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迪奧！迪奧！迪奧！」

喬喬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她毫不留情地一拳又一拳砸到他的臉上。發怒的喬喬就像一頭母獅，充滿爆發力，赤手空拳就把他打的毫無回擊之力。

「咕啊——」

迪奧鼻子里噴出一口鮮血，濺到掛在牆壁上石面具上，那面具頓時從牆上脫落，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兩人同時被動靜嚇了一跳，發現那面具上長出了鉤子一樣的東西。

怎麼回事？喬娜妮絲愣住了，她記得那個石面具是她母親瑪麗·喬斯達的遺物，從古董店買回來的收藏品。在馬車滑坡事件中母親去世后，父親為了紀念她就把那個石面具一直掛在牆上，雖然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但這麼多年來她也已經習慣了。

為什麼那個石面具會突然對迪奧的血產生反應？

看起來不是古董工藝品，簡直像是古代酷刑的道具……

喬喬沒有想明白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她和迪奧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對方身上，她看到迪奧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金髮的少年惡狠狠地瞪著她，滿臉寫著屈辱。

「你竟敢……你竟敢這麼對我！你這個愚蠢的粗魯女孩！」

迪奧抹掉鼻子里流出的血，幾乎感到了自己牙齒的鬆動！他簡直無法相信，他被一個女孩按在地上揍了！

「這就是你對埃里做的事情！我只是把它還給了你！」喬喬對他怒吼。

「我……我饒不了你！！」

迪奧從未感受過像現在這麼恥辱，那雙拳頭的觸感一下一下擊中在他的臉上，屈辱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眼睛里掉了下來，而他那過於蒼白的皮膚泛出了紅色。

……不是吧，竟然真的哭了？

喬娜妮絲有些詫異地望著他。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她還記得噩夢中的那個迪奧，囂張不可一世，強大又充滿力量，而那樣的一個傢伙竟然就這麼被她打敗了？

她竟然做到了……她好厲害！

喬娜妮絲心臟狂跳起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哭泣的迪奧看起來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他咬著薄薄的嘴唇瞪著喬喬，下意識伸手摸上口袋裡的小刀。

這個時候，樓梯上傳來了喬治嚴厲的斥責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你們難道是在打架嗎？！」

喬治難以置信地看著迪奧與喬娜妮絲，他快步從二樓走了下來，在兩人同時出聲想要指責對方的時候，這個嚴肅古板的男人憤怒地制止了他們。

「迪奧，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紳士都不可以和一位女士動手！」

喬治在迪奧來到這裡后第一次嚴厲地批評了他，連同迪奧都有些驚訝。然後他又轉向喬娜妮絲，「而你喬喬，我發現我對你真的是太縱容了，你是喬斯達家族的女兒，不是一個無賴！一位體面的淑女絕不該和你的哥哥打架！」

「可是迪奧毆打了我的朋友！」

喬娜妮絲不甘心地說道，「他把埃里打的渾身是血！我現在不過是替埃里還給他！」

「決鬥在紳士們之間是正常的狀況，唯獨只有你不應該參與進去，你不需要為自己的朋友去報復他人，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喬喬。」

喬治嚴厲打斷了喬娜妮絲，並注視著迪奧命令道，「現在，都回你們自己的房間，好好反省下，今天誰都不許下來！」

「……是的，父親。」

迪奧飛快收回了手，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經什麼都得不到了。迪奧握緊自己褲子口袋裡的小刀刀柄，又恨恨地看了喬娜妮絲一眼，一言不發繞過她上了樓。

「你還在那裡幹什麼？這是對你們兩個一起的懲罰。」喬治出聲提醒道。

「……好的，爸爸。」

在喬治的注視中，喬娜妮絲不得不提著裙擺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感到委屈極了，爸爸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迪奧騙過了周圍所有的人，但他唯獨騙不過她，她知道接下來自己將會面臨迪奧的報復，她記得自己那個噩夢中丹尼就是因為迪奧而死。既然上帝給了她提示，她就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如果連丹尼都不能保護，她又要怎麼保護爸爸和大家呢？

不過丹尼是頭非常聰明的獵犬，它很敏感的能感覺到迪奧不喜歡它，自從迪奧差點踢了它但被喬娜妮絲阻止后，它就從不主動靠近迪奧。但喬娜妮絲覺得這還不夠，迪奧很可能會為了報復她而傷害她的狗。

「你得離迪奧遠一些……不，也許可以這樣，你來當我的間諜。」

丹尼是條年輕又強壯的獵犬，它跑的比誰都快，只要它保持警覺，任何人都無法捉到它。在喬娜妮絲小時候，它還救過她的命。

她突然靈機一動，捧著丹尼的腦袋認真地吩咐道，「我需要你時刻留意迪奧的動向，如果他靠近你，或者發現他有什麼陰謀，你就立刻逃跑來找我，知道了嗎。」

「汪！」丹尼搖了搖尾巴，表示明白了小主人的意思。

「很好，我會把我今晚的惠靈頓牛排分你一半。」喬娜妮絲握拳說道。丹尼舔了舔她的臉，親昵地趴在她的膝蓋上，很快讓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然而喬娜妮絲的壞日子也要到了。

父親打算教育她的想法是認真的，貧民窟出身的迪奧給了他很大刺激。雖然沒有像其他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們一樣被送去女子精修學院，父親依然為她請來了一位名叫梅麗莎·金（Kim）的家庭女教師，每周六和周日會來教她禮儀。

梅麗莎·金四十歲出頭，是一位沒有結過婚的老小姐。她剛來就給了喬喬一個下馬威，那時候喬喬一如既往地盤腿坐在椅子上，露出裙擺南瓜褲的花邊，金小姐立刻用藤條狠狠地打了一下喬喬的小腿，痛得喬喬尖叫起來，讓在大廳沙發上讀書的迪奧都嚇了一跳。

「看看你，簡直是災難！就沒有人教過這個孩子應該怎麼坐嗎？」

她銳利的眼神掃視了整個房間，同時停留在迪奧的身上。喬斯達家族收養了布蘭度家的孩子的事情上了報紙，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傳遍了鄉村，為了紀念迪奧的父親，喬斯達爵士並沒有讓他改姓。即使成為了養子，但外人們都不認為那是喬斯達家族的人。

「而且你在一個男孩的面前毫不講禮貌，你這樣是得不到一門體面的親事的，喬斯達小姐！」

「對，對不起！」

看著喬喬驚慌失措的樣子，迪奧不由心中暗暗有些竊喜。

這是他被喬喬揍了兩次以來最讓他感到高興的時刻了，儘管他的復仇還沒成功。他是想對喬喬那條蠢狗下手的，但是那隻狗不知道怎麼回事變得特別精明，絕對不會和他保持在10米內的距離。一旦他想偷偷靠近那條狗，或者用飛刀射它，它都會非常敏銳地逃跑並去找到喬喬告狀。

真是條可惡的狗！並且迪奧還發現它不再吃喬喬以外的人提供的食物，就算想要對它下毒也變得很困難，最終他不得不暫時另找出路，想要擊垮那條狗就跟擊垮喬喬一樣的不容易。

迪奧非常討厭那個像巫婆一樣的老女人，但只要她能夠折磨喬喬，他就會因此而高興。他享受著女僕們準備的檸檬水，看著金小姐一次又一次糾正喬喬的走路姿勢。喬喬走路一點都不淑女，哪怕穿著裙子也讓人覺得像個假小子，直到她要給喬喬穿上束腰的時候，喬喬終於小聲地哭了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穿那個！它讓我透不過氣！」

她記得自己在夢中是個英勇無比的戰士，而不是個穿著束腰的女人！她高大強壯，那樣的她才能擊敗迪奧。喬娜妮絲製造出來的動靜把喬斯達爵士也引了過來，在憤怒的金小姐向喬斯達爵士說明緣由之後，喬斯達爵士卻是讓喬喬感到意外地回答了金小姐。

「沒關係，我的女兒不願意穿束腰就不穿吧，我知道它會令人不舒服，會傷害我女兒的身體。雖然我覺得喬喬有必要學會禮儀，但我並不希望剝奪她的自由和快樂。」

「爸爸！」

喬娜妮絲頓時大受感動，爸爸果然還是最愛她的，只是她沒能實現爸爸的期待，讓爸爸丟了臉。

「恕我直言，您對女兒真的是太過縱容了，我發現她甚至不懂正確的餐桌禮儀。如果不是喬娜妮絲小姐繼承了您妻子的容貌，簡直會讓人忍不住懷疑她的出生。沒有哪個貴族家的女孩不束腰，儘管她長得很漂亮，她這樣是很難得到一門好親事的。」

「她缺乏禮儀是因為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能夠盡到責任，這都要怪我。但是對於喬喬的婚事，我想這並不需要勉強，她可以自己選擇未來的丈夫，只要那是個誠實，正直，勇敢的年輕人，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反對呢？」

嗚，爸爸……

喬斯達爵士的一番話讓喬娜妮絲酸了鼻子，金小姐的樣子頓時非常難以置信，她見鬼似的看著喬斯達爵士，「您……好吧，如果這是您的要求，我只能允許喬斯達小姐不穿上束腰，儘管這會讓她喪失競爭力。但其他方面的教育我絕不會讓步，如果您不能接受的話，您只能去聘請其他家庭教師來指導喬斯達小姐。」

「當然，其他的一切都由您說了算。」

喬斯達爵士適當的作出了讓步，終於讓金小姐找回了些許面子。她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喬娜妮絲，然後哼了一聲說，「那我們繼續吧，喬斯達小姐，在今年結束之前，我除了必須教會你基本禮儀外，你還得學跳社交舞，以及鋼琴。」

「是的，金小姐……」

喬娜妮絲心虛地低著頭，她知道爸爸能允許她不穿束腰只是不想傷害她，但別的地方她不能再讓爸爸失望了。

然而喬斯達爵士和金小姐的討論卻讓迪奧感到慌亂起來。

這個古板的老混蛋允許喬喬嫁給任何她看得上的人，那就意味著班魯多家的鄉下小鬼也有機會，他讓喬喬知道了這一點！

但幸好現在的喬喬什麼都不懂，她根本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他猜她也不會想到要去嫁給埃里。不過這也意味著他要加快行動了，必須在喬喬開竅之前趕走那個小子，斷絕一切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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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我恨喬喬！我要報復她！

然後趕走了一切喬喬的追求者，教會了她各種知識……

靠，怎麼變成了男媽媽。

其實我有十幾章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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