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盯緊那丫頭[VIP]
[]病房外,唐少深嘆,一股難言的痛也在心頭盤旋,這世間也許就是這樣,緣起緣滅,並不是人能控制,有些時候,有些人,有些愛,只會如曇花般短暫盛開后,為了誰而存在,可往往又來不及愛,就被風吹散,消失在無窮無盡的蒼宇之中,如同漫天撒下的星子,只剩下微弱的閃爍不定的光……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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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攝入病房時,影子輕輕敲開了加護病房的門,卻在看到床頭邊的齊格后,著實嚇了一跳,「少主,您一晚上都沒有休息?」
也難怪他會嚇一跳,只是過了一晚上而己,怎麼少主看上去像是了滄桑了很多歲似的,面色憔悴,襯衫上仍舊是血跡斑斑,還有下巴上新生的胡茬,整個人都透著前所未有的頹廢,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柔和的,從來就沒有過的柔和,就像昨晚上的月光,那麼恬靜……
齊格多少有了反應,高大的身軀動了動,仔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檢測儀后,接過影子手中的乾淨衣物,「犯不上大驚小怪,肇事司機問出話了嗎?」
從不相信意外發生的齊格,對於這件事自然不會放過。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影子面色有些為難,看著齊格走進浴室的背影,頓了頓,深嘆一口氣,沒過多久,浴室中傳來淋雨噴頭流水的聲音……
「少主,那個司機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再次調查了一下,他的背景很單純,現在就職一家公司,是名技術員。」鑊
他還是鼓足了勇氣,說出這番話,雖然少主人在浴室,不過他深知少主一直在聽著。
果不其然,影子的聲音剛剛落下,齊格不悅的聲音便跟著揚起,
「影子,你應該清楚,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
「少主,影子明白!」
影子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這種事情壓根就不勞少主親自動手來查,於是,輕嘆一口氣,
「如果真的是人為造成,我懷疑是威廉教父……」
說到這裡,影子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這只是一種巧合,如果巧合也能算是謀殺的話,那麼……
「說下去!」齊格命令的聲音再度揚起。
「是,少主!」影子想了想,稟告道:「您已經跟羅斯琪小姐解除了婚約,那麼威廉教父只有對唐小姐下手,一:是為了家族的臉面出口惡氣!二:則是為了得到晶元從而可以打垮我們家族……」
影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目光卻不經意掃到床上的唐水,看著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他剛毅的面容也流露出心疼……
下意識靠近她,每靠近一步,他的心就會刺痛一點,如果這個女孩子醒來,知道孩子己經沒有了,她會怎樣呢?
正想著,浴室的門打開……
影子立刻退到了一邊,那份流露出的心疼之意也瞬間化為烏有,一如平時那麼冷靜和漠然。
齊格走了出來,一改剛剛頹廢的形象,新生的胡茬剃乾淨了,露出湛清性感的下巴,濕潤的黑髮有幾縷垂於額前,他甩了甩頭髮,如同一隻狂野的狼,經過簡單梳洗的他,又變成高高在上的形象。
「影子,儘快給我查清楚這件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系好襯衫的扣子,黝黑的胸膛上還隱約掛著晶瑩的水珠,顯得更加地健碩結實。
影子一愣,不是因為齊格這種看穿人心的深邃和鋒芒深暗,而是因為他的話。
「少主,這一切只是初步的猜測……」
「我自會調查,如果義大利方面真的有問題,那麼,毀掉整個義大利黑手黨也是送給唐水醒來后最好的禮物!」
齊格重新穿戴整齊,面容再度變得一貫冰冷,走到唐水面前,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小臉。
影子不再言語,只是面容上多了一份思考,暗色的黑眸中帶著一貫的沉靜。
淡淡的陽光帶著一絲香甜味,甚至遮蓋了醫院中固有的藥水味道。
輕撫唐水小臉的手指明顯停滯了下來,齊格的眸光有一瞬遲疑,下一刻將手指收回,眉間略帶一絲思慮。
高大的身軀緩緩俯下來,齊格囂薄岑實的唇毫不避諱地落在了唐水包裹著紗布的額頭處慢慢延下……
淡如遠山的黛眉、柔靜的眉心、美若涼瓷的鼻骨、最後,輕覆在略顯乾涸的菱唇上,輾轉反側,淡淡情悸,在陽光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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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夜,驟然下起了雨,一道閃電劃破天籟,將過於黑暗的室內瞬間點亮。
偌大的落地窗前,男人身影被映亮,但只是閃電瞬間的光,緊接著,又沉寂在漫無邊際的黑夜之中,只剩下綽約的輪廓於玻璃中。
「那個女孩子現在如何了?」
一道生硬死板的聲音揚起,聽上去極度令人不舒服,像是由機械發出的聲響似的,不過,熟悉的人都能聽出,這是被聲音處理器轉化的聲響,目的就是不想讓人聽出原本的聲音。
這是一間書房,偌大的窗帘從高空落下,幾乎將窗外的淡淡光亮全都遮蓋,只留下星星點點鑽進來的雨腥味,充斥在空氣中……
書房的門口處,黑衣保鏢打扮的人開了口,
「據我們的人調查,那女孩目前己經脫離生命危險,只是腿部骨折。」
「嗯。」
男人的聲音在滿是雨水味道的空間中響起,「我們的人混進去沒有?」
黑衣保鏢面色尷尬,
「還沒有,聽說沃特親自守在醫院,再加上影子這些保鏢,我們的人無法靠近半步……」
「廢物!」
男人的聲音陡然有了提高,不難聽出主人的不悅,毫無情感地打斷了保鏢的話,「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給我套到最新的消息!」
「是!」
「還有,那女孩應該去了趟台東,我要知道台東公寓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沃特的人也似乎在查這件事,給我記住,只能比沃特快,否則……黑手黨將會面臨一場浩劫!」
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子陰森之氣。
「是!」保鏢脊樑一抖,立刻回答。
窗外,雨下得似乎更加暴虐,漫天的霧氣籠罩整個夜空,良久后,
「教父,既然沃特是勁敵,那麼何不集中精力直接將沃特除掉?」
又一道閃電直劈下來,玻璃上映出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充滿了令人驚顫的詭謀之氣,緊接著,陰慘慘的笑聲揚起,
「除掉沃特是早晚的事,你以為想殺沃特的人只有我們這一方人嗎?你忘記了,我們的新組織最喜歡製造意外,對付沃特,就不能用簡單的方式,這個男人不簡單,跟他父親一樣難對付,在要了他的命之前,先要得到整個沃特家族才行!」
「可是教父,只要沃特死了,一切不都可以到手嗎?」
「真是蠢貨!」
男人聲音有了明顯地責怪,
「你以為沃特是那麼好對付的嗎?他能血洗整個黑道並且取而代之,就很有可能有一天也會血洗義大利黑手黨,你以為我不想殺他?光是他身邊的影子和喬伊就很難對付,又何況他沃特本人,前幾次的計劃做得己經天衣無縫,可惜還是打草驚蛇,你們這群蠢貨,在看不清狀況下冒然行動,現在沃特己經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我們的新組織上,所以我們不能頂風而上,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到那個女孩子究竟在台東拿了什麼東西回來,這是最關鍵的,明白嗎?」
「明白!」
「嗯,去辦吧,記住,一切都要在暗地裡進行!其他計劃繼續跟進,還有想辦法把小姐接回來!」
映在玻璃上陰森的眼睛微微一眯。
「既然我女兒得不到的男人,那別的女人休想得到他!」
「是,教父!」
雷聲,轟隆隆地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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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加護病房外仍舊24小時守護著黑衣保鏢們,他們基本上是三個小時一換班,每一次的換班都極度嚴格篩查。
病房內,仍舊安靜如水,鵝黃色的壁燈溫柔地籠罩著一切。
齊格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病床前,幾乎都沒怎麼合過眼睛,當星星點點的雨氣從微敞的窗子中鑽進來時,他終於起身,走到窗子前,一道閃電倏然映亮夜空下的一切,緊接著,「咔嚓」一聲,在臨近關合上窗子的一瞬間,響徹整個天籟,這道聲音極具炸彈般的力量,似乎要將天空都炸碎一樣!
齊格下意識肇了肇眉頭,卻在這時,唐水床頭旁的生理監控儀器「嘀嘀」地叫了起來。
這個聲音就像是春日終於將冬雪融化似的,打破了一切沉靜。
齊格整個身子也跟著微顫一下,緊接著將窗帘隨便一拉,大步上前,床榻之上,一直沉睡的唐水在這道雷聲下有了反應,美麗的黛眉在男人的注視下有了微微的皺動,那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就像被寒風輕輕掠過的蟬翼,那麼不勝風寒。
皺動的眉心被男人修長的手指覆上,粗析的指肚撫走她看似不安的悸動,富有磁性的低沉聲音明顯檻出略顯激動的情緒,在她耳邊低低呼喚。
「唐水……」
低低的聲音透著美酒般的香醇,絲絲縷縷鑽進唐水的耳朵里,床邊上的生理檢測儀器響動的聲音更大了,只聽到唐水纓濘了一聲,睫毛顫抖著,緊闔的眼皮也跟著跳動一下慢慢的,張開如琉璃般的眸子,染上大夢初醒般的迷霧,
「唐水……」
齊格眸底大悅,情緒似乎有了激動的波動,緊接著,他大手一伸,按下了床頭的呼叫按鈕。
「唐水、唐水……」
一聲聲呼喚如夢如幻,似遠似近,唐水只覺得頭像是炸開一樣,目光異常迷離,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影影綽綽的,一時間微微抬起小手,劇烈的頭痛令她倍感不舒服。
半空中的小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攔下,耳邊男人的聲音倍覺低沉安全,如沉浸的美酒,淡淡地飄散在空中……
緊接著,唐水只覺得額頭處被輕柔的力量按揉著,帶著熟悉的淡淡麝香氣息,瀰漫在她的呼吸之間,這一刻,淡淡的氣息令她放鬆了下來,頭部的劇痛似乎也伴隨著手指的輕按力量漸漸消失。
很舒服,就好像整個人躺在雲朵中一樣,唐水微微張開的雙眼又慢慢闔上,呼吸也變得平息了下來,微皺的眉心緩緩放平……
是誰?恍若夢中一樣……
低喚在耳邊的嗓音像是歷盡了滄桑,彷彿跨越了千年的阻絕從遠處傳來,響在耳邊卻是那麼清晰。
唐水漸漸陷入深深的夢境之中,耳邊的呼喚仍舊那麼地真切。
心頭像是被線勒緊,有些雜亂,又有些痛苦,漸漸地,夢境中那雙充滿不舍的深邃眼眸,那帶著欣慰笑意的唇傳達出無聲的字句,
「唐水……」
這是夢境嗎?怎麼會真實得令她心痛,心痛得彷彿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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