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十二點,新年的鐘聲剛剛敲響,全中國都在喜迎新年。
西北監獄值班室,一名少將坐在主位,居宏正站在一旁,快要退休的老監獄長也在座,還有幾名武警部隊的校級軍官。
「確認了逃犯的資料了沒有。」少將問道。
「已經確定了,逃犯編號138624,名字叫做王旭,皖省人,曾經在部隊服役,被捕前是東南軍區海牙大隊的一名中尉軍官。因為殺人被判了無期徒刑。」
「你說什麼?海牙?中尉軍官?」少將驚訝的問道。
「是的!他的檔案里是這樣描述的。」老監獄長說道。
「資料再具體一點,他殺了多少人?為什麼沒有被關進軍事監獄?」少將問道。
老監獄長將一份檔案遞到少將面前,同時解釋道:「殺了三十多個人,由於他在部隊服役期間立過一次一等功,兩次二等功和一次班集體二等功,所以被免除死刑,被判處無期徒刑,至於為什麼沒有關進軍事監獄,我也不是太清楚。」
聽了老監獄長的解釋,以及自己翻看著檔案,少將的眉頭皺的足以插進兩章撲克牌,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我是疆省武警總隊總隊長謝玉剛,幫我接海牙特戰隊楊建立大隊長。」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一頭響起楊建立的聲音,「謝將軍,您好!」
「王旭曾經在你們海牙服役?他這個人能力有多強?」謝玉剛開門見山的問道。
「王旭?發生什麼事了?」其實對面的楊建立已經猜到了可能性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越獄了,西北監獄被大火幾乎快燒完了,監獄幹警犧牲十多個,犯人死了一百多。」
「啊!」電話里傳來楊建立的驚呼聲「你們抓到他了嗎?」
「抓到了我還問你他的能力幹嗎?你是最熟悉他的人,你覺得他越獄之後會做什麼?會去哪裡?」
「這個兵,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他,他越獄了,如果激怒他,他就是一枚炸彈。他能夠給社會帶來的威脅,絕對不比一個恐怖組織小。但是我相信他還有一點良知,不會做對不起社會的事情的,畢竟他曾是一個立過一等功勛的革命軍人。」
「不會做對不起社會的事?今天的這麼大的場面還不叫對不起社會?」少將謝玉剛怒道。
「謝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闡述他的破壞力。」
掛斷了電話,謝玉剛下達了進一步的指令。
楊建立的回復雖然讓謝玉剛氣憤不已,但是楊建立傳遞的信息不得不讓謝玉剛更加的重視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海牙這個名稱,作為一名少將,他當然知道的,前年海牙在年度軍事大演習的表現,自己在京城參加總部會議的時候,多次被司令員提及這個名稱。海牙原本只有一個營級編製的准特種部隊,現在已經是東南軍區的一把利刃了。而這名逃犯既然能被楊建立這麼評價,一個立過一等戰功和兩次二等戰功的人,這個人的能力絕對不會比楊建立的評價要低。
這樣的一名囚犯回歸社會,誰敢去賭他的心情是好是壞?誰敢去賭他的良知與忠誠?
所以他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找到這個人。用不太好聽的話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活的抓不到就格殺勿論。
以西北監獄為中心,方圓600公里內(國境線以內)各個交通要道全部被封鎖,全省所有武警部隊都動員了起來,還包括西北軍區兩個師的兵力,全力搜捕。
疆省沿線的國境線加強了警戒,邊防部隊全部動員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一次抓捕王旭,軍方的決心之大。
......
土房子里,由於王旭的到來而引起的騷亂,沒有多久就平靜了下去。也許是這群人太過於擔驚受怕了,也許他們受到的虐待讓他們心力交瘁,總之沒有多久他們就疲累的睡去了。在寧靜中,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還有一些輕微的呻吟聲,這是疼痛而引起的呼吸反應。人群中一個維族的女孩頭髮蓬亂,睡夢中渾身還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雖然王旭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在他的骨子裡卻透著一股同情弱者的特性,黑暗中,王旭掃視著身旁或依或靠的緊閉著雙眼,有的人臉上還有被鞭子抽過的血痕,每一張臉上即便是睡夢中都透著一種驚懼的表情,臉色很憔悴。
原本王旭的打算是在這群恐怖分子的據點隱藏幾天,等風聲小了點再找機會逃出過去。但是望著著一張張絕望的臉,王旭改變了心中的想法。
對於恐怖分子,無論是在後世還是此刻,他都是深惡痛絕的,一群只會拿平民的生命來達到他們某種目的的組織,一群拿人命不當回事的暴力分子,一群草菅人命的暴徒。作為一個正常人沒有理由不厭惡和憎恨他們。
既然要做,就要速戰速決,對於亡命天涯的他來說,在出國之前,任何一點點的時間都是非常珍貴的。損失任何一點點的時間,對於自己來說有可能就是致命的。
王旭坐直了身體,被綁縛在背後的雙手,輕輕的動了動,就解開了繩索。以前在海牙的水底解脫訓練中,王旭被那麼專業的綁縛著都能輕而易舉的解開,這種綁縛的技巧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扯下了身上的繩索,王旭輕輕的不發出一點聲響的靠近了門邊上,豎起耳朵感知著外面的一切動靜。
這一聽就花去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雖然外面的是一群穿著凌亂的恐怖分子,但是不得不說他們的警惕性和組織性還是極強的。即便是凌晨這種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外面始終保持著八個人持槍放哨警戒著,三個角落裡三個人互為犄角形成火力交叉點,能夠掌握院子里的一切動靜。兩個人在門口轉悠著。一個人在院子大門處警戒著外面。而不遠處的制高點,有一名狙擊手和一名觀察手。
之所以判斷的出來制高點上是兩個人,因為在王旭等待的過程中,聽到有兩個人出了院子,十分鐘后,又回來腳步聲不同的兩個人。
他們的崗位應該是一個小時一換。按照這個換哨的頻率,王旭判斷這個據點恐怖分子的數量應該至少在四十個人以上。
王旭在心裡謀劃開了,四十多個擁有槍支、彈藥、炸彈的恐怖分子,如果自己想不聲不響的團滅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因為自己一旦要動手,必須要先解決制高點的狙擊手,那麼就勢必要用到槍。槍聲一響,其餘人一定會第一時間進入戰鬥的。以他們現在的警惕性來說,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能有一個幫手的話,這些問題都不難解決,但是現在王旭只有一個人。現在王旭唯一能利用的除了這群恐怖分子只當自己是一個不能給他們造成任何威脅的青年這一點之外,只剩下在這夜間自己比他們的視力要好了。
一旦動手,自己就毫無退路。
王旭回想著這裡的院子以及外圍的地形,分析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當院子的全景在自己腦海中形成一個立體圖像的時候,王旭愕然的發現,有非常重要的一點被他疏忽了。狙擊手怎麼會讓自己這麼輕而易舉的發現?固然自己是有第一定的戰鬥素養,能夠第一時間分析對方的防禦情況。但是這是一群恐怖分子,而不是雇傭兵,他們的目的是利用暴力恐怖襲擊製造恐慌。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並不是那麼容易訓練的。就從被自己輕而易舉的發現狙擊手的位置這一點上來判斷,這個狙擊手最多也就槍法比其他人稍微准一點,離狙擊手的素養恐怕就是雲泥之別。因為狙擊手的第一課是隱蔽。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怕了,一群散兵游勇而已,近距離作戰,硬碰硬的懟上去就行了,畢竟自己只有一個人。
王旭從地上找到一根如牙籤粗細的小棍子,輕輕的將門拉開一點縫隙,伸手將鎖孔的方向摸向對著里側,撥弄了一下,鎖彈開了,小心翼翼的將鎖鏈抽了進來。
然後在門後面等待著。
沒有一會兒,腳步聲靠近了這一邊,就在那個身影走到門口的時候,王旭突然打開門,一把摟過這個人的脖子,「咔嚓」一聲,扭斷了對手的脖子,從他手中取下了槍。輕輕的以屍體為盾,往前走了兩步,打開保險。
「砰」一聲槍響,撕碎了這沉靜的夜。而王旭抬手之間,瞄準的就是制高點的所謂的狙擊手。
接著王旭將屍體往前一推,按照自己一直在裡面聽音辨識的方位,連開了三槍,接著往前一個滾地葫蘆,藏在了一個房屋支撐的木柱子後方。
此刻他將六識提高到了極致,靜夜之中,一點點腳步聲都是非常清晰的,「砰」再開一槍,一個巡邏哨倒地不起。
緊隨而至的,是一梭子的子彈打在王旭身旁的木柱子上或者牆上地上。果然這是一群散兵游勇,雖然他們的警惕性不低,但是戰鬥素養真的只是渣,就從傾泄而來的子彈就可以判斷的出來,他們恐慌了。
接著其他兩個屋子裡嘈雜的聲音響起。
王旭端著槍,輕輕的蹲了下去,快速的往右側方向奔跑了過,去在奔跑中,再開了一槍,放倒了一個巡邏哨,最後到達了院中的一個小土堆後方。
這個院子並不大,但是也有三百多見方,院中很多地方都堆砌著沙包或者是小土堆,估計是這群恐怖分子作為最後一道防線用途的。
王旭開槍后不到兩分鐘,就從另外兩間房屋中衝出了十幾個人,一出來就近躲在掩體後方。
此時院子里加上制高點原本有八個人,已經被他解決了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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