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誰技高一籌
青兒還是沒摸清楚頭緒,怯怯地看向高曼華,「夫人,那我這就去衙門報官。」
「站住!」高曼華激動得站直身子,眼睛發狠地瞪著鍾毓秀,咬牙切齒地開口:「不過是一個手鐲罷了,何必鬧得人盡皆知,今日就罷了。要是下次讓我抓住了把柄,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高曼華惱怒地甩袖離開了。
「那就謝謝夫人宅心仁厚了。」鍾毓秀故意沖高曼華的身影諷刺了一句,扶著地上的曹巧兒進屋。
曹巧兒挨了好幾個板子,一把老骨頭早就散架一樣的疼。
一進屋,曹巧兒眼裡含著淚,嘆了口氣,拉著鍾毓秀的手開口,「孩子,是娘沒用,又讓你受委屈了,背上還疼嗎?」
「娘,我沒事。您先躺著,我去拿點葯過來,給你擦上藥。」鍾毓秀將曹巧兒扶到床榻上,拿了一床褥子幫她蓋上,這才關了門,準備去取些藥材。
剛出門,迎面鍾似錦就已撞了上來。
鍾似錦挺直了腰身,輕蔑地瞄了一眼鍾毓秀,心狠恨得牙癢。
鍾毓秀這個賤人到底在神氣什麼?
不過是一個賤婢所生,遲早得出嫁。
娘說了,再過兩年,就會找個奴才打發這個賤人嫁過去。
沒想到這個賤人,心裡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今天居然敢公然,讓娘下不來台。
早晚會有她哭得一天!
鍾毓秀卻只當沒有看見鍾似錦,繞了繞,繼續往藥房走。
「你給我站住!」鍾似錦氣得狠狠地跺了跺腳,橫眉豎眼地瞪著她,「今早我讓你去街上拿的玉佩呢,東西在哪?」
平日里,鍾似錦經常讓鍾毓秀幫忙跑腿,買東西。
今早又讓鍾毓秀去首飾店幫她定製個玉佩回來。
鍾毓秀不想讓母親在府上被欺負,對鍾似錦的要求,能辦到的盡量辦到,一大早就去街上將東西取出來了。
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她即便忍氣吞聲的幫她辦了事,阿娘吃得苦也一點都沒少。
鍾毓秀冷著臉,摸了摸兜里,這才發現玉佩不見了。
「東西我是取了,不過沒留神,路上掉了。」鍾毓秀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你說什麼?」鍾似錦瞧著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驚得瞪大了眼睛,捏著手,沖了上去,「我問你,我的玉佩在哪?」
「掉了,聽不懂?」
「好啊,鍾毓秀!我看你是找打!」
鍾似錦揚起巴掌,狠狠朝鐘毓秀的臉上甩去。
鍾毓秀快一步扼住鍾似錦的胳膊,冷眸凝視著她發怒的眸子,漫不經心地說著:
「妹妹,你知道我向來脾氣不好,你要是再敢胡攪蠻纏,我就將你昨夜柴房私會夥計的故事講給爹爹聽。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你敢!」鍾似錦氣得滿面通紅。
沒錯,她昨夜確實和伙房那個新來的夥計幽會了,誰讓他在那一群歪瓜裂棗中這般出眾呢?
可誰能想到,竟好死不死地被鍾毓秀看見了。
要是鍾毓秀到處嚼舌根子,讓爹爹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鍾似錦想著,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
最後,只能硬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惡氣,「好,本小姐不與你計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到處胡說八道,我撕爛了你的嘴!」
鍾毓秀還是第一次看見鍾似錦憋屈成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再懶得理她,前往藥房取葯。
鍾似錦瞧著鍾毓秀的背影,氣急了,回房將桌上的銅壺狠狠砸在了地上,讓人重新去街上的首飾店取玉佩。
京城。
長安街上,秦凡將整條街的首飾店都打聽了一番,這才快馬回了太子府。
這幾日,太子府里,一直有御醫忙出忙進,給太子診治。
診斷的結果是太子的眼睛有淤血不散,導致了暫時的失明。
御醫開了幾副方子,下人們按照囑託調養了幾日,眼睛痊癒了。
大廳里,蕭瑾璃修長的黑影坐在桌邊。
他薄唇微抿,未曾言語,卻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周身瀰漫著隱隱的清冷。
看見門外走進來的秦凡,蕭瑾璃輕撫了撫茶蓋,如墨的黑眸轉向秦凡,面上依舊是清冷迫人,「可有消息?」
「殿下,屬下打聽過了,這玉佩是鍾家二小姐刻的,前幾日才取走。」
「鍾家二小姐。」蕭瑾璃回想起那日草叢裡的女人,繃緊的唇線送了幾分,低醇的嗓音在客廳里響起,「請鍾小姐到府上一趟。」
秦凡得令,按照蕭瑾璃的吩咐,召集人馬前往鍾家。
一行人由太子府的大管家在前帶隊,秦凡緊隨其後,身後跟著太子府的一列官兵,其後下人們抬著一頂雕鏤金花的紅頂花轎,浩浩蕩蕩前往鍾府。
人馬還未抵達,沿途的百姓跟著看熱鬧,已經議論開了,「這不是太子府的人嘛。」
「是啊,前面打頭的就是太子府的大管家!這是幹嘛啊,太子府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
「不會是跟之前太子遇刺有關吧。」
紛紛揚揚的議論聲傳進鍾府,鍾府一時間亂了套。
「太,太子殿下的人?」鍾老爺鐘振國聽見管家來報,額前一層冷汗,在大廳里轉著圈圈,又問了一遍,「你確定是說要請二小姐去一趟?」
「千真萬確。」管家低頭作答。
高曼華聽到消息,也第一時間趕到了客廳,「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無緣無故的,太子府的人怎麼會找似錦去一趟?前幾日,到處都在傳說太子府遇刺,不會是把似錦當刺客抓了吧?」
鍾似錦坐在客廳里,嚇得臉都白了,「娘,女兒不是什麼刺客,女兒不去。」
「老爺,這可千萬不能啊。似錦要是被抓去關起來了,我可怎麼辦啊。」
高曼華正賣著慘,鍾似錦眸光一亮,走上前撞了撞高曼華的胳膊,小聲在她耳邊嘀咕,「娘,鍾毓秀!」
高曼華和鍾似錦母子連心,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來人,去把鍾毓秀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