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講道和悟道
時間流逝。
是日，正在閉關的菩提祖師慢慢張開了雙眼。
「七年期滿，悟空五毒心已去，壽數也將盡......是時候了！」
布局這麼久，悟空這顆借卵化猴的摩尼珠，終於到了可以雕琢的地步。
以悟空的根腳、積累，學滿三年，學得一身通天徹地的本事是必然的。
待壽數一盡，地府前來勾魂，發生矛盾是必然的。
以那位在地府的安排，地藏王菩薩不出手的情況下，悟空在地府必然大勝，性子必定因此而驕縱起來。
這就是悟空一去「定生不良」的開端！
一切都早已安排的明明白白，唯一意外的或許就是秦雲這個變數了。
不過，存在即是合理！
秦雲既然能窺破三星洞的本質，那就是有緣！
鐺！
鐺！
鐺！
伴隨著一陣極其有節奏的鐘聲響起，整個三星洞所有的門徒盡皆被驚醒。
這種節奏的鐘聲代表的意思只有一個——祖師召集！
而在三星洞，祖師召集的理由基本上只有一個——開壇講道。
祖師講道那可就太珍貴了，距離上一次開講已然過去了七年。
這一刻，三星洞所有的門徒都盡皆向講壇所在趕去，無一例外。
至於秦雲，心頭也難免有些火熱起來。
終於等到了祖師講道的日子嗎？
為了這一天，他真的是經歷了太多太多。
從最初的焦慮不安，時刻想著鑽營，到現在心境沉穩，不驕不躁。
再回首，秦雲有種恍若一夢的感覺！
相較於過去，秦雲多了一份淡然氣質。
能做的都做了，至於能否和猴子一樣學到《大品天仙訣》，剩下的就交給天命了！
秦雲不急不緩，當即也向講壇趕去。
若是有人留意到秦雲的步伐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秦雲每踏下一步節奏、距離基本上完全一致。
而這並不是一種刻意，而是一種習慣后的本能，每一步都充滿了道韻，和三星洞相合。
......
秦雲和猴子趕到的時候，祖師已經登壇高坐。
因為兩人來的都比較早，向祖師行禮致敬之後，就找了兩個靠前的位置坐了。
後續，門徒陸陸續續都趕來。
見人到齊，祖師隨即開講。
真箇是：
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妙演三乘教，精微萬法全。慢搖麈尾噴珠玉，響振雷霆動九天。
說一會道，講一會禪，三家配合本如然。開明一字皈誠理，指引無生了性玄。
這還是秦雲第一次聽祖師講道，但所講內容盡皆乾貨滿滿。
和平時所學習的道法、禪理不同，祖師這次所講的內容都是和修行相關的部分。
若是真要做個類比的話，以前所學的那些道法、禪理，就是世界觀，告訴了秦雲該以一種怎樣的方法來看待和觀察這個世界。
而現在主講這部分，則是方法論，則闡釋了該怎麼去修行。
當然，祖師講解的這些都非常宏觀。
雖不涉及具體修行方法，但卻高屋建瓴，給秦雲未來的修行之路立下了一個大框架。
聞聽到這般提綱挈領的修行框架，秦雲一時喜不自勝。
秦雲甚至感覺，這個大框架，價值甚至不輸大品天仙決。
不愧是祖師，這教徒手段果然高妙！
到了後來，祖師講道甚至已經「不著文字」，而是直接類似精神共振的方法，來闡釋修行的本質。
譬如，該如何吐納呼吸、修身練氣、調配陰陽、周濟水火。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類似修鍊精神念力凝聚心神修成神念舍利之法。
最讓秦雲意外的是，祖師竟然還提到了一些明心見性養浩然之氣之法。
歷經七年的學習，秦雲早已學富五車，真是越聽越感覺玄妙。
菩提祖師所學太淵博了，儒道釋三家信手拈來，難怪可以「功完隨作佛和仙」。
到了後來，祖師所講愈發的玄奧，但也就只有成功去除五毒心的秦雲和猴子兩人聽到了祖師所講的深層意思。
如果說那些普通的門徒還停留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那麼秦雲和猴子已然進入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
而秦雲，則徹底沉浸進了祖師所講的道妙之中。
腦海之中的眾妙之門，更是不斷的跟著祖師的道韻共鳴，以至於秦雲身體、靈魂都在這股道韻的共振下蛻變。
祖師看到秦雲的模樣，一時心頭都難免有些微微驚喜。
[秦雲小徒竟然還有這般悟性？]
猴子的表現是理所當然，但秦雲的表現則是喜出望外了。
為了測試秦雲的極限，祖師當即悄悄將大部分道韻向秦雲身上傾斜。
轟！
伴隨著祖師這股道韻傾斜過來，秦雲腦海之中的眾妙之門瞬間開始大幅度共振起來。
剎那之間，就像是跨越了無窮空間，和秦雲眉心的「印堂穴」重合。
剎那之間，秦雲只感覺眉心天門開啟，泥丸宮有如陽光透射，豁然開朗。
至於靈魂，而呈現無比的清涼之感，猶如乘虛而下的一股清虛之氣，下降而遍灑及於全身。
秦雲就像是化身為了饕餮，開始瘋狂鯨吞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
只是眨眼，海量的天地靈氣，就開始向秦雲周身匯聚，秦雲的頭頂更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
靈氣漩渦所捲起的旋風之大，甚至讓整個講壇都颳起了一陣靈風。
「這是......」
剛剛還在聽講的眾弟子，盡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秦雲。
對於很多早已踏入修行路的弟子而言，眼前的這一切並不陌生。
修行的第一步，就是感應氣感，然後以有限的精神牽引日月精華、天地靈氣入體。
通常，修行者所吸收第一縷靈氣都非常微弱，只能用「絲」「縷」來形容。
但秦雲......
彼其娘之！
看到圍繞在秦雲頭頂上靈氣旋，三星洞這些修行者們，心頭盡皆湧起無限的羨慕嫉妒恨。
就算他們一直修行修心，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秦雲這一朝頓悟，起碼能抵得上他們三五年苦功。
而這頓悟還遠沒結束......他們嫉妒了！
就連猴子的心頭，都罕見的湧現出難以置信。
莫說是這些弟子，其實就是祖師都被秦雲的突然悟道給驚住了。
不過，菩提祖師反應極快，這個時候可不能讓眾人干擾到了秦雲悟道。
祖師一甩拂塵，就將講壇四面八方的弟子給挪移了出去。
一切都在風輕雲淡之間，秦雲甚至都沒有感應到。
此時此刻，秦雲就像是忘記了身體的存在，周身如嬰兒似的柔和輕軟，非常安適妥帖，若存若亡。
唯一還有感覺的便是大腦，頭腦漸漸的靜定下去，目光返照，徹底進入幾同完全忘我的境界。
在這段時間，秦雲有如被仙人「醍醐灌頂」，海量的真氣源源不斷的通過眉心天門，不斷進入奇經八脈。
而秦雲在今天醍醐灌頂之前，武道修行已是馳騁人間的大宗師，奇經八脈早已貫通。
入三星洞之後，又歷經七年的沉澱和積累，一切都水到渠成。
很快，這些天地靈氣就通過奇經八脈向丹田匯聚而來。
而秦雲體內原本的真氣，則迅速被這些靈氣吞噬、同化。
和體內修鍊而成的那點真氣相比，這些靈氣無論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完全勝之。
這些進入丹田內的靈氣，在同化完秦雲的真氣后，一點點蛻變為更高級的靈力，后又開始反過來擴充、溫養經脈，錘鍊肉身。
秦雲的肉身，就這樣一點點增強著。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
一天、兩天、三天......
秦雲則始終處於悟道修鍊狀態，而被祖師掃出去的弟子們，一個個翹首以盼。
心情也從最初的羨慕嫉妒恨，變成了難以置信和......麻木！
秦雲師弟他真的是人么？