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還心靈一個寧靜

「賀隊，我想說一下殺人狂魔的案子。」李修提出自己主抓的案件。

「嗯。」

「阿石是受害者，他只見到兇手提著一把刀，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而且捂得很嚴實，尋訪、監控這些手段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條線又斷了。」

「我對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殺人狂魔存疑，況且阿石剛剛來到陽城，怎麼會有仇人？難道就因為那個學校論壇緋聞的女主角喬喬？」

「音樂節，早餐，教琴示範，確實看得出二人有點暖昧。」

賀強皺了下眉頭，接著他又否定說：「當如果是真的殺人狂魔，你覺得他會放過阿石，甚至更會放過喬喬嗎？所以兩案不能併案處理！」

「你問過蘇尚未嗎？他一直在追求喬喬。」賀強問李修。

「案發當晚，監控顯示蘇尚未一直在公寓，且有其它同學作證。」

李修回答賀強，並誇讚蘇尚未：「那個孩子身上太乾淨，讓人不忍心破壞他身上的美好，我覺得他根本做不出那樣惡劣的事情，他純凈的眼神，帶著陽光，能讓你的心境得到治癒與溫暖。」

「我也覺得。」賀強點頭，表示同感。

「賀隊！」李修有點不甘心地說：「局長說，阿石案可以和殺人狂魔併案偵查。」

「再等等。」賀強將煙掐滅說：「都看到信了？說說你們的意見！」

「這楚聖源真是太猖狂了，他看樣子收到過柯遠的道歉信，知道網紅門的幕後主使確實是瑞朵所為，信中柯遠想要補償楚聖源，以示歉意。但楚聖源回信威脅柯遠，想讓柯遠無論想什麼辦法都要得到喬喬，還說什麼既然讓他丟了楚家江山，就要補償他一個美人！」

陳海說出自己的看法。

「舔不知恥！」田鈴直言不諱。

「他也看上喬喬了？」

「音樂家，校草，富二代，看來這喬喬的桃花運是真的旺啊！」

賀強揮手制止大家再議論下去，他說：「太旺了會是災難，不過，你們有沒有注意信中提到一點，就是楚聖源過一段時間要來陽城向喬喬求愛。這是楚聖源和柯遠來來回回的幾封信，包括電郵，你們都看看！」

大家看完，全懵了。

因為柯遠信中拒絕給楚聖源牽線，理由很簡單：她只是我的學生，我不能左右她的人生。

但只要是柯遠力所能及的其他事情都可以補償楚聖源。

王東說：「楚聖源在信中威脅柯遠，不給喬喬，就要報復瑞朵！」

李修冷靜分析：「楚聖源被逼離校，很快回米國，然後他又返回，在此期間，瑞朵被害，楚聖源有最大的嫌疑！」

田鈴挑挑眉：「所以，楚聖源回來的原因，就是報復瑞朵！」

陳海也說：「沒有任何人證明他當時在白度喝酒！何況監控壞了，所以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天天害我們睡不著覺的兜圈子。」

「白度酒吧的監控已修復，調出楚聖源當晚就在酒吧喝酒，一直未曾離開。」賀強陳述事實。

所有人都稀噓一聲，紛紛慨嘆：「難道兇手不是楚聖源？」

賀強卻提出：「有動機，就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人身份，何況有錢能使鬼推磨，楚聖源僱人行兇，也可以不在案發現場出現。所以他依然是目前最重要的嫌疑人。你們有沒有發覺喬喬看柯遠的目光里不僅僅只有崇拜，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大家又懵了。

「話題跳得太快了！」

「哪跟哪兒啊？」

賀強看了眼牆上的表，對大家說：「二十四小時監控楚聖源，現在還不能排除他雇兇殺人可能，還要監控喬喬，散會。田鈴跟我走一趟！」

瑞母家。

賀強見到了白髮蒼蒼的瑞母，還有保姆小江。

「對不起，關於瑞朵的事情還得打擾您。」賀強舊事重提，雖然他於心不忍，但這是辦案需要。

「沒事，你儘管說，只要能破案。」瑞母扭頭對小江說：「給賀隊長沏點好茶過來，這位姑娘你也坐。」

「最近身體怎麼樣？」賀強感覺瑞母的精神頭倒是可以，不像柯遠難過得絕食自殺。

「我挺好，我要保持體力，等著你們查出兇手的那一刻，否則我死不瞑目。絕食生病都不能解決問題，只能給柯遠帶來麻煩，讓瑞朵在地下不安，所以我只能硬挺著。唉！」瑞母坐下來，看著對面的賀強與田鈴，慢聲慢語地說著。

田鈴做記錄。

賀強老套開頭：「說說你女兒瑞朵。」

「她呀，自小優秀，舞蹈出眾，我們夫妻徵求她意見后，直接送她到舞蹈學校。你看看牆上都是她得的獎啊！」瑞母扭頭指著博古架上的一堆獎盃，滿臉悲傷。

「他們夫妻關係如何？」

「好！年年都是模範夫妻，柯遠是我先生的學生，知根知底，從上學的時候就喜歡瑞朵，為了瑞朵一直努力，直到讀研、讀博，因為他怕自己配不上美麗驕傲的瑞朵。」

瑞母的聲音哽咽了下，繼續說：

「我們的眼光沒錯，柯遠是個值得託付的人，不但把寵瑞朵成公主，還將我這個老太太照顧得無微不至，我唯一遺憾的事，就是瑞朵沒給柯遠留下一個孩子。瑞朵要強，她不想因為生孩子而耽誤事業，這一點柯遠也沒有強求。」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會逼著他們要一個孩子，起碼，那也是柯遠後半生的安慰，要不，柯遠可怎麼過？我們瑞家對不起柯遠啊！」瑞母捶胸頓足，傷痛至極。

賀強倒了一杯茶遞給瑞母，緩解她難過的情緒。

幾分鐘后，待瑞母恢復平靜，賀強才再問：「您聽說過楚聖源的事情嗎？」

「我知道他，他和柯遠關係不錯，但是泡個夜店還上了論壇，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瑞母提起楚聖源就一肚子氣，她好似對這個人印象不好，與瑞朵有點相似。

「您知道，論壇上的網紅門，是瑞朵派人做的嗎？」

賀強盯著瑞母，視線有點模糊，熬一個晚上了，他有點累了，但他不能休息。

他要早點破案，還心靈一個安靜，還世道一個公平。

「是她做的又如何，蒼繩不叮沒縫的蛋！」

瑞母說得斬釘截鐵：「你們說說，明明柯遠的條件更適合做主任，而他卻非要硬著情面讓給楚聖源，那小子天天泡夜店，就是當了主任也改不了吃屎，早晚一天會東窗事發。」

賀強看了田鈴一眼：「阿姨，您說得有道理。這樣的人不配為人師表！」

「你是不是認為，是他為了報復，殺了瑞朵？」

「就是他！你們得盯緊他，不能讓他跑了！」

瑞母身子前傾，伸出手，似乎要抓住賀強的手，中途又縮回去，幽幽地說：「我等他承認所有罪行！」

最後的幾個字帶著十足的恨意！

「知道喬喬嗎？」

「知道！」瑞母的眼睛亮了下，旋即消失，轉為暗淡：「她漂亮、懂事，是個好姑娘，起初我還擔心過……」

「擔心什麼？」賀強似乎在漫漫黑夜之中察覺到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