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抱朴飛步
「丫頭,你又來啦!」老道長拍拍熊梓君的頭。
「我想葛爺爺啦!」熊梓君嘴巴是真甜。
「哈哈哈!」老道長笑完看向了李滿堂。
「道長,多謝上次出手相救!」李滿堂屈身作揖。
「嗯!」道長捋一捋鬍鬚,思忖著。
「年輕人,看你所用功法,你我同屬道教,你是道教哪一門,哪一派?」老道長問。
「回道長,我不曾入門入派,所學功法,是三個老者所教。」李滿堂畢恭畢敬。
「那老者姓甚名甚?」
「他們不曾告訴我名字。」
「是在哪裡教你?」
「夢裡。」李滿堂抬起頭,看著道長鎮定的回答。他知道這個答案一般人難以相信。
「夢裡?」熊梓君驚詫道,而老道長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有時夢裡不止老者一人!」李滿堂對救命之人有問必答。
「你可知,那晚最後幾招,你為何輸給了戚宗賢?」道長問。
「我只知他出招,但我卻不知他是什麼招式,也不知怎麼接招。」李滿堂也是輸得稀里糊塗,還被打暈了,所以耿耿於懷。
「葛爺爺,請喝茶!」熊梓君扶葛道長坐下,倒了一杯茶。
「你姓甚名甚?」道長對李滿堂的身世十分好奇。
「小輩姓李,名滿堂!」
「滿堂,金玉滿堂,父母給你起了好名字!」道長讚歎道。
「不,其實滿堂,是子孫滿堂的意思!」李滿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呃......」老道長一時語塞,熊梓君一口血要噴出來。
「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伯父無後,收養我,才取這個名字。」
「伯父?那你姓李?」老道長實在想不出存世的道家和道教,有哪個分支有李姓,無論全真派,還是正一派。
「李只是我義父的姓。」李滿堂又想起了伯父。好久不曾聯繫,有些想念了。
「能夠教你如此的道家功法,必定是正統道家前輩,又能在夢裡教你,這等功法,似乎只有一個,莫非是?」葛老道長心中如此想,層層分析不由內心驚嘆,這小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天賦和機遇,幾年之後,必定是武林翹楚,假以時日,也是一代天驕。
葛道長喝了一口茶,「老祖宗既然決定傳授道家至上功法,必然不送懷疑他的身份是否正統。只是,這年輕人天賦雖好,血脈卻不能認祖歸宗,如何能夠更上一層?」
「葛爺爺,你都不問問我!」熊梓君看葛道長一直陳思,絲毫不關心自己,開始撒嬌了。
「世界武術賽得了冠軍,可有你的功勞啊?」葛道長捋一捋鬍鬚問。
「當然有!我可是贏下了最關鍵一戰!」熊梓君傲嬌的說。
「真的嗎?不是你大師兄贏得關鍵嗎?」葛道長半信半疑。
「田忌賽馬嘛!他的對手很弱,對方放棄贏他了!」熊梓君解釋道,「葛爺爺,你可能對亞軍很感興趣!」
「是誰?」
「倭國,扶桑隊!」
「哼!」聽完后葛道長拍案而起,木桌子直接拍斷。
「倭國人狼子野心,一千多年了,一直沒有改變,不可不防啊!」葛道長提醒熊梓君。
「家師也是這麼說,我們也發現了一些問題,師父也在求教高人,包括專大師!」熊梓君說。
李滿堂心想,莫非神龍擺臀那晚,師父跑前跑后,就是忙的這事?
「專家家的確隱於市井,可惜啦!」葛道長搖頭嘆息。
「這道長爺爺,居然也知道師父真名?」李滿堂心中頗為吃驚。看來他也與師父交好。
「道長爺爺,家師已經離去,不知去向!」李滿堂打斷二人對話,向道長補充。
「什麼?他走了?」葛道長有點不敢相信。
「對,昨日早晨離開的!」李滿堂說。
葛道長聽罷搖搖頭。
「他遲早會走!不必為他難過!」一個聲音從院外傳來。
「師父!」熊梓君飛也似的跑出去迎接。
葛道長和林下蹊相互行禮。
「葛道長,別來無恙!」林下蹊笑著說。
「我知道你的來意!」道長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林下蹊剛來這裡,居然被猜到了初衷?
「我也知道你曾找過專家家!」
「哦?是嗎?」林下蹊看了看熊梓君,熊梓君嘿嘿嘿的撓撓頭。
「畢竟祖宗所留功法,一招一式,不得外傳!」葛道長也是連連搖頭,拒絕林下蹊於開口之前。
「各門各派,功法向來一脈單傳,也因此多有失傳,如今67年了.......」
「住口!」不等林下蹊說完,葛道長顯得有些憤怒,熊梓君跑過去扯住道長衣服,嚶嚶哭了起來,而李滿堂卻尷尬的遞上一杯茶水,而林下蹊歉意的作揖。
「君不見,大唐陌刀,當年將軍大傳祖宗功法于軍隊,卻成就倭國武士道?」葛道長言之鑿鑿,說的在理。
李滿堂又給林下蹊去遞茶水。
「您願意抱朴飛步斷絕於江湖嗎?這是祖宗心愿嗎?」林下蹊說完,不接李滿堂的茶水,而是一個揮手,將李滿堂連人帶茶水一起打走,李滿堂踉踉蹌蹌端著水,在空中轉體挪步,儘力不讓茶水灑落,自己卻不知不覺飛向了葛道長。
葛道長扎住馬步,出掌出手,將李滿堂穩穩停住,一手擋腰,一手擋肩,停頓了一秒。
「多......」李滿堂剛說出一個字,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就又被道長一把推了出去。這下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李滿堂生怕茶水灑落燙到林下蹊,死死穩住手中茶杯,扭轉著身體,找穩重心,落地時候雙腳腳尖點地,騰空飛起,緩緩制動,再次穩穩短袖茶杯不洒水。
「學弟,沒事吧?」熊梓君衝過去扶住李滿堂。熊梓君不知道李滿堂為何再次被揍,有點不解的問:「師父,為何......」
「出去!」還沒等熊梓君說完,林下蹊呵斥熊梓君,一副滅絕師太模樣,跟師父教師兄弟們練功時一模一樣。
「是,師父!」知道師父是動真格了,熊梓君只好帶著李滿堂出去。
「學弟?這年輕人,是......」葛道長鄭重的問林下蹊。
「不錯,是鷺島大學還未報道的學生。」林下蹊洋洋得意。
「哦,原來如此!」葛道長捋一捋鬍鬚。時間已是日上三竿。
「葛道長也有意此後生?」林下蹊問。
葛道長並不說話。
「貴家先祖曾雲,金以剛折,水以柔全;山以高移,谷以卑安。或許他並非前輩意中之人,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林下蹊在試圖說服葛道長。
「不,他並非不是我意中子弟,我所想並非在此——你可知他這腳步,似乎不是道家功法,但和抱朴飛步頗有相似。」葛道長原來是關心這個。
林下蹊左想右想,雖然自己博覽群書,見過的門派無數,卻不曾見過這樣的功法,一時回答不上來葛道長的問題。
「哈哈哈,能問倒林教授的,看來這後生身上還有許多秘密。」葛道長似乎一點也不糾結了。
而林下蹊卻心中竊喜,專家刀法已經傳於李滿堂,如果葛道長最終中意這李滿堂,自己將李滿堂攬入門下,不也是曲線救國,心愿達成嗎?
「為什麼每一次見你們武術隊人,我都要被打?挨揍?好莫名其妙!」李滿堂揉揉腰。
「一定有原因的!師父肯定不會無端端這樣!」熊梓君一遍幫李滿堂揉腰,一邊解釋。
「肩膀也疼!」李滿堂剛說完,熊梓君就幫著輕揉起來。
「還有這裡,這裡!」李滿堂指了指大腿內側。
熊梓君不假思索的揉了揉,搜了幾下之後,李滿堂的小蘑菇一秒長大,二人於是抬頭對視了一下,石化了。
「哼!臭男人!」熊梓君停止了揉的動作,趕緊收手,把頭扭到一邊去。
剛扭過頭,就看到師父就現在自己一米處。
「師父,人家,人家,嗚嗚嗚!」熊梓君似乎覺得自己的貞潔沒了,傷心的哭了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啦,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嘛?」李滿堂瞬間顧不上尷尬,手忙腳亂起來。然而熊梓君鑽到林下蹊懷裡哭的更凶了!
林下蹊看著李滿堂束手無策,輕輕拍了拍熊梓君,過了一會,哭聲漸漸消失了。
「葛道長年事已高,以後每月初一、初十、二十,你都來陪他,好不好?」林下蹊問熊梓君。
「徒兒一定來!」乖巧的熊梓君爽快答應。
「你可願來?」林下蹊又問李滿堂。
李滿堂突然看了一眼這滅絕師太,又瓜慫的扭回頭不敢看熊梓君生氣的眼神。
「救命之恩,我當然會來!」李滿堂說。
「救命?葛道長對你何時有如此大恩?」林下蹊不解。
「是大師兄上次找他切磋,然後就……」熊梓君趕緊解釋。
「對,就是他把我打得半死!」李滿堂咬牙切齒。
林下蹊沉思片刻,說:「其實,是我讓他找你切磋的!」林下蹊尷尬了。
「納尼?」李滿堂暴跳起來。氣氛突然凝固了。
「是出手重了嗎?看你這麼生氣!」林下蹊不解了。
「啊,一點都不重,就是被打暈了,才睡了兩天兩夜而已嘛!」李滿堂諷刺的說。
「那,你想報仇?」林下蹊問。
「當然!」李滿堂斬釘截鐵。
「我可以教你!」林下蹊說完這句話,李滿堂又感覺自己被套路了,看著林下蹊不敢說話了!
「你還想報仇?就你還報仇?」一旁熊梓君忍不住拿起小拳頭捶打李滿堂的後腦勺。李滿堂疼的連連後退,一陣奔跑。
林下蹊望著他們,感嘆道:「若是葛道長能傳你一身武藝,打敗戚宗賢,也是指日可待,就看你的造化,能否博得道長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