年之久。。。。。。」

「哦。。。。。。」這時，蕭振家明白了，在場的眾人有的明白了，蕭山也明白了。

蕭振家就把前幾天的事兒詳詳細細的給大家說了個清清楚楚。

「蕭江就是二十多天前攔截二位的那個帶頭人！」蕭山低聲地對著那兩位姑娘說道。

「我就是羅家鎮聚德元飯莊的老闆羅彬。蕭山是個十分誠意的孩子！他給我連續給我送野雞野兔子，七年了，從來沒有間斷過。這不，他停了五天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給我送了。我今兒個來找他，是要問個明白的。嗨。。。你要節哀順變啊！」羅彬頓了頓，對著蕭山說道，「等你的事兒了了！咱倆之間的生意還得繼續啊！」說罷，又對蕭振家施了個禮，走出了蕭山的家。

「我們二人本是向來謝謝你的！沒想到，嗨。。。你還是節哀順變吧！」薛姑娘對著蕭山說道。又扭過頭，看了看五位捕快，說道：「現在，關於蕭山錢財的來路，已經明白了。你們趕快回去！抓住那個告狀之人，不要讓他走了！我們跟他之間的事兒，也該說一說了！我爹爹那兒由我去說！」

五位捕快相互地看了看，彼此點了點頭，對著薛姑娘施完禮，走了。

葬禮之後。蕭振家對蕭山說道：「記著！明天，你自己得到穆家寨你表叔家去謝祭！每七天，你自己要的你爹的墳前，給你爹爹送點紙錢！一共要送九個七天。你在守孝百日內，不得殺生，不得離家。免得讓人說咱蕭家沒有家教！有事兒，你來找我。」

付梅對蕭山說道：「你一定要記得按照你爺爺對你的交代去做好！」

深夜。

正要熟睡的蕭山腦海中傳來一個久違的聲音：「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沒有修鍊的人！一下子吞下五顆紅靈果，害得我幫你處理那多的紅靈果餘毒！要不然的話，你也早就暴屍野外了！」

「我為什麼沒有感覺呢？」

「你抓野兔子也消耗了不少的能量，再加上我幫著你吸收了一些。當然了，我也受益不少。咦。。。。。你的丹田這麼大，空蕩蕩的。」頓了頓，「這樣吧！你每天就在卯時，面向東南，調整呼吸，先練習氣入丹田吧！」

蕭山的腦海中有了調息之法，氣血經絡循行，運行大周天之法及子午流注等，運氣及氣血流注的知識。

隨著時間的推移，蕭山對於調息之法，大周天的運行，氣血每時每刻在經絡中的循行路線越來越熟悉，感覺到了氣血在丹田中逐漸的沉積的越來越細膩，越來越結實。

「咦！你這丹田內的氣血沉積的如此的快！」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再教給你怎麼運用地龍劍及一些步法、劍術吧！只是你一定要記得，你不可將地龍劍輕易顯示與人；一旦顯示與人，你必須將他殺死。否則，你必會招來殺身之禍！」

臘月初八，天寒地凍，路上行人極少。

憂心忡忡的羅彬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羅叔叔！您這是。。。」正在和娘妹妹一塊兒吃著臘八粥的蕭山見到羅彬免上都寫滿了兩個字「急急」，有些擔心的問道，並給羅彬盛了一碗臘八粥。

「蕭山呀！我是真的沒想到，烤活野兔子肉，已經是傳遍了整個曲澤城。二十多天前，靖王爺要準備來咱這兒視察民情，薛城主指名要我們先準備二十隻活野兔，想用烤活野兔子肉，招待靖王爺。我知道你還在百日內，就用盡了好多的辦法，已經懸賞到一兩黃金買一隻活野兔；可是，到現在就是看不到有人能夠來賣！這沒幾天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想看看你能不能教會一些人，去抓活野兔呢？你要是能教會一人，我給你一百兩黃金。」羅彬接過蕭山遞過來的八寶粥，一口氣把自己來的目的，說了，接著，喝了口八寶粥。

蕭山聽了，淡然一笑，說道：「我說呢，我在去給我爹爹送紙錢的路上見到地里有那麼多的少年人都在奔跑啊！我還以為是國君又有什麼招募令了呢？原來都是沖著你的懸賞去跑的呀！」

「哈哈哈。。。」羅彬聽到蕭山的話后，大笑了起來，說道：「你是這二十多天來第一個讓我能笑出來的人！」

「嗨。。。。。。」蕭山嘆了口氣，說道：「羅叔叔！不是我不教！現在，你就在這兒，仔細的聽一聽，當你能夠把你聽到的一切聲音，辨認清楚是什麼叫聲時，你就會明白了！」

羅彬聽了之後，真的就不在說什麼。仔細的聽著周圍的一切。

蕭山微笑的看著羅彬，看了好久。

羅彬搖了搖頭，雙手一攤。

「現在，正是野兔子最活躍的時候。」蕭山慢慢的說道，「我都是在黎明之前出去，正是兔子最安靜的時候，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有依靠聽力，來辨認野兔所在的地方，以及其輕快的腳步快速的奔去，以極其快速的出手速度抓住它！用了七年的時間，我在一天，才能抓住兩隻活野兔。在極短的時間內，咋能教會人呢？」

「那。。。。。。」羅彬有些失望的看了看蕭山。

蕭山看著有些失望的羅彬，低頭想了想，說道：「羅叔叔！您先在這兒等等，我去把我爺爺叫來，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你爺爺？」

「是他讓我在家守孝百日的！」

「那你不用去找他了！」羅彬看到蕭山是在為自己著想時，他也誠實地說道，「守孝百日，十六歲及以上者，墳前百日；十六歲以下者，在家守孝百日。在守孝期間，不得殺生，不得離開守孝地，守孝地不得歡聲笑語。這是咱國君下達的守孝令！」

「哦！是這樣啊！」蕭山明白了，低下了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你還記得，那天，你來時見到的薛姑娘和羅姑娘嗎？」

「你是說。。。。。。」愁眉不展的羅彬聽到蕭山的問話，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薛姑娘是薛城主的女兒。你通過她，見一下薛城主，就說能抓活野兔的人在守孝期間。。。。。。」

「哦！這是個好辦法！」一籌莫展的羅賓恍然大悟的笑了，留下了一些糧油蔬菜，急匆匆的離開了。

吃過午飯後，蕭山正陪著娘說著一些家長里短的話時。薛姑娘和羅姑娘一塊兒笑著走了進來。

「哎呦！這麼冷的天兒！我的二位千金小姐。。。。。。」付梅見到如花似玉的兩位姑娘時，很是熱情地往屋裡讓著，並在屋地上點燃了一堆篝火。

「請兩位花姐姐喝口熱水吧！」滿臉笑容的蕭樂端著一杯熱水，放在了桌子上，和娘坐在了一邊。

「呦！蕭樂妹妹真漂亮！」

「你們二位從哪兒來的呀？」蕭山也是微笑著問道。

「你不知道嗎？」薛姑娘笑著反問道。

蕭山見到如此的一問，愣了一愣，說道：「從來處來！」

「哈哈哈。。。。」薛姑娘笑了，並說道，「樂於助人，誠實有趣，能守孝道！難怪小羅喜歡你呢！」

「小薛！你。。。」滿臉通紅的羅姑娘嗔怪著薛姑娘。

「嗯嗯」蕭山乾咳了兩聲，就把羅彬的事兒給兩位姑娘說了一下。

「已經來不及了！」薛姑娘淡淡的說道。

蕭山無語的看著薛姑娘。

「後天，靖王爺就到羅家鎮了行轅宮了！」薛姑娘看了看正在發愣的蕭山，又說道：「他們就是來吃烤活野兔子肉的。」

「烤活野兔子肉是真的好吃！」蕭樂聽到『烤活野兔子肉』時，忍不住插了一句。

「哦！蕭樂！你吃過？」薛姑娘和羅姑娘同時驚奇地問道。

「我們是第一個吃烤活野兔子肉的！」蕭樂很是得意的說道。

「啊！」薛姑娘和羅姑娘更是驚奇。

「我哥哥就是抓活野兔子的人！」

「是你？」薛姑娘和羅姑娘同時驚奇地看向了蕭山，不相信的問道。

「難怪羅彬會來找你？」羅姑娘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

「哈哈哈。。。」薛姑娘大笑著說道，「這麼說來，我就有可能拿到二十兩黃金了耶！」

「他還在守孝期間。。。。。。」羅姑娘低低的說道。

「哦。。。。。。」

「蕭山！你這是歡聲笑語吧！」蕭江、程勇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我們有人在笑嗎？」蕭山沉著臉，雙手掂著幾顆小石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雙眼眯著，睨視著蕭江，問道。

「剛才。。。。。」蕭江剛要說什麼，看到了蕭山手中的幾顆小石子，瞪著眼看著蕭山的手，立馬捂住了嘴。

薛姑娘也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了蕭江，沉著臉說道：「怎麼又是你？」

「啊！不不不。。。。。。」蕭江一見到薛姑娘，他想起了自己在城主府被打屁股的滋味，立即轉過頭就跑出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